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去多年,虽然已经释怀。
但看到有易凯瑞的这些画,她的心还是揪着揪着疼,疼得她有点不知所措。
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她,要她把这些画全部都烧掉。
“如烟。”
熟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可看到那个门口帅气的身影时,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来这里做什么。”
易凯瑞装作没有看见她脸上的不悦,径直走进阁楼:“我在楼下没有找到你,就到阁楼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阁楼并不大,加上堆了那么多的东西,易凯瑞进来后这里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念如烟并不愿意面对他:“找我有什么事?”
易凯瑞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他就看到了那些画。
他清秀好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意:“这些画你还留着。”
这个笑脸像是一根刺一般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这一瞬间,被情绪控制的她伸手就从他手上抢走了那些画。
忽然扬起的灰尘,让毫无准备的易凯瑞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他没有生气,满脸愧疚地看着她:“如烟,我来见你,就是想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想要请求你的原谅的。”
念如烟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对不起有用吗,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我……”易凯瑞哑言,他想要解释,却又发现好像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我也想象过无数次时间倒流,想着要怎么才能弥补你。”
“你想弥补我?”念如烟挑高眉头冷笑道,“离开念诗茵,告诉他们你就是我的前男友,再告诉他们当初是你和诗茵背叛了我!还把我逼上了绝路!”
易凯瑞微微一怔,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要这样做,可是:“如烟,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舍不得是么?舍不得念诗茵,舍不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她一语戳中他心里的想法,“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再来缠着我!”
易凯瑞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坚决,又急了起来:“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我当初对你是真心的。”
“你要对我是真心的,你就不会爬上念诗茵的床,就不会和她订婚结婚,更不会抛弃我,抛弃我们的孩子!”
原本就有些激动的情绪,在易凯瑞说出这番话后,甚至有些失控了。
“如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这样,那又是哪样?”
听到他说是自己误会,念如烟心里的恨意涌上了心头:“你都已经和诗茵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是想要让我做小三,破坏你和诗茵的婚姻么!”
看到她激动的不听自己解释,易凯瑞干脆直接把她拥进了怀里:“如烟,我和诗茵结婚也是逼不得已,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婚礼上,也不会来这间小阁楼。”
人还是以前那个人,怀抱却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一点都不温暖,甚至让她压抑难受。
“你还记得吗,我们就是在这间小阁楼里面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也是在这里第一次拥吻,我们……”
脑袋浮现出的一幕幕画面让她有些发晕,呼吸急促,再加上这个狭小的空间,她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一般,压着她无比难受。
念如烟一把就将他推开,指着门外无比愤怒地说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易凯瑞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如烟……”
不等他说完,念如烟再次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我让你出去!”
难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如烟,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出去,我求你,出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即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因为她刚才那歇斯底里的声音,楼下不少的人都听见了,念灏天赶到阁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念如烟晕倒的一幕。
他跑上前,推开易凯瑞,直接就将念如烟从地上抱了起来。
临走前,他满脸警告道:“凯瑞,还请你离如烟远一点,如果你再敢伤害她半分,就别怪我不顾你我之间多年的兄弟情分!”
说完这话,他抱着念如烟就走了,还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刚走到门口的念诗茵。
他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半个小时后,念如烟终于醒过来了,醒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念灏天。
见她要起来念灏天赶紧伸手扶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有些头晕,便揉了揉太阳穴:“哥,我怎么会躺在床上?”
“你晕倒了,医生说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晕倒了?”念如烟微微一愣,自己刚才又受到什么刺激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可脑袋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小阁楼,自己在找那些画。
可是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她满脸迷茫的样子,念灏天有些诧异,刚才才发生的事,她就已经记不住了?
不过想不起来也好,他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柔声说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医生说你就是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念如烟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她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却清楚的明白,自己刚才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自从五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就变得有些奇怪,晕血,害怕黑暗狭小的空间,一旦受到刺激就会情绪失控,呼吸困难,直接晕倒。
等到醒过来后,大脑还会自动删除刚才的那段记忆。
关于删掉的那段记忆,有些事后能想起来,有些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因为这个毛病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她也去看了无数的医生。
从脑科医生到心理医生,结论就是这属于她的心理问题,想要治好只有靠她自己。
也许会好,也许永远都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