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选择了留下，五个人选择了跟上。
选择跟上的人中，就有那个看着很有学问的大肚子。
剩下选择跟上的人中有一个女大学生、一个女销售、一个男主播、还有一个是男作家。
因为在行进的过程中，大家都互相了解了一番，只有那个大肚子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这难不倒陆远，鬼影早在不知不觉中侵蚀了他，也侵蚀了其他乘客。
刚才坐在司机座位上的男人，毫不犹豫选择摘桃的那一幕，给陆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着，活得更好，就必须要自私。
陆远用鬼影侵蚀他们只是为了排查危险，他可不想有一个心怀不轨的驭鬼者混在队伍当中。
经过排查，这五个人都是普通人。
而那个戴眼镜的大肚子，是一个保密单位的研究人员，签了保密协议。
和灵异没有关系。
他们每个人上车都只是误上，有些是在自己的城市搭上了公交，有些则是在客运站上了大巴。
在这些人的视角里，他们上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公交，普通的大巴。那种阴冷的灵异气息、以及灵异公交车悚人的外形，他们都感知不到、看不见。而在午夜过后，他们就能感知到、能看见了。
这些记忆帮助陆远获得了关于公交车更多的信息。
这是一条长满杂草的小径，脚下的枯黄的草十分生硬，隔着鞋底板也感觉硌脚。
右右左右，众人转了四个弯后，前方一条直道直通一个小区的大门。
手表上的时间是7：30。
不知不觉众人已经走了这么久，加上公交车熄火过后的那段路，七个驭鬼者只是微微出汗，而五个普通人却已经累的不行。
而周言和周简并没有因为五个普通人而放慢脚步，或者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门上锁了，打不开。”
周言握着生锈的黑色大门，惨冷的手电光下照射的大门阴森恐怖，很像恐怖片里的场景。
这时一道白色的光芒一闪，众人的身形出现在门的里侧。
华生出手了，他不能老是让陆远消耗力量。
这便是拥有鬼域的好处。
前面是一个中式亭子，亭子旁边栽种着树植。以亭子四面延伸是一栋栋高楼，和人类社会建造的小区几乎没有差距。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人类小区灯火通明，而厉鬼小区只是零星地亮着几盏灯。
“那些亮着灯的房子，里面住的是厉鬼吗？”吴迪问道。
提到厉鬼两个字，原本很累的五个普通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如果是这样的话，鬼的数量其实也并不多。一、二、三、四……十栋楼也就住着四只厉鬼。”
华生说道。
“呵呵。”周言笑了一声。
“我们说的不对嘛？”吴迪好奇地看着周言。
“当然不对，而且是大错特错！”周言说道。
“是这样的吗？远哥。”吴迪看向陆远，尽管现在大家都要听周言的，但是吴迪要更加相信陆远一点。
如果你遇到一个帮你找出仇人、带你从闹鬼的学校走出来、还帮助你成为驭鬼者的人，估计你比吴迪还要死心塌地。
“确实不对。”陆远缓缓回答，而他的声音勾起了除了周言二人外其他人的兴趣。
“你见过有需要开灯的厉鬼吗？”
“什么！？”
这句话一出，这些人瞬间头皮发麻，身体里感觉一阵恶寒。
连华生也有些忍不住地颤抖。
“你，你是说，这十栋楼里，只有四户不是厉鬼，其他的，都住着厉鬼？”男作家说，他的想象力很丰富。
“天啊，这得住着上千只厉鬼吧？”男主播说。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我宁愿死在站台那边，也不宁愿被吓死。”女大学生说。
虽然女销售和大肚子都保持着沉默，可他们五个普通人都后悔跟了上来。
原本他们还以为周言说的话只是吓唬一下他们，目的是抛下他们这些累赘，可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同样地危险。
如果他们是累赘的话，周言其实希望累赘越多越好。因为不管是面临厉鬼杀人还是要找到厉鬼的规律，这些“累赘”都能起到缓冲的作用。
“这不对吧？如果真有这么多厉鬼，我们在这里说话应该触发了厉鬼的杀人定律，可现在我们什么也没发生。”陈默忍不住说道，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进入一个鬼窟的事实。
“是不是真的，你进那些关灯的屋子里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陆远说道。
“还有，我不是不让你讲话的吗？”陆远具有压迫力的眼神看着她。
“我……知道了。”
陈默低下头。
她还真怕陆远让自己去探查一番。
“之所以没触发杀人规律，是因为你们现在是在我的鬼域里讲话。”陆远说道。
原来在华生把几人送进来之后，陆远也谨慎地开启了鬼域。
他把殷大的话牢记于心。
这个时候可不管消不消耗的事情了，陆远持续地开启着鬼域。根据他的计算，自己至少还能维持鬼域一个小时。但他不可能真的维持一个小时，他给自己设立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半个小时内，无论他能不能在鬼小区找到堂姐，自己等人都要离开。
剩下半个小时得留给恐怖咖啡馆。
“别废话了，走吧。那些亮灯的屋子可能有人，他们既然能在这里生存，说明他们已经找到了鬼小区的生存规律。至于关着灯的房间是什么情况，也只有找到这些人才知道了。”周言说完后迈开脚步。
“跟上。”陆远招呼。
陆远维持着鬼域的开启，这样有灵异入侵的话他能第一时间发觉。他没有用鬼域带大家赶路，因为赶路的动静保不齐会被某些厉鬼发现。
这四个亮灯的房间都在同一栋楼内，众人走到这栋楼下，脚步声都被鬼域隐去。从更远处看，根本看不到这栋楼下站着十二个人。
四个亮灯的房间一个在三楼，剩下三个在四楼。
几人走到楼内，发现这栋鬼楼里竟然还有两部电梯。
众人自然是不敢上电梯的，鬼知道这些电梯中有没有杀人的规则。一旦出事了封闭的空间很难跑，除非鬼域不被压制。
周言想了想，带着大家从消防楼梯上去。
就快爬到四楼时，在四楼上方，也就是五楼那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