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敢伤了她,无论什么身份,也救不了你”!
苏子尘说完便飞身而去。
“她?她是谁啊”?
解开穴道的步临风悄然凑了上来,蓝亦然似在深思,面色凝重,没有理会步临风。他不明白,苏子尘乃是东篱的王爷,怎么会和安安有交集?
而且,就刚刚的表现来看,苏子尘对安安似乎很是上心!
“想什么呢?你不会是在哪里欠了桃花债吧”?
“那是东篱篱王苏子尘”,蓝亦然翻了个白眼道。
“苏子尘”?步临风仔细想了想苏子尘临走时说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惊的嘴巴张的老大。
“你不会抢了人家的心上人吧”?
“心上人”?听见这三个字,蓝亦然细细思索着苏子尘的种种表现突然茅塞顿开!
“难道他的心上人是长安”?蓝亦然喃喃道,不自觉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苏子尘的来意便有了解释,但是,想到这里蓝亦然却有些莫名的不快,指尖摩挲着腰间的令牌,不知在暗暗盘算着什么。
“我去,不会是真的吧”?见蓝亦然表情变化莫测,还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步临风大喊道。
蓝亦然的思绪被他的惊叫声打断,一个眼神凉凉的扫过去,步临风顿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于是赶紧识趣的上了嘴巴。
灯火已息,万籁俱寂,神医宗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宁静,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装点着夜色,在云层中不时发出些许光亮,像个顽皮的孩子,让夜空少了几分落寞。
“啪~啪~”
一阵凉风袭来,药房的窗户被吹的啪啪作响,连带着子喻刚翻好的医书都被吹乱了。
“怎么突然起风了”?正在整理书架的蓝晴瑶自语着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好。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子喻道。
“那晴瑶就先退下了,少宗主您也早些休息”。
“好”。
蓝晴瑶将手下的东西收拾好后便退了出去。
子喻合上医术走到桌前坐下,又斟了两杯茶才对着窗外道,“人都走了,阁下确定不要进来喝杯茶暖暖”?
“啪”!刚关好的窗户再次从外面打开。
“大哥,别来无恙”。
子喻刚准备端起茶杯的手忽然一滞,条件反射的向窗口看去。
苏子尘一袭红衣、风华绝代,他就那样吊着脚坐在窗台上,仰着头静静的看着子喻,一双桃花眼中泛着笑意,像极了天上的那几颗星子,明亮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
“阿尘”?子喻惊喜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
“大哥,是我,我回来了”。
恍惚间,子喻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小小的、倔强的少年,就像他只是出去采了野菜、或是捕了鱼刚回到家,再平常不过的说了句,我回来了。
一切仿佛都没变。
“回来就好”,子喻努力克制着自己,可是不知怎的鼻头就是有些微酸,眼睛也跟着难受起来。
“对不起,大哥,让你担心了”!
苏子尘从窗户上跳下来,脸上难得显露出伤感和愧疚,大概只有在子喻面前,他才能真正的像个孩子、像个有兄长可以依赖的弟弟,正常的表露自己所有的情绪!
子喻一把揽过阿尘,兄弟紧紧相拥,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情感,桌上的蜡烛好像有灵性一般,绽出小小的火花,用它的方式庆祝着主人的喜事。
许久两人才平静下来。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东篱”。
“东篱?难怪当年我一直都找不到你,只是你怎么会去了东篱?这些年过的可好?可曾受什么委屈”?
“当年我不告而别让大哥担心了,我一切都挺好的,就是有些思念大哥你们”。
见阿尘故意岔开话题,子喻便知道阿尘大约不想谈及过去。
依阿尘的穿着来看他现在应是非富即贵,而且方才他能轻易避开神医宗的守卫进入神医宗,又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药房,玄气底蕴应该也是不低的。
但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从天御大老远只身去往东篱,从什么都没有到现在地位能力样样齐全,他想也知道阿尘定然是吃了许多苦头的。
只是阿尘想不说,他便不问。
“一晃十年,你们都长大了,有能力照顾自己了,大哥便也放心了”。
“大哥,不知阿衍在楼家可好?阿桑呢?她好像不在神医宗”?
阿尘趁着夜色和玖儿将神医宗摸了个遍,虽然十年过去了,但阿桑再怎么变化总归多多少少还有些幼时的影子,可是他在神医宗并没有找到阿桑。
子喻给阿尘重新换上一杯热茶,才缓缓道,“阿桑,她在你走后不久便也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书信,说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她要回去了。我也尝试着找过她,却始终没有消息”。
“大哥也不必担心”,阿尘宽慰道,“阿桑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她能回到自己家也好,想来的她的家人是不会亏待她的,日后我们再寻寻,倘若她真的过的不好我们再将她接回来便是”。
“你说的也是”,子喻继续道,“至于阿衍,他回到楼家后似乎过的并不好,只是那到底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便插手”。
“天御楼家”,阿尘眼底晦暗不明,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子喻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柔和道,“好在他现在成了百花宗的弟子,百花宗虽然女子居多,但个个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他在那应该能学到些本事”。
“这倒是个好事,等过段时间我去看看他”。
“那他定然会很开心的,上次见面时他还在念叨你呢”。
阿尘想起阿衍小时候的模样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大哥,安安,她是在神医宗吧”?阿尘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早已有了消息,但此时他反倒多了一丝不确定,生怕只是一场空欢喜。
“虽然没有相认,但我确定她就是安安”。
许是安安偶尔下意识的小动作暴露了自己,许是兄妹间那种没有血缘胜似血缘的牵引,总之,他笃定,那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小妹,长安!
听见子喻肯定的回答,阿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十年了,我们总算找到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