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斗的两个人,见此情形也停了下来。
楚亦清脚步一动,向她走了过来。
众人见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哦,原来是王爷带来的,难不成……是王妃?”
“我当王妃是谁呢,这小娘子不错,跟王爷挺般配昂。”
沈沐兮此时正纳闷于这些人为何能认出自己,就见楚亦清在她身前站定,伸手将她的刘海抿了抿,挂在耳后。
眸光充满了宠溺,轻笑一声:“王妃,头发散下来了。”
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松散了许多,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进院子。
周围的汉子们都露出了姨母笑,戏谑地看着二人。
楚亦清跟众人挥挥手,也跟了过去。
众人皆是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了一番。
“这王妃竟然是那个放烟花的小娘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呀。”
“对啊,当时她在大殿上能把竹竿舞出来剑气,那飒爽劲儿,要不是她成亲了,真想……”
“你可拉倒吧,不怕清哥出来砍你呀?”
“我这不就说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常胜将军李胜,笑着站了出来:“散了散了,人家小两口甜蜜才不让咱们看呢!”
众人闻言,哄笑离去。
话说沈沐兮来到房间内,在房间里真找到了一把木梳,她这才松了口气,仔细地为自己梳好了头发。
可原主这头乌黑的秀发实在是太长,她费了老大劲都没有把它们梳成发髻。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用红绳绑上就出来了。
楚亦清一进门,就看见她这英姿飒爽的样子,微微一愣神。
沈沐兮见他进来忍不住扁扁嘴,摸了摸肚子诉苦道:“王爷啊,昨晚你可是说要报答我的,结果半夜骑马狂飙不说,这都到傍晚了还不给饭吃,你这也太不地道了!”
楚亦清剑眉一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本王,也还没吃饭,正巧和王妃一同吃。”
“你也没吃,那还跟人比武?王爷身体可真是好得很呢……”沈沐兮冷哼一声,明显是生气了。
“这不是多亏了王妃的灵丹妙药嘛。”楚亦清唇角一勾,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畔轻声道,“饭已备好,请王妃赏光。”
沈沐兮感受到指尖的温热,顿觉两颊有些发烫,用力拽了拽,想挣脱他的束缚。
楚亦清却不动声色地增加了一些力道,拉着她就出了门。
沈沐兮只好很不好意思地跟他手拉着手,心脏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跳动。
从卧房出来,东侧是一间厨房,面积比王府小了许多,但里面打造的很实用。
灶台、地面、橱柜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旁边的菜筐里面,竟还有几棵刚摘好的白菜萝卜之类的。
楚亦清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把沈沐兮带到灶台前,柔声道:“本王知道你不会做饭,这烧火之事,就有劳王妃了。”
沈沐兮惊讶不已:“你、你竟然还会做饭?”
楚亦清从菜框里取出一棵大白菜,流利地扒掉外层,又拿起案上的菜刀,咔嚓一声砍掉了菜根。
又取来水将它们清洗了一番,摆放整齐后菜刀发出“笃笃笃”地切菜声。
沈沐兮静静地看着那双指节分明的手,除了会养花看书练剑之外,竟然把菜刀也能用得这样有型有色。
当真是深深震撼了一番。
切完白菜,楚亦清又从橱柜中取出一块肉,这肉还渗着血,看起来像是刚拿来的。
他是在什么时候做得这些事?
沈沐兮对这样的他好奇不已,完全没想到,远离王府的他,竟还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
也许是见她迟迟不动,楚亦清抬眼看了看她:“王妃,该烧火了。”
“哦、哦,好的。”
沈沐兮小脸一红,糟糕、偷看被抓包了。
楚亦清薄唇一扬,等她把火点燃后,麻利地把切好的菜和佐料放进国内。
最后开锅的那一瞬,一股很奇特的香扑鼻而来,让沈沐兮不由再次愣住。
楚亦清……竟然能把白菜做得像个艺术品!
这又是什么神奇的属性,为何她一做饭就是黑暗料理,这神技却出现在一个汉子身上?
天理何在啊?
菜出锅后,楚亦清又往锅里添了一些水,趁着灶膛内还有余火把锅刷得干干净净。
这动作的确很普通、很常见,可是放到这位身上……画风咋就那么清奇呢?
直到楚亦清又把锅里添了半锅水,舀起一瓢米时,沈沐兮终于坐不住了。
“王、王爷,淘米我会,这个我来弄吧。”
要是让她继续等着白吃食,估计她会尴尬到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亦清,你是个王爷啊,要不要这样……贤惠?
为什么她会想到贤惠这个词?
好像他穿个围裙应该也挺帅哈?
沈沐兮赶紧摇了摇头,再想下去,楚亦清的形象就被自己的脑补给毁了!
她连忙去院中舀水淘米,回来之后,锅中的水微微起了小泡泡。
楚亦清则是顶着他那张惨绝人寰的帅脸,端坐在灶台前,认真地往锅底续着柴火。
为何见他这样她心里会产生了一丝丝小罪恶感?
为何他会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饭吃?
为何……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小幸福?
沈沐兮呆呆地站着,却忘了把手里的米放到锅里。
楚亦清有些不解地看向她:“王妃,再不下米,水就开了。”
“哦哦。”沈沐兮连忙慌乱地把米倒进锅内,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先出去一下,你先看着点锅……”
说完,逃也似地跑开了。
她在水缸边右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处,都不知道这几天心跳加速多少次了,这、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嘛?
为啥做饭的男人会、会这么帅?
这让她怎么能把持得住?
她找了个台阶坐下,又把脑袋深深埋在膝盖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看见那口水缸,又想起了第一次翻|墙去王府找他时,他也是很细心地让人在墙内侧放了一口带盖的水缸。
好像从认识到现在,楚亦清做每一件事都是这么的认真、仔细,让她一点一点地沉浸在他的细心中。
再这么下去,会真得要沦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