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莫應走向一旁的兵器架,目光贪婪,拔出横在架子上的龙阙,舞起了剑招,“而我就在这里直接研究神剑的秘密。”
“大当家顾虑周全,我也就放心了。”
鬼蝠语气低沉,心中略有不爽,说完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暗阁。
随着莫應一记霸道且诡异的剑招砍出,身前的书案瞬间裂做两半向两边飞去,他狡诈的目光中带着得意,心中暗道:端木重云,我已将所有的路全都封死,看你还能怎么样?
鬼蝠退出房间以后,他率先奔着地窖走去,对比监视别人,他更喜欢用残酷的手段去折磨别人!
当他走进地窖中时,端木重云与何小黑都是心中一震,因为鬼蝠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森寒的杀气。
鬼蝠将牢门打开,伸手在空中一运力,便有一阵强风将何小黑抓到鬼蝠的手中。
他将何小黑拖出牢房外,朝着地窖中一个阴暗的角落走去。
那地方有一个红色的十字架,红的发黑,黑的可恐。
因为那颜色不是用漆染上去的,而是用血浸染的。
只要看一眼,就让人会寒毛直立,战战兢兢,恨不得离它千里之外。
鬼蝠用手一甩,将何小黑狠狠撞在了十字架上。
何小黑闷哼一声,紧接着他的手脚都被鬼蝠固定在了十字架上。
随后鬼蝠朝着旁边的刑具架走去。
刑具架上的刑具五花八门,每一种都能把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鬼蝠挑选片刻后,抽出了一条铁链。
铁链上带有不少干涸的血迹,每一环都具有尖刺,在地上摩擦,发出“哗啦”的响声。
这是他最心仪的刑具,尤其是用它拷问骨头硬的人,只要用上这条铁链,对方都会如实招供,屡试不爽。
鬼蝠发出狰狞的笑容,随即手中的铁链在空中快速地划过一道圆弧,砸落在何小黑的身上。
“啊。”
和小黑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只是一下就已经让他的前胸皮开肉绽。
铁链带着血肉在地上磨出火花,画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这声尖叫让端木重云痛彻心扉,爬在牢房的木栏上,眼中含泪,表情痛苦的看着何小黑,就像这一鞭打在他自己的身上一样。
没有任何人喜欢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呆着,但这里却仿佛是鬼蝠的天堂一般,让他快乐亢奋无比。
听着何小黑的惨叫,鬼蝠脸上的笑容越发扭曲,于是疯狂的挥舞手中铁链,将何小黑的身躯鞭打的血肉模糊。
看见这一幕,就连关在对面,总是带有洒脱笑容的启仁都笑不出来了,甚至一直呆愣着的秀才,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饱含同情的看着何小黑。
鬼蝠此举已经超出了审问的范畴,完完全全就是在发泄,发泄来自于莫應的不爽。
身份地位,他永远都不如莫應的傻儿子,无论什么任务都是他出力,莫應坐享其成。
这种日子,他已经受够了,但却只能一忍再忍。
“小子,我劝你识相一点,把我们想知道的说出来,不然的话,你的妖族兄弟恐怕就要下地狱了。”
端木重云心中百感交集,昨天自己为莫應设下得重重迷障,也不知道莫應是怎么应对的,光靠猜测的话,下一步就很难走了。
“大哥,我还撑得住,咱们千万不能告诉他呀。”
何小黑忍着剧痛,苦苦的支撑着。
哪怕身受重伤,口吐鲜血,他仍旧不曾屈服,莫说他不知道剑中的秘密,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但这一幕,端木重云看了于心不忍,再继续下去,自己交的兄弟可就没了。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进行下一步了,一旦自己推测的有偏差,一切就都完了!
“我说,”端木重云面带不甘,用手捶了一下木栏,“不过你要过来,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哼,算你小子识相。”
鬼蝠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的走进端木重云的牢房,态度高傲,趾高气扬,完全不怕端木重云耍任何心机。
“说吧。”他将头靠近了端木重云一些,面色沉冷。
端木重云嘴角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小声道:“你把神剑的秘密告诉给莫應,他再传给他的儿子。
如此一来,等莫應死后,大当家的位置必然是他的儿子,而你就要继续忍受那呆傻子的欺辱。”
鬼蝠的脸色骤变,惊怒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神剑在莫應手中,你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端木重云继续威吓,打算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莫應在就受莫應的气,莫應不在就受他儿子的气!”
这句话可谓是正中鬼蝠的痛处,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烧到了他的脸上,使他的拳头都微微攥紧。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恰巧在你面前就有一个机会,”端木重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只要你可以放我出去,我就把神剑的秘密告诉你。
你若得了神剑还怕那莫應吗?
杀了他,自己成为天鹰会的大当家,甚至都可以不必在荒地偏安,手执神剑,称霸一方,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鬼蝠的心跳动的加快了一些,只要得了神剑,不管哪种选择都足以让他心动不已。
“那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且问你,”端木重云话锋一转,追问道,“昨天晚上莫應回去,他对唐鹏是怎么看的?”
“一边严加防范,一边注意你和他之间的动作。”鬼蝠如实回答。
“他在防什么?”
“偷剑!”
“那你何不让唐鹏偷剑?”
端木重云语出惊人,鬼蝠当时愣了良久,心中不知道端木重云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你和唐鹏之间的动作,不是想让唐鹏救你出去?”
端木重云冷哼道:“就凭他?
一个天干境修为的人,如何在这龙潭虎穴之中救我出去,是你在异想天开还是我在异想天开?
能救我的人只有你,为了活命,我也只能把神剑交给你,交给别人也是无济于事。”
鬼蝠沉默了片刻,细心判断端木重云的话是真是假。
唐鹏的实力低微,端木重云若是靠他逃跑,成功率未免太低了,也只有与自己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虽然咱们想让唐鹏去偷剑,但他就敢偷剑吗?”
端木重云摇头一笑,“咱们怎么能让唐鹏真正去偷剑,当然是由你偷剑再嫁祸给他,将莫應的怒火引向唐鹏。
制造个意外,杀了唐鹏,只要唐鹏一死,莫應人剑两失,此事再无从查起,剑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你手里了吗?”
“要我去偷剑,”鬼蝠迟疑一阵,犹豫道,“莫應时时刻刻看守,自己难有机会,更何况嫁祸也不是容易的,万一失败……”
“哈哈哈。”端木重云突然仰天大笑。
这一声大笑,吓得鬼蝠一个激灵,像是在平地中走着走着,突然踩到陷阱,坠入无底深渊一般。
他心脏跳动的速度猛然加快,下意识地警惕了一下四周。
“你在莫應身边待了那么久,身法又不同常人,我就不信你一点机会都没有,”端木重云眼中意味深长,又带有几分鄙夷地小声道,“而嫁祸这件事,只要有一两个亲信就能做到。
常听人说,来到天漠荒地的人,都是为求那一步登天的机遇而来,为此不惜拼上身家性命,又岂会无胆!”
听到这里,鬼蝠的眼神为之一动,紧接着便是一副决然的样子。
他先是将何小黑从十字架上解下来,扔回地牢之中。
“不过你也少给我耍花样,若是让我知道了你有其他的想法,别怪我手下无情。”
在鬼蝠正要离开之际,端木重云又叫住了他。
“如果在莫應的面前,你们硬要伤我的兄弟,我该怎么办呢?”
鬼蝠头也没回,说道:“你可以用你的命来威胁他,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他好像不敢动你。”
说完后,鬼蝠继续朝着地窖外走去,一如平常般身法诡秘,只是眨眼便来到了地窖外。
直到确认鬼蝠已经离开,端木重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全身的紧张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倒在了后方的平地上。
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端木重云不知道鬼蝠究竟是什么性格,只能随机应变地去给他下套,期间若是说错了一句话,不仅逃不出去,恐怕性命还会丢掉。
镇定下来的端木重云,赶紧去看何小黑的伤势如何。
“小黑,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和小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太大问题,反观端木重云的后背,疑惑道:“大哥,你后背怎么湿了?”
端木重云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发现后面的衣衫早已被浸湿,原来是在和鬼蝠博弈的过程中,自己后背沁的冷汗就没停下来过。
一场没有刀兵相见的战争,远比明刀明枪,还要来得惊心动魄。
这场精彩的博弈若是没有观众,那一定非常可惜,不过还好,被关在的对面启仁看的是热火朝天。
另外看守在地窖旁的一个,满脸麻子且听力很好的年轻人也知晓了。
满脸麻子的年轻人提着一个饭盒,正要走出地窖。
“新来的,别着急走啊,继续赌啊。”
“不了不了,牢房里的两只小狗还等着我去喂呢,我得赶紧去筹备伙食啊。”
麻脸青年临走时,朝着关押端木重云的牢房讥讽了几句,这才满脸笑意的离开了。
端木重云把这句话听得真真的,心里十分憋屈,怎么非要寒碜我一句呢?
而龙女的离开,其实是为了盯住刚刚离开地窖的鬼蝠。
纵使鬼蝠行踪诡秘,轻功超绝,但龙女也身法绝妙,浮光掠影,不一会便找到了鬼蝠所在。
只见他在庭院内,和两个弟兄正在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