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冢瞧着他嘴角流出的黑血,“我带你去找皇上!”
他的毒药是他给的,想来他有解药。
小皇帝冷笑,他像是看个白痴似的看着青冢,“皇姐是傻吗?皇姐不要忘了,是我杀了皇姐,也是我将堂兄引来的!”
青冢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掌就把他拍晕了。
皇宫里,皇上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青冢,脸上的嘲弄,这个女人躲了他这么久,没想到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回来。
不对,陌将军和左相唯一的交集便是那位丹阳公主,这位小皇帝又是丹阳公主的弟弟,这位青姑娘莫非认识丹阳公主。
可他明明调查过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叫青莲,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怎么会和丹阳有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皇上冷冷道。
青冢缓缓抬头,她看着皇上身后那巨大的龙椅,开口道,“堂兄这龙椅坐的可还舒服?”
皇上脸色一变,整个人差点掉在地上,堂兄?这世间能这样叫他的除了那个小皇帝,就只有丹阳公主。
她……她是丹阳公主?
不可能!丹阳公主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是丹阳公主,况且他和丹阳自幼一起长大,又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
“不要在这装神弄鬼,朕问你,你到底是谁?丹阳已经死了,你也不可能是丹阳!”
“堂兄可还记得堂兄最喜欢教本公主武艺的师傅,还说此人乃是少有的世外高人,若不是欠了我父皇人情,只怕也不肯屈尊来皇宫当本公主的师傅,后来本公主便求了父皇,让那人闲暇之余,也指点指点堂兄!”
皇上的脸上已经白的看不出颜色,此事只有他和丹阳知道,所以此女不可能是听旁人所言。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抓的竟然是他以前害怕的丹阳?
“堂兄可愿给睿儿解毒?”
皇上的手战战兢兢的摸向自己的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旁边的王公公道,“给睿儿服下!”
王公公的脸色一点都不比皇上的好,他原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当初丹阳一夕之间杀了那么多宫人的事情,他可是有目共睹。
也亏着他跟着皇上这多么年长了些见识,否则他若知道这位青姑娘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还是那个煞星,只怕他当时就尿了裤子。
“解药朕可以给你,不过朕不能放你离开!”、
看见小皇帝的脸色渐渐好转,皇上壮着胆子道。
如今内有这位丹阳公主,外有墨九君,一个不慎,他的皇位只怕就要拱手让人了,所以他不能掉以轻心!
丹阳笑了笑,“堂兄放心,等九君回来后,我会和他一起回到他的封地,不给堂兄添麻烦,堂兄不会连这个都不允吧!”
皇上见丹阳并未霸道的要夺回她的皇位,这才松了口气道,“公主放心,那封地本就是朕赏赐给摄政王的,他若想去那里居住,朕定当支持!”
青冢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小皇帝,她倒是没有想到,想让她死的竟然会是他!
“来人,收拾出一个房间来,让公主休息!”
“是!”
“怀瑾呢?不知堂兄把他弄到哪了?”
皇上有些尴尬的看了青冢一眼,“在……在天牢里!”
青冢赶到的时候,左相正被人用铁链绑在一个十字架上。
他的身上皆是鞭痕,嘴角有血迹流出,只是脸上已经笑得张狂。
在他身边,一个狱卒正拿着一根鞭子使劲挥在他身上道,“说不说,那位青姑娘究竟藏在了什么……”
那狱卒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突然重重的飞了出去。
左相看见来人竟然是青冢,原本笑得脸面倏然煞白。
“你……你不是出城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青冢将他身上的绳子解下,漫不经心道,“睿儿中了皇上的毒,我来给他拿解药!”
左相不可思议的看着青冢,中毒?他怎么可能中了皇上的毒,莫非,皇上早早就防着他救人?
青冢没说话,她将左相搀回牢房后,又让人给他上了药,这才将事情告诉他。
左相原本只是恨小皇帝没有护住丹阳,如今听说要杀丹阳的竟然是小皇帝,一张脸都气白了。更让他生气的是,他好心将他救出来,他竟然跟这个狗皇帝做交易,只为了要一块封地,还连累了丹阳!
“公主就准备这般饶恕他?”左相恨得牙痒痒道。
丹阳瞧着天窗外的枯叶,良久道,“去了封地,若他愿意,我会放他离开!”
左相眯着眼道,“只是这?”
他害了她两次,她只是一句放他离开?
丹阳没说话,她的目光穿过天窗,仿佛又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跟在她身后道,“皇姐,我怕!”
她还以为他会永远让她护着,原来他也有嫌弃她碍事的时候。
回到皇宫,小皇帝已经醒来。
看见青冢,小皇帝良久才咬着牙道,“皇……皇姐!”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皇姐竟然为了他,又回到了皇宫!
青冢道,“可好些了?”
“好,好多了!”
青冢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事之后,这才出门。
片刻后,青冢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放着一碗米粥,一盘青菜,还有一份狮子头。
小皇帝眼睛一红,夹起一个狮子头就要吃,青冢道,“太医说你体内毒素刚刚驱除,不能多吃油腻的。”
小皇帝一听,放下狮子头,端起米粥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口青菜,最后瞧着一眼青冢的眼色,小心的夹了半块狮子头。
他从小就喜欢狮子头,已经经常一连吃好几个,可他肠胃不好,经常吃了以后会不舒服,他皇姐就会看着他。
这些年他皇姐死后,没人知道他爱吃什么,也没人管他是否肠胃不好,甚至没人把他当人。
他时常在想,若是他皇姐还活着多好,那他就还是那个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小皇帝,没人敢欺他,辱他,也没人敢不把他当人。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