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恢复了西凌皇长女的身份,谁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皇家儿女,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太多!
更重要的是,若他日一别,也许便是一生!
“罢了,你先下去好好想想吧,准备好了告诉本王一声便可”。
“是~”,玖儿如失了魂的木偶,缓缓站起身,摇晃着向外走去。
阿尘看着玖儿的背影,眼里满是复杂。
皇宫内,灯火如昼,车马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几位皇子和文武百官早已就位,天御皇斜靠在在上方的软榻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父皇”,皇五子庆王夜乾煦站起身,“百官已经到齐,不知宫宴是否可以开始了”?
天御皇缓缓睁开眼,往近处的空位扫了一眼,“不急”。
“父……”
“五皇弟,三皇弟还没到,你为何如此着急呢”?,夜暄楷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道。
“三皇兄此时都还没到想来是不会来了吧,既是如此又何必再等”?
“蠢货”!夜战霖坐在那儿撇了夜乾煦一眼,不屑的说道。
“父皇,您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开始吧,以免夜里风凉受寒”!夜乾煦躬身讨好道。
“闭嘴”!天御皇气若游丝的呵斥。
“父皇……”
“安王殿下、平王殿下到”!小太监高声唱到。
“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夜擎宇和蓝亦然同声道,安安见状也随着他们行礼。
“平身吧”!
“谢皇上父皇”!
“嘶~”
“好生漂亮的女子”!
“是啊,是啊,国都都难寻比绝色啊”!
“那女子好像是跟着安王一起来的”!
……
在安安起身的瞬间,在场的男子全都看痴了去,顿时议论纷纷。
“长安,过来”!
“哦”!
安安随着蓝亦然落座,她知道在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但其中有一双却尤为炙热。她循着视线望去竟是一个女子,眼里似乎还带着些嫉恨。
这女子看着格外眼熟,她细细回想了一下,那可不就是当初在巫族见到的那个女子嘛,好像是叫做,季芸姝。
安安看了看身边的蓝亦然,很快便明白这嫉恨从何而来。
“好了,既然人已到齐,宫宴,便开始吧,咳咳~”
天御皇一声令下,数位宫女便鱼贯而入,一时间场内丝竹四起,歌舞不绝。
“三皇兄,多年不见弟弟敬你一杯”!夜乾煦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走到蓝亦然跟前,眼睛却一刻不离的停在安安身上。
“这是皇宫特有的芙蓉酥,你尝尝”,蓝亦然夹起一块糕点放在安安跟前,对夜乾煦则仿若未见。
安安尝了一口,“清甜酥香,味道却很奇特,这是什么做的啊”?
“芙蓉酥取最嫩的莲子晾干磨成粉,再放了荔枝去苦,用最松软的糯米经过十六道工序制成”,蓝亦然耐心解释道。
“难怪,是要比外面卖的好吃些”,安安说着又拿起一块。
“喝口茶,小心噎着”。
夜乾煦看着蓝亦然竟然完全忽视自己,和安安在那里闲聊,顿时气愤不已!
“三皇兄这是何意”!
“本王身子不适,忌酒”。
“你……”
夜乾煦刚想要发作,可一想到天御皇还在上方硬是生生收住了,手中的酒杯咔的一声碎裂开来,一甩衣袖朝座位走去。
一曲舞毕,天御皇挥停了丝竹。
“咳咳咳,朕五十大寿将至,各国使团即将到来,咳咳”,天御皇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朕打算让安王负责此次使团的接待,你们可有异议”?
“皇上,安王刚刚回宫,还不了解个中规矩,怕是不妥”!
“各国使团入国都,兹事体大,安王常年不在宫中,这……”
“还请陛下三思”!
……
天御皇话音刚落,便有好几位大臣站起来反对,几位皇子除了夜乾煦外却都沉默不语。
“蓝大哥,你怎么看”?安安边吃边问。
“来之前我便料到了,随他们争去吧,不必理会,他决定的事说是商议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蓝亦然淡声道,又夹了块糕点递给安安。
“行了,此事朕意已决,就这样定下了”!
“是”!
几位大臣纵使还想反对也不好敢再说什么,瞬间便有几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的盯向蓝亦然所在的地方。
“蓝大哥”,安安偷偷在桌下给蓝亦然竖了个大拇指。
“皇上,老臣有一事想说”!
这时一个约摸六七十岁的老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太师有什么话坐下说便可”!
“皇上,老臣的孙女自您赐婚从二八年华等到双十年华,眼看着都快成老姑娘了,如今安王已经回来了,是不是可以……”
“嗯”,天御皇看向蓝亦然,而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大家,仿佛此时讨论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此事确实也该有个了结了,姝儿是个好姑娘,朕甚是满意”!
天御皇慈爱的看着季芸姝,而季芸姝则是一脸娇羞。
“然儿”,
天御皇叫了蓝亦然一声,而他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给安安夹着菜。
“然儿”!
“蓝大哥”,安安和蓝亦然正说着什么,忽然注意到大家都在看自己,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有些不对,然后轻轻拽了拽蓝亦然的衣摆。
“臣在”,蓝亦然拍了拍衣袍,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来。
天御皇纵然面上挂不住此时也不好说什么,何况他也是了解蓝亦然的性子,他知道他怨恨自己。
安安偷偷歪着头望着蓝亦然,期待着他的回答。
“然儿,你与太师府嫡小姐季芸姝的婚事是早前朕就定下的,芸姝是个好姑娘,性子温顺,识大体,出身也是配的上你的,何况,那丫头对你也是一番深情,你们便挑个好日……”
“皇上,这桩婚事你问过臣吗”?
“当时你不在宫中,朕……”
“既然定下时未问过臣,其他的也不必再问臣了”!
“这是你的婚事,你不过问像什么话”!
“陛下还知道这是臣的婚事”,蓝亦然气场一改,温润尽失,凌厉尽显,“那陛下可还记得母后的遗愿,臣的王妃要臣自己挑,他人不可干涉”!
“朕”,天御皇一时语塞,“朕是皇上”!
“本王的王妃已有人选,婚事便不劳陛下费心了”!
“啪”!
蓝亦然话音刚落,便听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季芸姝一脸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双眼含泪,欲说还休,委屈不已,“王、王爷,您可是收了姝儿的定情信物的,现如今怎么可以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