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冢端着丫鬟们送来的药,一遍又一遍的喂着墨九君,可他的脸色依然发白。
王院首则在旁边暗暗摇头。
青冢呆呆的坐在墨九君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以为墨九君打压李家和王家,是因为讨厌她,可没想到却是为了这个……
兰儿也悲伤的站在青冢旁边,想要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明明记得不久前小姐才偷偷的朝着王爷的燕窝里放过东西,可如今王爷病重,小姐却这般伤心。
她想,小姐应该喜欢王爷的,至于小姐为什么朝着王爷的燕窝里放东西,也许……也许那不是毒药也说不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墨九君的脸色越发苍白,青冢将湿毛巾一遍一遍的放在他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秋月瞧着墨九君烧的奄奄一息的样子,犹豫道,“王妃,奴婢小时候发烧的时候,奴婢的母亲不知从哪得来的法子,用烈酒给奴婢擦身子,倒是也有了些用处!”
青冢一愣,忙让管家找来烈酒,她让人将房间轰的暖暖的,自己则用毛巾沾了烈酒,小心的,一次次的给墨九君擦着身上。
似乎过了很久,不知是药物管了用,还是那烈酒管了用,墨九君身上的热度逐渐消退了下去。
就连王院首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就在不久前,他还以为这摄政王是必死无疑了,可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少时间,他的烧竟然退了。
管家和长枫也轻轻松了口气,想着这王爷总算保住了。
整整一天,青冢都守在墨九君旁边,傍晚时分,墨九君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色依然发红,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蓬头垢面的青冢。
管家则高兴的上前道,“王爷你醒了,是王妃,是王妃好不容易将王爷从那些刺客的手上救下来!”
墨九君嘴角勾起个笑,良久用青冢熟悉的清冷的声音道,“你又救了本王!”
青冢没说话,只是揉了揉眼睛,是呀,她又救了他。
一连几日,青冢都守在墨九君旁边。
众人发现,她家王妃自从经历了此事之后,似乎变了个人似的,以前都是王爷哄着她吃饭,现在却是她哄着王爷吃饭,不但如此,她还得变着花样哄,以至于众人齐齐以为,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长枫则带人日日在慈安寺附近搜寻,试图找到关于那些此刻的蛛丝马迹,可是却日日无功而返。
他们查了这许久,只知道那日从京城出去的人比往日多些,至于是什么人,他们却不知道。
房间里,青冢继续哄着墨九君吃饭,不知为何,以前此人很好说话,可受伤之后却变得难缠的很,这个不吃,那个不喝,热了,凉的的,让青冢常常有将碗扣在他脸上的冲动。
可一想起此人身上的伤是她害的,青冢就默默咽下了所以的怒气。
这日,青冢服侍墨九君睡觉之后,就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兰儿正在房间里收拾,看见青冢直直朝着她走来,兰儿道,“小姐可是有事?”
青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道,“让那些乞丐去查查,李焕最近常常在什么地方出入!”
兰儿一听,忙道,“好!”
三日后,那些小乞丐得来消息,李焕这几日每日傍晚都会出现在城内的倚香楼里。
青冢眯了眯眼睛,中午缠着墨九君不让他睡,等晚上他彻底睡着之后,自己则换了男装,悄无声息的朝着倚香楼走去。
倚香楼前挂满了红灯笼,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正站在门外挥着手绢招客。
青冢看了看自己缠的结结实实的胸,大摇大摆的朝着里面走去。
那些女子看见有这么俊俏的一个公子哥出现,忙拉着他朝里面走去。
青冢任由她们拉着,等到了里面坐稳了,这才道,“你们妈妈呢?”
几个女子还未做出反应,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已经浓妆艳抹的朝着青冢走过来。
她的身子有普通女子的两个那个大,满脸横肉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来,“这是哪来的公子哥,怎么长的这么俊俏!”
青冢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那女子也是人精,只见她挥手让那些女子全部退下,这才张着血盆大口在青冢旁边坐下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青冢道,“李公子可在楼上?”
那女子一愣,表情警惕道,“公子想找李公子?”
青冢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道,“你放心,你只需让服侍李公子的女子出来一趟便是,我保证不会为妈妈惹出麻烦!”
那女子两眼放光的看着青冢手中的银票,犹豫了一下道,“公子且等着,我这就去绿芜叫出来!”
青冢微笑点头,要了壶酒,静静坐在那里。
片刻之后,果然有女子从楼上走下来,那女子十七八的年龄,长得水灵灵的,笑的时候殷红的嘴唇下两个小虎牙,倒是十分可爱。
只见她朝着青冢微微一行礼道,“可是公子找奴家!”
青冢示意她在旁边坐下,从袖子里抽出一锭金子递给她,然后又在她旁边悄悄耳语了几句。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道,“就这样?”
青冢轻轻点头,“就这样!不过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那女子一喜,忙道,“公子且看奴家的!”
那女子走后,青冢从倚香楼出来,然后身子一跃,就跃到倚香楼的房顶上。
她找见李焕所在的房间,悄悄掀开上面的瓦,果然看见李焕正在里面搂着那女子欲行好事。
那女子将他的嘴巴朝着旁边一推,嗔怪道,“公子好不容易来看奴家一次,竟也不知陪奴家谈谈心!”
李焕眯着色眯眯的眼睛道,“姑娘想谈心?”
“光谈心自然不好,公子可以和小女子便喝便谈,若是小女子醉了,就任由公子处置怎么样?”
李焕又色眯眯的打量了那女子一番,这才道,“好!”
那女子高兴的和李焕碰了一杯酒,突然道,“对了公子,奴家前些日子突然听人提起丹阳公主,公子可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