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天并不回答,于是两个人便静默了下来。
“你没有割舍不下的人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天终于又开口说道。
“让割舍不下的人和自己一起死,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公平。”
姜月想,如果自己为最殊和姑苏决定他们本来既定的结局的话,他们可不一定会领自己的情,如果自己胆敢为他们“付出”些什么,他们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然后很久都觉得内心愧疚,他们说不定会怨恨自己的!
姜月怪异地看着司天,他总觉得他这句话不太对劲儿,似乎是话中有话。
难道堂堂的神族司天,居然还会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人吗?他们神族难道不是讲究众生平等,在他们眼中,世人难道还有分别吗?
这个姜月倒是挺好奇的。
“你倒是想得轻松。”
司天的嘴角也微微地勾了起来,其实姜月的思想比一般的人都要超脱,这样的人,正是值得他托付的人啊!
“我有一份责任,他就在你们魔族。”
司天也知道姜月想知道什么,所以此刻也很痛快地说了。
“大家一起死亡,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但如果是单单魔族受祸呢?”
司天的手一划,天空中某一片区域的星辰便变得更加明亮。
那是象征着魔族的星辰!
“什么意思?”
俗话说的好,人最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姜月想,如果司天不这么说的话,他对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但是司天该不会说大话来刺激他,所以姜月也是顿时警惕了起来。
“我救不了魔族,如果是我的话,魔族必定成为一片废土。”
姜月叹了口气,这简直是在逼迫自己啊!不得不去做啊!
于是姜月便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自己怎么就大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司天了呢?而且他还没有问清楚,司天在魔族的那个责任,到底是谁?
那个魔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司天既然没有和他说,想必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需要知道这一点,或者说,对于他们的计划,那个人并不可能起到什么积极的作用,甚至还可能起到什么坏的作用。
是谁呢?能够破坏计划的人。
但事实证明,当年姜月的决定果不其然,真的对他造成了影响,之前姑苏还好,但最殊的心中,果然是对他有所怨恨的。
最殊不会是司天说的那个人,毕竟最殊可是自己捡回来的,而且司天也从来没有对最殊表现出什么太特殊的情绪,最殊甚至都不是魔族!
司天口中的这个魔应该是和他的关系比较接近的,至少,年纪要大一些,大到在姜月认识,或者说知道司天以前,他和魔族的某一位魔,肯定有过很不一般的关系。
能和神族司天扯上这种关系的,会有谁呢?总不能是魔君吧!还是谁?
姜月的思维信马由缰,可惜他没有之前司天的那种能力,可以让最殊看一看他眼底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最殊在一边等着,姜月的神情变化,他都看在眼中,神族和魔族的内情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就算要打开魔族的封印就必须要打开神族的封印,那他就在把神族打出去,这样倒也方便了。
“抱歉,我走神了。”
姜月闭了闭眼睛,从看过之前司天眼中的情景之后,他其实也不太喜欢做睁开眼睛这件事情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可能也会变成像司天一样,一直都闭着眼睛,似乎只要不去看这个世界,那么这些可怕的变化,就不会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没事,你看上去很累了。”
明明姜月只是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但看上去却像是被人在夜里拉去畅谈了三天三夜?
“嗯,我有些累了,这些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说吧,你只要记住,我对于魔族,无所谓背叛,但我对于神族也抱有同样的心。”
姜月想,本来就是一家,因为祖上的一点分歧,现在不必要闹到这样的程度,只是以后要怎么联系这两个种族,让他们一起对抗那一场灾祸,这才是司天留给自己的最大难题!
神族这边倒是还好,有司天之前的威严在,自己说的话,他们大部分应该都会听从的,但是魔族,甚至就连最殊都可能认为他是叛徒,等魔族的封印打开之后,他们说不定会对自己群起而杀之,他能不能活着说完话都难说,更别说让他们和神族一切对抗灾难了。
“我是不是应该先做些什么?”
姜月喃喃自语道。
姜月让最殊先行离开了,虽然最殊觉得姜月有些不对劲儿,但他现在既然不想说,那么他也就先让姜月休息休息。
等最殊刚刚准备帮他关门,姜月却又叫住了他。
“最殊,当年得知我在神族之后,你为什么会到魔君身边?”
之前姜月就已经发觉了,除了自己所教导的,最殊的身上还有一点魔君的意思,而跟均最殊“封君”的称号,他在魔君面前,肯定还是听有地位的。
姜月想从最殊这里探听看看,魔君对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是想杀还是怎么样?
最殊的眼神一暗,那是他最不想提的往事了。
“当时我在家里等你,后来魔君派人来接我,之后我就成为了魔君的亲传弟子。”
最殊想,姜月的反应难道这么慢?
最殊猜测姜月是在意自己的弟子居然还拜了其他人为师,但是在那个时候,得知姜月跑到了神族,抛弃了自己,最殊满心都只是变强变强,然后去把神族给攻打下来,然后把姜月回来好好教训一顿,所以才会答应。
而且,一名魔族的普通少年,他又怎么可以拒绝魔君的命令呢?最殊心说自己又不傻!
“哦,原来如此,那他有没有给你下过诸如来杀我之类的命令?”
魔君惩罚人的手段向来有一招,最喜欢用其人身边的人去惩罚那些犯了错的人。
魔君亲自训练最殊,那岂不就是让他来杀自己的?
最殊奇怪地看着姜月。
“从来没有!”
姜月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