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电话,在听清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后,奇怪的道:“我真的在你们医院留了联系方式,并且以前献过血?”
年轻的女声应道:“是的,苏小姐,我这边看到你以前献血的日期和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请问苏小姐有没有意向再来医院献一次血呢?”
余笙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原本针孔的位置,现在那些针孔已经消失无踪,半分痕迹都没有留下。
因为之前被绑架的缘故,余笙其实并不喜欢被抽血的滋味。
可献血是一件好事,而且她之前被抽掉的血也早已经被补了回来……
余笙只犹豫了几息,道:“当然可以,只是最近这几天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过几天再去吗?”
“当然可以的,苏小姐可以找一个你方便的时间再来医院献血,非常感谢您的贡献。”
“不用谢。”
余笙收起手机,坐在一旁的苏沁忍不住的询问道:“刚才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是医院打过来的,说我以前曾经在那里献过血,问问我有没有意向再去一次,我答应了。”
“献血?”苏沁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余笙回来一年多,应当是没有去献过血的。
她脑海中思绪转动,问道:“打电话的人有没有说过是什么医院?”
余笙把医院的名称报了一下,苏沁皱眉沉思:“你要去的那天提前和我说一下,我陪着你一起去。”
“只是献个血而已,妈你有工作要忙,不用特地抽出时间陪我一起去。”
“也算不上特地抽出时间陪你一起去,我想着你要去献血的那家医院还挺有名的,就想和你爸一起去做个体检,你也知道,上了点年纪的人,体检的次数最好增加一些。”
听到苏沁这么说,余笙不由自主的看向苏沁的眼角。
苏沁一向天生丽质,哪怕已经这个年纪,不笑的时候,眼角还是平整的,看不出细纹的痕迹。
可当她笑起来,眼角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少许细纹,都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好,是该好好的体检一下。”余笙笑了笑,正待再开口小,小丫头的话突然插.进来。
“妈妈,什么是义务献血?”小丫头眨巴着和余笙如出一辙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好奇。
“义务献血就是……”余笙耐心的对她解释着义务献血的含义,苏沁时不时也会说上几句。
车内的气氛很是和乐融融,与萧定勋那边的气氛完全不同。
……
下午过去,时间走向夜晚。
小长宇得知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白文洲知道他低落的原因是什么,没多问,把小长宇哄睡,回了卧室。
夜晚时分,只要进入睡眠,时间就能过得很快。
清晨,白文洲亲自送着夏怜雪和小长宇上了回去的飞机,看着那架飞机越飞越高,在他眼中慢慢消失,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
现在,他可以放开手脚去对付萧定勋了。
回去的车上,白文洲吩咐了曾勇几句,曾勇应下,当即让人去办。
其实很多东西在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散布出去。
听着曾勇将事情吩咐下去,白文洲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愉悦。
今天过后,他要萧定勋身败名裂!
……
别墅内,一整个晚上基本都没怎么睡的萧定勋,终于在凌晨时分沉沉睡去。
但没有睡多久,萧定勋被噩梦惊醒,他唰地坐起来,呼吸粗重。
因为刚刚醒来,噩梦中所见到的那一幕显得分外清晰。
他梦见自己小时候,母亲牵着他的手一起出去玩,可没走多久,他便开始发病,于是出去游玩的计划只能被迫中止。
这般的情景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母亲不再牵他的手,而是挽住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臂膀,而那个男人的手上,则抱着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母亲刚才别的男人怀里,温柔又残忍地看着他,对他说:“定勋,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不是一个在爱和期盼中出生的小孩,我并不期盼你的到来,更因为你从小病弱,让我烦不胜烦,所以,你也别怪我离你远去。”
然后,他母亲对着白文洲和他们的儿子笑了笑,向着远方走去。
萧定勋想要去追,可在梦中,他的腿脚就像是被焊在了原地,一般任凭他如何挣扎着想要前进,都没有办法追上那几个人。
于是,萧定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白文洲带着他的母亲远去,然后被惊醒过来。
过了许久,萧定勋才从噩梦中脱离出来。
他掀开被子下床,身体因为昨天的发病很是虚弱,一站起身,就感觉眼前一阵恍惚。
好不容易,他稳住身形,慢吞吞的走到窗边坐下。
窗外早晨的阳光照射在萧定勋身上,照得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萧定勋闭上眼睛休憩,昏昏沉沉中,一张张的脸在他面前闪过。
这样半梦半醒的状态持续了不知多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萧定勋猛的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嘶哑难听,说话的时候,嗓子还会发出一阵撕扯般的疼痛。
他说:“进来吧。”
江源推门而入:“先生,出事了。”
“什么事?”
江源把手上拿着的笔记本电脑递过去:“……是关于先生和你母亲的。”
萧定勋打开电脑,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面的东西:“压下来了吗?”
江源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我试着去压了,可对方明显准备很充足,一时间根本压不下去,且因为我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些,所以现在……”
萧定勋平静的接过江源的话:“所以现在,这些东西传的到处都是,对吗?”
江源的头垂得更低了,其实在一个小时前他就已经知道这些,那时的他想让萧定勋好好休息,便没有上来打扰,而是选择让人把这些消息压下去。
谁知对方早有准备,他压消息没能成功,反而因为失去先机,让这些恶意的揣测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