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畅正在犹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小丫鬟突然进来,将灯笼给熄了。
“嘿!你干什么呢!”
那丫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外面天也黑了,看不清大人面上的表情,否则就算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就算阿琳姑娘再与她保证,她也是不敢的。
周畅走到面前,在疑似吓傻了的丫鬟眼前挥了挥手。
“你这是怎么了?”
丫鬟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爆炸声在庭院中响起,所有人齐齐看了过去。
只见一簇小小的花光似乎放在什么上面,由唐叶琳举着,笑意盈盈走过来。
伸手簇拥着的丫鬟小厮们纷纷窃喜,看着里面人不明所以的表情。
唐叶琳加快了步子,将蛋糕放在两个小厮掐着时间搬来的方桌上。
“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过来啊!”
周畅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大人,见周凌夜放下手中的古籍,慢慢走了过去,也和周寻凑上去。
丫鬟小厮们纷纷给周凌夜让开位置,周畅见了这小小的一团好像砧板墩子似的物件,特别是那面上的一层,犹如棉花似的一团,称奇道。
“这是什么东西?”
唐叶琳看了周凌夜一眼,笑着解释道。
“这是我们那边生辰必须要吃的东西,叫做生日蛋糕,漂亮吧?”
这是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做的,途中多次想要放弃,好在最后坚持下来了。见到他们面上的表情,心中暗自庆幸。
小小的烟火慢慢地消失了,留下一股清香软糯的味道,周畅吸了吸鼻子,竟有些流口水。
噌的一声,小蛮划亮了火折子,将整个厅内点亮。
看着桌子中央小小的,从未见过的新奇物件,周凌夜眸中动了动,看向唐叶琳。
唐叶琳正拔出插在里面的烟火,将一旁的木片递过去。
“别看啦,快,切蛋糕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周寻突然出声。
“原来唐姑娘你下午找我做这个东西,是这个用途。藏得还真紧实,我们都没有发现呢。”
唐叶琳笑眯了眼睛,看见周凌夜未动,不由得有些着急,一把握住他的手,一边解说,一边照着比划。
“看,应该这样。”
周围的空气又一瞬间地静止,唐叶琳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头见大家面面相觑。
“怎么了?”
周畅首先移开视线,有些结巴。
“没、没什么。”
唐叶琳觉得有些莫名,转头看向周凌夜。
周凌夜带着淡淡的威胁的视线扫过去,众人纷纷笑着掩饰。
再看向唐叶琳,视线撞在一起,见他眸中深沉得厉害,唐叶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率先移开视线。
软糯的蛋糕被从中切开,一层白如雪的奶油之下,软海绵似的蛋糕本体显露出来。瞬间,一股热腾腾的蛋香混着奶香腾上,散到每个人面前,引来一阵倒抽气。
唐叶琳嫌弃握着周凌夜的手动作笨拙,索性放开,自己熟练地将蛋糕切好。
手上蚂蚁似的力道突然消失,小小的暖意也随着消失,周凌夜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被握着许久的手背,突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手背上,酥酥麻麻地一直传递到心尖上,引得他有些说不出来的痒。
像是隔着料子,明知道它在痒,却遍寻不能找到它究竟痒在何处一样。
失神的空档,唐叶琳已经将其余的蛋糕分好,人手一份。配上特制的小叉子。精致极了。
最为惊讶的还是周畅,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这般的糕点。
满怀激动地捏着小叉子,正跃跃欲试。却不想在叉进去的瞬间,一股冷意从头顶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周畅浑身不由自主地一哆嗦,顺势抬头,看见周寻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不过一低头的时间,众人又重新将拿起的蛋糕放了下去。
唐叶琳从给周凌夜的那一块蛋糕上抬起头,看到众人古怪的行为,诧异出声。
“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畅呵呵笑了两声,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凌夜,顿时收回眼神。
说道。
“这、唐姑娘,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我也是,我也要走了。”
“这么说来,我也……”
“我……”
一时间,人走了个精光,唐叶琳看着满桌子被分好的蛋糕,微微顿了顿。
“那好吧,给你们留着。”
走在最后的周寻听到这话,双眼放光,刚转过头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走得比先前更加快了一些。
见状,唐叶琳瞬间回头,恰好看见周凌夜收回的视线,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见他拿起唐叶琳手边摆弄了许久的蛋糕,小小舀了一勺放进口中。
唐叶琳心中跳了跳,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样?”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亲手做蛋糕,虽然卖相好看,但是味道怎么样,她却是一直无从得知的。
周凌夜抿了抿唇,看向唐叶琳许久,才开口说道。
“尚可。”
唐叶琳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毕竟是第一次做,若是不好吃的话,那可就将招牌给砸了!”
“什么招牌?”
唐叶琳听见他发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的瞬间,还没来得及放进嘴中的一块奶油从脸颊边上划过去。
唐叶琳不好意思笑了笑,正准备将奶油擦下来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
被触碰到肌肤像是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有种让她想要逃走的冲动。
周凌夜的手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似乎格外地长久。
直到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想要后退的时候,周凌夜终于离开了。
然后……将她脸颊边上的奶油放进了自己的嘴中!
又纯又欲动作,只消一眼,唐叶琳便默默移开了视线,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在发烧似的。
“生、生辰快乐。”
“嗯。”
*
晚上躺在床上,唐叶琳不断回想着那一幕,又不好意思地将自己藏到被子里。在床上像是一条毛毛虫似的,忸怩到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