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点了点头,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疼。
吃过早饭,该启程回去了,大家心照不宣地都没有多说话,王源很自然地伸手拿过徐紫双的包,这样平常的事情让徐紫双多了份安心。
她开始在乎起王源为她做的点点滴滴,加深她的那些好的坏的感受,开始患得患失,心神不定,比以前的感情又多投入了千百倍,大概每个女生都像是风筝,把风筝线交给了那个他,任由他怎么操纵,霸道如徐紫双,也逃不过这卑微的情感。
上了大巴车也没人多说话,韩君岑还是一如既往地睡着了,王俊凯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就像她说的,他应该逐渐明白,这是一份责任,不懂的人,不配拥有这样的感情。
从大巴车上下来,韩君岑头还是晕晕乎乎的,王源准备打车送徐紫双回家,问韩君岑要不要一起。她看了一眼王俊凯,什么都没说,拉开车门和徐紫双王源一起回家了。剩下千玺和王俊凯两个人站在站台上,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终是沉默地告别,分道扬镳。
在出租上,韩君岑没有开口问徐紫双和王源昨晚的事,她有些害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王俊凯说的那种可能性让她心神不定,直到到家,都没回过神来。后天就要上课了,作业还一点都没写,韩君岑坐在桌前痛苦地抱着脑袋,家里空无一人的感觉好难熬,她想王俊凯了。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倒在床上,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出神,这几天真的好累,精神上的负担远远超过身体上,这些天发生了好多事,她的初吻就这么被夺走了,还有徐紫双…。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难过,大双她什么都没和自己说,她们之间向来是没什么秘密可言的,难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韩君岑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变得越加胆小起来,不敢听,不敢问,不敢说,甚至什么都不敢想。
徐紫双和王源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徐紫双浑身像被车碾压过的疼,勉强维持着行走,现在相处起来,反而多了一种难以启齿的尴尬,虽然关系更近了一步,到了最后一步,但是始终是建立在醉酒的情况下,徐紫双觉得自己有些羞耻,所以她不敢告诉韩君岑,她怕韩君岑会骂她。不是处子的感觉…就好像突然低人一等。让她难以正大光明地说出口。
前面路过一家药店,王源看了看徐紫双,“你等我一下。”
徐紫双莫名其妙地看着飞快跑进药店的王源,不知道他要干嘛。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盒药出来了。
“这个是……”王源咬了咬嘴唇,说不出后面半句。徐紫双接过来,看着上面黑色加粗的字体,一目了然。头低的更低,像是要把脸埋在土地里。
她三两下拆开包装,一仰头吞了下去,拿起水瓶一饮而尽。
她感觉自己像是世界上最卑微不堪的女生,以前那个不管走到哪里都耀武扬威的徐紫双不见了,从昨晚起,那个徐紫双就再也不见了。
“你回家好好休息,”王源看着她,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别怕,有我在呢。”
徐紫双抬起手抱住他,一行热泪无声地落下。王源怎么会懂一个女生此时的心情,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的眼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直流到徐紫双的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韩君岑就醒了,考虑到明天就要开学了,她写完了大部分作业,实在不想写的就等着明天找徐紫双抄,她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从超市回来路过徐紫双的小区楼下,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喂?大双。”
“怎么了,岑儿?”
她的声音好轻柔,软软的,韩君岑只觉得陌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事……就想问问你好不好?”
“我没事啊,有事明天上学说,我先挂了。”
“哦,好。”
韩君岑打了一通完全没意义的电话,感觉自己最好的朋友正在离她远去。而王俊凯,也是一直未和她联系过。
她沮丧着回到家,她洗了衣服打扫了房间,累得要死,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幻想自己的旁边还有个王俊凯,他的手臂给她当一整晚的枕头,他的怀抱就是最舒服的床。还有他霸道地把自己推在墙上,温柔却用力的亲吻……天呐,这是怎么了,一刻都停不下来的想他吗!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抱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有点不太好!
该死的王俊凯!
王俊凯躺在自家的床上,不停地打喷嚏,难道说是从X市回来有点感冒,还是…某些人一直在骂他?
他承认自己对待韩君岑是霸道了些,可是他不想再等了,表白的话都说过了,初吻也给了她,甚至喝醉那晚差点发生些不该发生的,为什么这家伙就是宁死不从呢!还敢说他幼稚?他哪里幼稚了?好笑!幼稚的是你韩君岑吧!什么都不懂的笨螃蟹!
王俊凯抱着牛奶,用梳子梳着它的毛,嘴上和它讲个不停,牛奶歪着头,眨着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你知不知道你妈这个人,啧啧,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你不知道?茅坑里的石头啊,又臭又硬!你说,是谁给她惯出来的破脾气!”
“老子总有一天要给她攻下来!”
“阿嚏!”
“阿阿阿嚏!”
半夜里,韩君岑睡得很不安稳,她翻来覆去,浅浅地睡着,总觉得好像家里有什么让她不安的地方,睁眼摸到枕边的手机,一看时间,半夜3点20,平时睡得最熟的时间,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恍惚间她突然听见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晚中格外的明显。
韩君岑警惕的睁大双眼,摸到了床边抽屉里的匕首,是她一直买来防身用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那声音若有若无,等了半天又没动静,韩君岑感觉昏昏沉沉,马上又要睡着了。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死命地捂住了她的口鼻,韩君岑惊慌地睁大了双眼,想挣扎四肢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那个人手里的手帕可能带着迷药!怪不得她刚才会迷迷糊糊睡着!
她右手抓紧了匕首,发狠地向自己对面的人背后刺过去,虽然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但也能刺中个大概吧,韩君岑彻底的慌了,在黑暗中是她最弱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根本看不见的对手!
家里进贼了!还对她用了迷药!看来是盯点很久了!可是偷东西为什么要直接奔着人来呢,难道是另有目的?听声音和动作像是两个人,韩君岑感觉按着她嘴的那个人正在用力撕扯她的睡衣,“刺啦”的一声,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不但劫财还要劫色么?韩君岑一个激灵,再这样耗下去她就死定了!
她不停地挣扎着,却渐渐快要窒息,发出最后的尖叫和呜咽,被深深地淹没在男人的手心里。
“别叫!敢叫就弄死你!”
韩君岑眼见着自己的大脑越来越不清醒,握紧手中的匕首,用力划破了自己左手的手心。
钻心的疼痛强迫着她打起十二分精神,韩君岑挥着匕首乱刺,大概刺中了男人的后背,她感觉到按着她的那双手松开了,抬脚踹开身上的重物,迅速跳下地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明亮强迫她努力睁开眼,果然眼前是两个彪形大汉,她的手心在不停地滴血,温热的血液模糊了整个手掌。她咬着牙把匕首刺在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手上,贯穿了他的整个手掌,那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另一个也慌了,他们俩是被人雇来强暴这个女生的,知道她有些功夫底子,天真的以为都是花拳绣腿,却没想到下手如此狠绝。
韩君岑冲过去,一脚飞起连着一个锁喉的过肩摔,把另一个放倒在地上,她撕下身上已经快成布条的睡衣一角,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拳头用力到关节泛白,扳起他的头狠狠地往地上撞去,韩君岑低吼着,手上已分不清是谁的血迹。她头发散乱着,眼睛杀得通红,像一头发怒的小兽。
之前倒在地上的那个见状,惊慌失措地想跑,可是手伤得很严重,情急之下又打不开韩君岑家的门。韩君岑赶紧跑过去,跳起来去勒他的脖子,可是身高和体型实在是过于悬殊,搏斗中男人手中的匕首划伤了她的胳膊,锋利的刀尖挑破她的皮肤,留下好长的一道血痕。
韩君岑疼得直冒冷汗,眼前一黑差点松开了手,紧张和恐惧让她下意识止不住的发抖,拳头太过于用力,加上失血过多,手已经开始发麻,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韩君岑被男人甩倒在地上,眼睁睁看他夺门而出却实在无能为力。她挣扎着站起来回卧室去拿手机,颤抖着拨出了三个数字,直接报警了。
她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在语无伦次的报警之后,她和已经被自己打晕的那个男人倒在客厅,看着满地淋淋洒洒的血迹,让她从脚底发寒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