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醒来，秦嘤嘤头痛欲裂。
房间里只有莫长川还在，看她醒了忙拄着拐杖过去。
“头痛？”
秦嘤嘤捂着脑袋哼哼，蓬松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又暴躁又可爱。
“恩，长川哥哥，几点了？”
虽然喝了不少，醉得厉害，但秦嘤嘤模模糊糊记得当时长川哥哥饲养员哥哥和七哥哥都在啊。
“对了，长川哥哥，厉城哥哥和七哥哥呢？”
莫长川忍不住笑：“你记得？”
秦嘤嘤晃了晃晕乎乎还有些炸裂的脑袋：“我就知道哥哥们都在！”
至于别的，真的不记得。
莫长川好笑地看着她，揉了揉她蓬松松毛球一样的头发。
“他们去上班了。”
一边说，一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喝点儿，奶奶在煮醒酒汤，应该很快会上来。”
他刚说完，门口就响起敲门声，还有秦老太太慈爱的声音。
“长川，嘤嘤醒了吗？”
莫长川准备过去开门，秦老太太已经推开房门。
“呀，嘤嘤醒了。”
看到宿醉的宝贝孙女醒了，秦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你呀，怎么喝那么多？”
宝贝孙女很少喝酒，因为大家都盯着，所以从没让她喝醉过。
昨天晚上……
行吧，人太多了，加上他们老两口也希望孙子们能和来的姑娘们多聊聊，注意力几乎都在孙子们身上。
之后又听老大那边和两个准孙媳妇父母商谈婚礼问题，又是在自己家里，就大意了。
秦嘤嘤嘿嘿笑：“大哥哥和二哥哥都要结婚了，我马上有两个嫂嫂，高兴呀！”
秦老太太更合不拢嘴了。
秦家已经十多年没办过喜事了。
现在一下子两个孙子结婚，哪怕老头子稳得住，但回到房间还是会乐呵呵地傻笑。
一边黑着脸说着臭小子忒能藏，一边又开始在书房里翻找，看看给两个准孙媳妇什么见面礼合适。
“恩，都高兴！”
而且那两个孙媳妇品性都不错，一个娴静温柔，一个爽朗大气。
秦老太太忽然想到了长川和宝贝孙女的婚事。
再想到早上从楼上下来的厉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本那么多女孩子他们计划是看看能不能动摇长川或者厉城的心，结果倒好……这两小子后半场几乎没看到人影，那些个孙子爆出两个要结婚的，四个快要名花有主的。
嘤嘤人家人爱不用操心，倒是一根筋到底的老七……依然还是个单身狗。
老六那么斯文腼腆的孩子都女孩子狂追不舍了，老七瞧着非常开朗帅气，居然没有女人喜欢？
当秦老太太有些想不通。
看长川在这边，秦老太太想着两个孩子即将订婚，和宝贝孙女说了几句话很快离开。
秦嘤嘤喝了醒酒汤，又吃了一个水果拼盘，然后才想起一件事来。
“长川哥哥，大哥哥他们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莫长川咳嗽一声：“其实有的，只是……”
秦嘤嘤好奇地看着长川哥哥：“只是什么？”
莫长川宠溺地看着她：“因为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秦叔叔警告过他们不许他们带坏你，所以……哪怕有女朋友也不能让你知道，怕你受影响早恋。”
“啊？”
秦嘤嘤懵了。
这是爸爸的锅？
说到爸爸，秦嘤嘤有些纳闷儿。
“爸爸还在W国？”
莫长川点头：“秦叔叔还在那边，不过蓝水湾项目招标在即，还有承泽和承海下个月结婚，他肯定会回来。”
秦嘤嘤哦了声：“W国的工作很难？爸爸这次出差很久，就在张老太太葬礼上回来过一趟，之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甚至都没有和她好好说说话，来去匆匆，忙得脚不沾地。
莫长川也没隐瞒：“魏老爷子在国内，秦叔叔正好在W国追查当年和慕容家联手做生物实验的事，之前魏老爷子也回了W国，秦叔叔被缠住，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时间拖得比较久。”
秦嘤嘤懂了，饲养员爸爸之所以忙得脚不沾地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她身体问题，饲养员爸爸最近应该都在国内。
秦嘤嘤有些发愁，更多的是担心。
“长川哥哥，我的大脑……”
莫长川懂她的意思，温柔地安抚她。
“嘤嘤不是之前也听宋叔叔说过，只要找到当年那些人，手术成功几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秦嘤嘤看过宋叔叔给的那些医生资料，但一个都不是之前梦里见到的那些白大褂。
“长川哥哥，如果那些人都死了呢？”
莫长川笑容不变：“不会，他们那些人那么惜命，哪怕变成阴沟里的老鼠，都会想着活下去。”
秦嘤嘤固执地看着他：“那如果……”
莫长川忽然弯腰，轻轻抱住她。
“嘤嘤，没有如果。”
他们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准备，没有谁能接受如果。
更没有谁能接受嘤嘤出事。
秦嘤嘤：“……”
感受到长川哥哥的情绪变化，秦嘤嘤不多说了。
她其实本来想说，如果真的有万一，那大家不能太伤心。
张奶奶走的时候长川哥哥低迷了一个多月，瘦了一大圈，还进了医院。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不希望她离开的时候她的家人们那么难过，伤心。
换做以前，秦嘤嘤从不会想这些。
她才二十，多年轻啊。
胖虎寿命和人类差不多，她觉得自己就算活不到一百岁，七老八十应该没问题。
可经历了那个醒不来的梦境后，她才真正意识到作为实验体的不可控。
她能避开晏小芷的各种算计，丝毫不将晏小芷各种手段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她本身足够强大，而且还有她的家人们护着。
可大脑问题是实验体后遗症，根本不可控。
哪怕是宋叔叔他们都束手无策，所以她才会忽然想着跟长川哥哥说，如果有一天她走了，让他不要伤心难过。
她的家人们就该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长命百岁。
莫长川站在床边轻轻抚着嘤嘤头发，声音温柔似水。
“乖，穿衣服，长川哥哥带你下楼吃饭。”
秦嘤嘤知道这个话题没法继续，想想都难受，也果断放弃了。
“好！”
她刚起身，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是岁岁姐姐。”
莫长川脑中瞬间闪过许岁姐姐许柔的身影，如果他之前没看错，许柔喜欢的人应该是承玉。
而随着秦家少爷们一个个自爆有喜欢的人，许岁这个时候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