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本以为这一晚会失眠,可也许是他在身边,莫名的给人安心的感觉,她竟然没一会睡意便袭来。
霍南擎低头,看着她沉睡的小脸,呼吸均匀,不由在她脑袋上亲了亲。
他这才蹑手蹑脚的起身。
男人顺手将房间的灯关了,又将房门带上。
沈浪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他,瞧着他进来,连忙起身:“霍少。”
“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我们的人明天会分为三波。”
霍南擎认真的听着,紧蹙的浓眉却没有一丝舒展。
蓦然,佣人突然上来敲门:“霍少,谢少过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你。”
霍南擎一愣,没想到这似乎谢沐云会照过来。
这些日子,两人之间因为程星晚的缘故,总是多了一层疏离。
他思虑了片刻,随后才不慌不忙的开口:“嗯,让他过来。”
谢沐云很快便上楼了。
他脸色阴沉,很是难看。
他一进来,沈浪便能感觉到在两人身上游走的那份冷酷。
这书房瞬间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刀光剑影,在无形中划过。
沈浪不禁暗叹,他好好的没事跑这来做什么。
这样的夜晚,躺在家里的床上睡大觉不香吗?
谢沐云率性开口了:“我要带程星晚走。”
“你说什么?”霍南擎轻嗤出声,只觉着他是说了一个无稽的笑话。
谢沐云毫不示弱:“我说……”
“谢少!”沈浪瞧着事态不对,连忙出声阻止,“请慎言。”
谢沐云自然知道他是好意,只是今天他来这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他并不是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程星晚在你身边都经历了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反问。
霍南擎危险的眯起了眼眸,紧绷的俊脸带着肃杀之气。
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不论是五年前,还是如今,程星晚在他身边,的确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所以,当谢沐云这般反问他的时候,他竟觉着有些哑口。
这不禁让他很是挫败。
“程星晚是我的妻子。”
“那是你强娶的。”谢沐云不假思索的反驳。
显然,他是去查过了。
“霍南擎,你这样的手段和当初阮希桐逼迫你时,有什么不同。”谢沐云下颚紧绷,凌厉的目光瞪着他,“当初,你憎恶阮希桐,不就是因为她一意孤行的单方面去领了结婚证。”
霍南擎眯着眼眸,危险的气息笼罩全身。
当年,阮希桐的这个做法,简直就是他人生的污点。
这些年,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哪怕是阮希桐,也不敢。
她就提过一次,换来的便是霍南擎疯狂的报复,以至于之后她再也不敢提。
可现在,谢沐云却把它搬出来了,不但搬出来,还毫无留情的拿这段跟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比较。
“阮希桐强娶的时候,你用这么多年在报复,可程星晚呢,你却用同样的手段领了结婚证,你问过她的意愿了吗?”
这简直是戳到了霍南擎的痛处。
哪怕,如今程星晚对他也表明了心意。
可霍南擎却从未敢问过她,是否真的愿意嫁给自己。
如果不是他用那样的手段领了结婚证,是不是她不会呆在自己身边。
“谢少,你少说两句,我送你回去。”
“沈浪,这里没你什么事。”谢沐云直接拒绝。
沈浪不得已,只能退到一边,他悄悄给季世博发了信息。
这两人间的事情,只怕还是要季少出面才能解决。
“谢沐云,趁着我还没发火前,滚出去!”
“我说了,你无权干涉程星晚,如今我要带走她。”
“做梦!”男人冷哼,薄唇轻启,无情的吐出两个字。
谢沐云早料到了,他轻笑:“明天皇室的人就到了,你觉着如果程星晚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皇室的人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来见她?”
霍南擎眸光微闪,这些道理他自然明白。
“程星晚是皇室之后,她包括她的孩子,只怕都会成为权力下的牺牲品。”谢沐云冷冷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到了这般地步,他今天断然不会过来。
“不可能。”他依旧态度坚决。
要想带走程星晚,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季世博很快便赶了过来。
他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看着两人面对面的架势,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打起来。
季世博不动声色的横在两人中间:“闹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应对明天的事,而不是你们在这对立。”
谢沐云抿着薄唇,不出声。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以为现在走,能走的了吗?”季世博回头,瞪着谢沐云。
他真的觉得,这男人自从摊上程星晚的事后,脑子就变笨了。
“不说安娜的人有没有在暗处盯着,你以为皇室的人真的说明天到就明天到,只怕我们所有人早就被盯上了。”
霍南擎依旧沉着脸,这点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让沈浪连夜布置,加强人手。
谢沐云是关心则乱。
这时候,他才缓和了下来,只是对霍南擎的态度依旧不友善。
杭城几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这一晚却坐在一起,都未曾合眼。
翌日。
程星晚醒来,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身边的位置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不由得醒了,抬头往身侧看了眼,床单上连一点褶皱都没有,显然是没有回来。
程星晚猛地坐起身,才想起来今天是和皇室的人见面的日子。
她下床,穿着拖鞋开门出去找人。
结果,刚走近便听到书房里有声音。
她想也不想推门而入,结果便被一股浓浓的烟味给呛了。
她连忙捂住口鼻,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程星晚有些愣然,看着几个大佬在书房里吞云吐雾,尤其是那一张张脸上严重的黑眼圈,更是让她愕然。
“你们……一夜没睡?”她试探着开口。
霍南擎这会已经将烟熄灭了,不满的催促:“赶紧回去。”
他看着她穿着睡衣,哪怕只是居家的,不该露的地方一点都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