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打个赌吧!”
一个雄浑的声音提议道。
“好啊,怎么打?”
另外一个低沉一些声音马上附和道。
“这个人,我赌他在一个甲年的时间之内,一定会死!”
那先前的一个声音说道,他们在打赌,而且是在拿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生命来打赌。
另外的那个人也没有丝毫觉得不对的地方,显然,他们对于生命都是看的极其之轻微的。
“那我就赌,此人不仅会活下来,而且,还会成为极其之强悍的高手。”
那人显然是要压之前的那个人一头,所以,便是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如果我输了,我就放弃我的生命。”
那人语出惊人,同时也可以看得出来,此人不仅仅是对于其他的人的生命保持一种漠视的状态,甚至他对于他自己的生命,都是一种极其轻视的状态。
“如果我输了,我也可以将我的生命交给你!”
他的对手一样不甘示弱,对于这样的关乎到自己的性命的赌约,他们也可以随随便便就拿来当做是自己玩笑,嬉戏的东西。
“那这人的命运,可就是有趣了啊!”
不知道是谁在感慨道。
在与姜月他们这个世界平行的一个世界之中,有人此刻却正在经历着一场巨大的劫难。
“这都是我们的命运吗?”
穆子规喃喃自语道,她的声音根本就传播不开,所以,她身边的人此刻便也只能看见穆子规的嘴巴张张合合的,却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易生现在有一些后悔,都怪他当初没有听长老的话,跟着穆子规一起到人类世界中去,那样他可能就能够省了现在这么地焦心。
穆子规自从上一次告别了逍遥道长,从人类世界回来之后,她就一直不言不语的,等她 一回家,她甚至便马上将自己给封闭在了一个绝对不可以破除的结界之中,这结界是当年一位大神冥思的地方,所以穆子规的意思,是自己现在绝对不会允许被别的人所影响。
穆子规作为那位大神眷顾的造物,她当然是有权利进入,但是易生显然就是不可以进入其中的人了。
此刻穆子规将自己禁闭在那结界之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因素,对于易生不停地呼唤,除非是穆子规自己解开结界,自己走出来,要不然,易生是没有办法提醒穆子规的。
易生不知道穆子规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回来,根本就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便直接进了结界之中,对于自己的呼喊,也可以说是置若罔闻。
而且易生清清楚楚地看到,穆子规进去之后,根本就没有像平常一样调息或者是修炼,而是就这么傻愣愣地坐着,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实在是使人意外。
穆子规此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她现在只是迫切地需要一个人的独处,她现在害怕任何人的打扰。
穆子规呆呆地坐在结界之中,这结界之中,还依稀地残留着当年那位大神的气息,这使得穆子规终于可以感受到一丝丝的心安。
穆子规的心中的不安是来自于逍遥道长的追问,他追问自己,问自己能不能帮他对付那个纯魔,她拒绝了,当然,这样的回答也并没有错,谁规定自己一定要帮忙呢!
但那是逍遥道长,是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长大,说一定会娶给她的那个人,虽然这个诺言现在已经不会实现了。
如果她只是自己的话,那穆子规没有办法说拒绝的话,可她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这种要命的决定,她可不能随便乱答应别人!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自由地选择他们自己的命运,穆子规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做威高权重的“神之善”,她只想做需要做父母身边的一个小小的,懵懂的女孩儿,在作为神之善的这一段时间中,那是穆子规为数不多的纠结的记忆。
侍奉大神是她的荣耀,但这么大的责任却是很能令人喘不过气的。
但是,没有办法,当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遍遍地询问自己的时候,穆子规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否定。
每否定一次,穆子规便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恋恋不舍的那段时光,已经在慢慢地离自己远去,而且,这是自己亲手,将它推远的。
穆子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地承受他的那样绝望的目光,但是,穆子规还必需要劝解他,放下自己都不能放下的那一份感情,讲那么多,是为了让他放下,亦或是让自己放下,穆子规早已经分不清楚。
穆子规通过结界望着外面的世界,这里常年都会覆盖着厚雪,而在那被白天的阳光和寒夜的严霜交相作用之下,积雪的边缘结成了冰,可是在这一层冰壳之下,却有花朵,正在完整无恙在开放出来。
这种花是结界周围独有的,只长在高山之上,在夏季里,它舒展叶子,平躺在地,畅饮阳光,吸收了天上太阳的阳光的热量,能贮藏在根里过冬。然后春天来了,一切植物都在苏醒过来,积雪下的生命也不例外,它们发出了芽,它们放出暖气,那奇妙的热度,恰好把顶上的积雪溶成一钟形的小汽罩。
它继续长高,头上总是戴着那个钟形的小汽罩,直到里面长好了花苞。最后,钟形小汽罩的外壳脱落,花就直接与阳光接触,紫红色的花瓣,莹净剔透,络脉有似雪花,好象还保留着它生长斗争中所历经的痕迹。
这种柔弱的植物,它在人们心中所引起的反响,决非那些长在山坡下面,从温暖泥土中孕育的花卉所能比拟。人喜欢不可能的事,奇迹,这是所有人都期望的东西。
“这是最后一次了。”
穆子规想,可能这一次过后,他就死了,而自己,就永远守着“莲花境界”,直到老死。
逍遥道长要去和纯魔对抗,如果没有奇迹,那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