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刘小白看着她额头贴着的创口贴,还有刚进来的时候,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这会才觉得她有事。
“你出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原本,她还在责怪她故意不接自己电话,这会才发现,可能是错怪她了。
程星晚不太在意:“没事,就是前两天下雨的时候开车走山路路滑,不小心翻车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过去了,可刘小白心里清楚,只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你快上来,脚不疼啊。”
程星晚之前心里担心,所以真不觉得。
这会停下来了,才发现脚踝处一股股钻心的疼袭来。
她面色微微泛白:“没什么,不用担心我。”
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不假,只不过她们喜欢上的是同一个男人。
刘小白怎么也不肯,非要让她去看医生。
结果,果然伤口处有轻微的二度开裂。
但好在问题不大,只需要静养。
沈浪将这个消息告诉霍南擎时,男人的脸色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霍少,要不要让医生再给程小姐做个仔细的检查?”
“不用。”男人冷漠的回绝,“她要痛,那就让她吃吃苦头。”
沈浪汗颜。
“只有吃了苦头,才长记性。”
男人丢下这句话,便起身走了。
沈浪还以为他多有骨气呢,结果还不是跑来了医院,站在人家病房门口偷窥。
“霍少……”护士过来给刘小白测体温,看到门口的他,连忙打招呼。
男人脸色瞬间闪过一抹不自在,轻咳着快步走开。
护士推着推车进去,里面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只不过,两人神色各异。
刘小白是掩不住的窃喜。
他知道了,竟然来看自己,看来他心里对自己还是关心的。
她沉浸在这样的喜悦中,难以自拔。
程星晚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瞥向门口,神色复杂。
“你刚刚喊,是谁在门外?”刘小白看了眼程星晚,却又压抑不住心底的喜悦,一脸期待的看向小护士。
“哦,是霍少,可不知怎么的,霍少看到我进来,他便走了。”
刘小白笑笑,没说话。
霍南擎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是因为碍于程星晚在这,所以他不方便进来。
而且,他早上从程星晚这知道自己因为昨晚淋雨病了,一定内疚又担心,这才过来的。
不然,霍南擎平日里这么忙,怎么有时间来关心她。
这样的认知,让刘小白内心一阵雀跃。
她决定,这事不用让程星晚去求,她自己去。
而从病房门口离开的男人,回了车里后,给沈浪打了电话:“让人来接她回去,没事瞎跑个什么劲。”
沈浪愣了一两秒,便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以至于,程星晚一瘸一拐的从医院出来,沈浪便已经推着轮椅等着了。
“程小姐,你这脚伤都没好,就别乱跑了,有事你吩咐我就是了。”
程星晚睁大着眼眸,看着他推着轮椅,表情古怪。
“你这一早跑出来,伤势加重了,霍少嘴上不说,可心里担心着,特意让我来接你。”
程星晚没什么表情,脚上的确疼的厉害,也就没推脱。
只是,回去的路上,在半路她竟然看到坐在广场上的谢沐云。
“停车。”她不假思索的让停了车。
沈浪自然也瞧见了。
“程小姐,我就不推你过去了,你自己坐着过去。”
程星晚感激,自己推着推车过去。
谢沐云正盯着前方发呆,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她,很是震惊。
“你怎么在这?”
“刚好路过,看你背影觉着你心情应该不好,就过来看看。”
谢沐云微微有些诧异。
“那天,你要给我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她,一下子倒是犹豫了起来。
谢沐云不确定那样的答案,对她而言,能否接受。
显然,程星晚从他的神情中,也意识到了事情怕是不简单。
她脸上的神情也一点点僵持了下来,一双杏眸却直直地盯着他:“是怎么了?”
“星晚,或许你不应该知道。”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安,也更想要一探究竟。”程星晚说的也是实话,“今天你不告诉我,改天我也是要自己去查,查到了一样会知道。”
谢沐云哪里会不清楚她说的。
他迟疑再三,才开口:“当年你母亲的银行卡户头里,在你父亲出事前一天,突然多了十万块,而在那之后,又多了十万。”
“所以,总共二十万,来路不明?”许久,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远方传来。
谢沐云担心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查到这钱是从哪来的吗?”
“是从瑞士的一个账户过来的,但你也知道,很难查到对方,而且又时隔咋么多年,就更难了。”
程星晚了解,她自然清楚,对方通过瑞士,只怕就是为了让人无从查起。
“那车子,是不是也被动了手脚?”
“是。”谢沐云虽不愿意,却只能应下。
程星晚握着轮椅扶把的手,不觉用力握紧,手背上青筋突起。
她极力隐忍着。
如果把这两点串联到一起,实在太过可怕。
她不开口,谢沐云自然不主动开口。
他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在身侧,由她自己慢慢将这些信息消化。
沈浪在不远处瞧着,见程星晚迟迟没有回来的意思,不得已只能过去。
“谢少。”他率先跟谢沐云打招呼,随后才看向程星晚,“程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还有伤,该回去了。”
程星晚脸色苍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好。”
沈浪跟谢沐云点头道别,随后推着她往回走。
谢沐云不禁担忧,不由自主地起身,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他当时,是极力为了证明自己,所以才会不做考虑的想要她知道。
可如今,他后悔了。
但为时已晚。
谢沐云看着她难过伤心的样子,只觉着宁愿自己被误解,也不要她接受如此残忍的结果。
“星晚!”他没忍住,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