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他的手机收到提示。
男人看着上面的地址，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
“明天一早，我要看到这些年关于她的所有资料。”他再次发号施令。
沈浪欲哭无泪：“老大，这有难度。”
“驳回。”
霍南擎心情不错，知道她人在哪，他就有的是法子，陪她慢慢来。
……
第二天便是周一。
程星晚早早的给乔笙发了消息，她在金泰大厦大门口等她。
乔笙特意打扮过的，只是程星晚看着她那身打扮，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这穿的是什么？”
吊带连衣裙，深V的口子都快开到了肚脐，袒胸露、乳不说，脸上的妆容更是一言难尽，烟熏妆，大红唇，这哪里是去应聘女一号的，分明是去夜店的。
程星晚满脸黑线。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了。
“你跟我来。”她迟疑了下，还是拉着她往外走。
乔笙不乐意了，一把甩开了她的手：“你做什么，试镜时间马上要到了，你现在不带我进去，是想让我直接不试镜就出局吗？”
程星晚对她的认知，已经一再的刷新。
她轻叹了声：“你现在这样，就算进去了，也直接被刷下来。乔笙，你是面试女一，不是舞女。”
乔笙气结，瞪着她：“你一个实习生懂什么，自己没能耐就别赖我，你要是没安排我进去就直说。”
“没有哪个导演喜欢一个打扮风尘的女子的。”面对她的怒火，程星晚反倒平和，“乔笙，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没理由不帮你，更不会害你。”
乔笙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你可以选择就这样进去，也可以选择现在跟我走。”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坦然的提议。
乔笙最终决定跟着她走。
程星晚直接借用了大厦边上咖啡厅的洗手间。
她从大大的背包里掏出一套折叠整齐的小礼服，还有基础化妆用品。
程星晚既然做了乔笙的经纪人，就要对她负责。
她习惯做两手准备，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把这换上，然后把妆卸了。”
乔笙接过礼服看了眼，眼底划过一丝嫌弃，可在她的注视下，带着不服进了厕所间。
程星晚给她准备的，是一条淡蓝色的礼服，裙摆的长度恰好到膝盖的位置，雪纺的垂坠感，再加上波浪的弧度，让整个人看起来既高雅又不失温婉。
乔笙换好出来的时候，她看着，眼前不由一亮。
果然没选错，这条礼服很适合她。
程星晚趁着她卸妆的时候，帮她把头发重新梳理了下，直接扎了一个简单的低马尾，服帖的黑发让人看着又多了几分成稳。
她要求乔笙化了一个比裸妆稍微浓一点点的妆容，看着肌肤吹弹可破，又极为自然。
一切搞定后，离十点的面试只剩下三分钟。
程星晚几乎是带着她一路狂奔。
好在她提前拿到了小白给的门禁卡，顺利的进了大厦。
他们赶到的时候，面试室外已经候着一堆的人。
程星晚大致看了下，其中有好几个一线的女星，还有不少二线的，而像乔笙这样的十八线小艺人，也不少。
“我让你熟悉的剧本，你背熟了没？”她心里没谱，可不能让乔笙感受到，影响她的情绪和接下去的发挥。
“你不是说认识人吗，还需要我背什么。”乔笙瞪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程星晚一口气卡在喉咙口，险些上不来。
“所以你什么都没准备，还做着美梦觉着是导演眼瞎，女一非你莫属？”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乔笙不以为然：“你现在瞪我也没用，反正你得帮我拿下《太子妃》的女一号，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程星晚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发作。
蓦的，现场的管控人员看到她们，直接上来询问：“你们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妃》的导演是郭瑞，上他的戏，试镜的名单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保安，把这两个请出去。”对方根本不听，直接开始赶人。
“不是，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乔笙急眼了，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要是这么走了，这么多人看着，以后她在这个圈子里还要怎么混。
程星晚显然也知道这个问题，一旦她们被从这赶出去，只怕以后就没有一家愿意找乔笙合作了。
她努力扬起笑脸，上前道：“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您方便的话我们去一边谈，您看怎么样？”
只是，她的伎俩还没使，就被看穿了。
“别跟我来这一套，赶紧走。”对方目露不屑，看也不看她，“保安，还愣着做什么！”
“走开，别碰我，都说了不准碰我！”乔笙骂骂咧咧的被推着往外走。
她看着一旁不吱一声的程星晚，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挺能耐吗，倒是说话呀！”
两人直接被赶了出去。
乔笙气急败坏：“早就知道你没用，害得我得罪川哥不说，现在好了，我的职业生涯也算到头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让你做了我经纪人。”
程星晚压根不理她，而是给林哥拨了电话。
只是，林哥那边迟迟没有接电话，只怕是又躲着她了。
乔笙的大嗓门，在一楼的大厅格外的突兀。
霍南擎匆匆忙忙进来，脚步有些急促。
蓦的，他眸光一转，精准无误的捕捉到角落里的身影。
沈浪跟在身后，自然也留意到了：“霍少，是程小姐。”
男人眉心轻蹙，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去查下怎么回事。”
霍南擎吩咐完，又深深看了一眼，这才重新迈开步伐。
沈浪一边开始联系，一边跟上步子。
另一边，程星晚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只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她不由愣在原地，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程星晚，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乔笙气急败坏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