靳宸渊三更半夜回到寝殿时,盛惜芷正抱着胳膊,坐在床榻上生闷气。
他见状,眼底扬起了笑意。
“等我?”他用食指勾勾她的下巴。
盛惜芷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你能不能别演了?我的名声都被你搞臭了。”
“演什么?”靳宸渊的桃花眼倾斜出疑惑。
她愤愤的呼出口气,“你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痴情的模样,把我衬托得跟毒妇似的!女儿、儿子跟小东都把我想象成杀人狂了!”
五年前,靳宸渊在旁人的心目中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而她是医者仁心的摄政王妃。
现在好了,靳宸渊发了五年的疯后突然干起了正事,就变成勤政爱民、深情专一的君王。她倒成了任性妄为、恶毒冷漠的皇后。
要是换作以前,也就算了。
可自从有了临川、月霁,她已经不当毒妇很久了!
靳宸渊坐在床榻边缘,搂住她的肩膀,慵懒的问:“谁说你是毒妇?嗯?”
“你儿子、女儿。”
他拧着眉头,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两个小兔崽子没安好心!今晚他俩果然端来茶水让我喝呢。”
“无事献殷勤!阿芷,我们得尽快退位。”
“临川、月霁有点危险。”
怎么还有老父亲怕孩子的?
盛惜芷被他逗笑了,“你自己有私心,别冤枉他们!我跟他们说了,你的生辰快到了,估计是想关心关心你。”
靳宸渊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在床榻上,“别说了,快歇息吧。”
他不喜欢过生辰,不喜欢她提年龄的事。
她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可他却三十多岁了。
“神金!你又怎么了?”盛惜芷还不困。
靳宸渊没有回答,而是去沐浴了。
等他回来时,盛惜芷仍旧目光炯炯的坐在榻上。
灯火通明的寝殿里,他被她盯得背脊一僵,心跳加速。
他突然不自信起来。
阿芷的面容光鲜,脸庞柔媚,可他……终究年纪不小了。
长了白头发,也有了皱纹。
“还不睡?”他下意识的躲避她的注视。
盛惜芷觉得他莫名其妙,“你怎么不敢看我?”
他不是不敢看她,而是怕她看见他的短处。
“没有,睡吧。”靳宸渊吹灭了几盏灯。
明亮的寝殿霎时暗了大半。
盛惜芷发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脖颈间还挂着水珠,她下了床榻,她边走边道:“我给你擦下头发。”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靳宸渊立即拒绝。
她微怔,靳宸渊怎么突然这么见外?
之前跟发情狗一样粘着她的是谁?
“可是我想帮你。”她道。
盛惜芷不由分说取来了棉帛布,她示意靳宸渊去软榻上坐好。
他在原地僵站着,踌躇不前。“阿芷,真的不必了。”
她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瞥他,她故意恶心他,“你不爱我了吗?”
靳宸渊的确被恶心到了,她平日才不会说这种话,她只会骂他神金或者说他不要脸。
“有点恶心。”靳宸渊有一瞬间怀疑阿芷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那东西能不能快才从阿芷身上下来。
说完后,他又回了一句,“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