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是铜锅,热热的骨汤涮着各种薄薄的肉片,再加上浓浓的蘸料,仿佛能将人身上所有的寒气都驱除道。
青冢瞧着墨九君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不得不感叹即使瞧着此人吃饭,都是一种享受,怪不得那些女子都对他趋之若鹜,若不是知道前世的事情,只怕她也会再次沉迷于他吧!不过现在……
下午,青冢趁着墨九君忙于公务,无暇顾及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为了不被人发现,那些药除随身带了一次的量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扔了,如今那燕窝被兰儿倒了,她便只得再去买一次。
不过那掌柜的既然已经卖给了她一次,想来不会介意第二次。
兰儿跟在青冢身后,瞧着青冢变化莫测的脸,确定她不会怪她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街上人来人往,青冢难得上一次街,带着兰儿到处看了看之后,这才朝着对面的药铺走去。谁知她们才刚刚迈出一条腿,突然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马车里的男子面若冠玉,一双好看的唇边梨涡浅浅。
青冢一愣,“左相!”
“姑娘可有空陪在下转转!”左相话说的轻巧,只可惜青冢身后,几个黑衣人已经将她无声无息的围了起来。
青冢没见过此人出手,不确定此人是不是像墨九君一样是个深藏不漏的,况且她这次还带着兰儿,逃定是不可能了!
无奈,青冢只得抬起腿,朝左相马车里走去,兰儿颤颤惊惊的跟在青冢身后,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劫持她们!
“姑娘今天倒是好雅致!”左相的马车里生了炉火,白色的长毛地毯铺满整个马车,兰儿上来时还看了看自己的脚有没有踩脏这些地毯。
青冢觉得他们着实没有到了寒暄的地步,于是道,“左相找我有事?”
左相闲闲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这里,看见姑娘在,便和姑娘打个招呼!”
青冢知道打招呼不是这样打的,于是没说话,等着左相下一句。
果然,片刻之后左相就开口道,“听说王爷已经求皇上赐婚,将姑娘许配给他做王妃,还说此生只娶姑娘一人!”
他记得那姓墨的几年前也曾对着某个人这样说过,这才短短三年,他竟早已经忘得干净。
青冢道,“左相的消息真快!”
左相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姑娘不必敷衍本相,此事已经闹得朝中人人皆知,若是本相还不知道,那以后也就别在这朝中混了!”
“那左相将我囚禁于此可是为了此事?”
左相对囚禁这个词似乎有些不满,皱了皱眉毛道,“本相只是想和姑娘聊聊天,怕姑娘不愿意,这才用此法子让姑娘上了马车,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姑娘恕罪!”
青冢知道自己即使不恕罪也没有法子,只得沉着脸不语。
左相则笑了笑继续道,“今日有人约了本相商量要事,姑娘可要一起去?”
青冢道,“若我说不去可以吗?”
左相道,“那姑娘就一起去吧!”
青冢,“……”
兰儿则无语的看着打哑谜的两人,心里默默猜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说是敌人似乎不太像,可若说是朋友,看小姐的样子应该也不是……
片刻之后,马车在一家酒楼前停下,店小二看见左相从马车上下来,忙上前道,“相爷来了,里面请!”
左相微微一笑,随着那人朝酒楼后面走去。
面前是一条长廊,无数的琉璃灯挂在那里随风摇摆,在长廊尽头,隐隐能瞧见一间精致厢房。
长廊两旁则是结了冰的湖水,皑皑白雪覆盖在上面,加上面前的飞檐翘角,整个人如临仙境。
青冢左右看了看,倒是没想到这酒楼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几息功夫就到了那厢房前,店小二将房门推开,恭敬等在外面。
左相白皙的手掀开门帘,抬腿进去。
青冢跟在他身后。
兰儿生怕青冢进去有危险,也连忙跟在他们后面。
厢房里竟然有人,瞧见左相带人进来,那两人连忙上前行礼道,“见过相爷!”
“起来吧!”
“谢相爷!”
“姑娘可知此二人是谁?”左相伸手给青冢斟了杯茶,嘴角含了笑道。
青冢不知为什么大炎朝的人长的都这么好看,不过她和此人打过两回交道,知道此人不是省油的灯,忙打足了精神道,“不知!”
“此人名唤李焕,是李首辅的后人,乃是大炎有名的才子,只可惜他如今已经年方二十,却依然无缘官场,你可知为什么?”
青冢打量那人一眼,果然跟那李首辅有几分相像!
“不知!”
“是因为墨九君,此人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想要对丹阳公主的人赶尽杀绝。当初李首辅被皇上责令告老还乡之后,李家下人试图重振李家,可整整三年,无论李家后人如何名声在外,都过不了科考这一关,不但是李焕,只要是李家这一脉,便没一个能出来的!”
青冢怔怔的瞧着左相。
“姑娘是不是觉得很好奇,就连本相也觉得很好奇,这姓墨的究竟是如何指使那些考官在那么多考生之中发现李家一脉,并且将他们打下去的!姑娘可知在咱们大炎,皇上为了防止作弊,考卷都是被不识字的宦官封起来之后,才会送到那些考官的手里的。”
青冢瞧了那李焕一眼,此人……也算的上她的人?
“还有张大人的后人,张大人从前是一介武夫,所以他的后人也大多习武,这么年这些人无数次想参军改变张家的状况,只可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上一次战场,就被人陷害的陷害,打断腿的打断腿,竟无一人完整!”
青冢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虽然知道墨九君是个心狠手辣的,可没想到他为了打压张家和李家,竟然这么不遗余力。
“左相,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呀,那姓墨的对丹阳公主恨之入骨,只要他活着一日,我们张家就永无出头之日!”
“是呀,左相,那姓墨的简直欺人太甚,还望左相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