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锦恒到了江鱼的营帐,江鱼露出惊讶的表情,“靳大哥……您怎么来了?”
“今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月霁顽劣,你别往心里去。”
“靳大哥,我岂会跟一个奶娃娃计较?”
“晚膳不可不用,你今日就算心情不好,多少也要吃些。”靳锦恒看着桌前的饭菜,径自坐下。
江鱼受宠若惊,她万万没想到被月霁骂两句能换来靳大哥陪她用膳。
原本她只是想借士兵之口,让靳大哥怜惜她,顺便教训小瘪三的。
这可是意外之喜。
江鱼早就饿了,今日她在营帐里光打雷不下雨,假哭了一下午早就饿了。
她端起饭碗,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白米饭,她被噎住后,陡然想起什么,又小口小口细嚼慢咽起来。
江鱼举止优雅,体态端庄,这都是跟城里财主的女儿、夫人学的。
她红着脸害羞的看着靳锦恒,谁知对面的靳锦恒压根没有看她。
他只是盯着桌上的一个纹路出神,根本没有端起碗来用膳的打算。
“靳大哥,其实今日我也有错!我不该说教公主的,可是都已经换了毛笔,她还觉得硬,一边又说您笨……我实在气不过维护了您几句,她就……”
“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孩子,待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叫人心寒。”
再次抬眼望向对面,江鱼的嘴角快要压不住了。
靳锦恒的脸气得青一阵红一阵的。
……
话分两头。
另一边的营帐中。
月霁跟若兮正撑着脸枯坐着。
桌上的饭菜一筷子也没有动。
“公主,不如你先吃吧,恐怕主人有事耽搁了。”若兮道。
月霁摇摇头,“你不是说他议事议完了吗?我想等堂哥一齐用膳。”
若兮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她不敢说出口。
正想着,门口的侍卫道:“若兮姑娘、公主,你们还是用膳吧?听说方才主人去了江姑娘的营帐。”
月霁的小脸皱成了一个苦瓜,“啊?堂哥怎么去了她那里?要是她坏人先告状怎么办?”
“不会的……主人疼爱您,不会听别人挑拨的。”
若是爹娘,月霁相信。“可是堂哥是个大笨蛋啊!他肯定会相信江鱼的!”
越想月霁越害怕。
命真苦,怎么就搭上了个蠢蛋堂哥?
若兮:……
小公主,你的心理活动就不用说出来了吧。
若兮正想着怎么安慰月霁,一阵风挂了过来,营帐门帘被掀开。
靳锦恒捏着一根柳条走了进来。
“月霁!你今日口出什么狂言?”他哗的一声,拿着柳条对准她。
月霁真的怕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有在啻芒国时,她偷偷跑到街上玩,回家时,娘亲才拿柳条抽她。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这一辈子都废了!”
“果然是差生文具多!为了不学习就一直折腾下人要毛笔是吧?”
听到营帐里的怒吼,江鱼满意的笑了。
打吧!
把小瘪三的嘴给打烂,看她以后还敢告状、骂人吗?
若兮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主人实在是太……
怎就这么容易就信了江鱼的挑拨?
她张开双臂,拦在兄妹俩中间,“主人有误会啊!你们好好说话,放下柳条,不要打打杀杀的!”
“……”靳锦恒其实拿起柳条对准月霁的一刻,就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他就是想吓吓她,所以他借坡下驴,放下胳膊。
可月霁不讲武德。
啪——
一根毛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不偏不倚,精确的砸在靳锦恒的脑门正中央。
“这个妹妹是不能要了!你看她!”靳锦恒怒不可遏,又一次举起柳枝条。
若兮刚想劝,啪——
又一根毛笔,砸了过去,砸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靳锦恒的脑门子,肉眼可见的,红了……
若兮只想表示: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