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这事肯定瞒不过中宫,中宫一查就会知道她去药房抓过什么药,方子里配有百里谷的药材,这就更容易查到她头上,查到君天临服的药出自她的手。
君无慕来看她,她跟君无慕商量,君无慕让苦苦去请来了陈妃。
陈妃说:“皇后已经在查陛下服的是什么药,最晚不过明天就能查出来。”
“既然瞒不住,那就不用瞒了。”
君无慕并不是很担心,她给君天临配药,等同给了中宫一个发难的机会,眼下中宫有动静最好不过,隐忍才是最难应对的。
当天晚上。
君无慕出宫,宫门下钥,君无慕除了翻墙没法子进来,皇后就派人请璃秀过去,看似客客气气,但又拿着中宫凤印,陈妃阻止不了,璃秀也不能不去。
陈妃装出风吹都要倒的样子,荷儿默契扶着陈妃。
陈妃说:“璃大夫,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回来,我有些不舒服,许是没听你的话,晚上那道药没有喝。一会陛下来看见我病成这样,该要担心了。”
璃秀听明白了陈妃的意思,踏踏实实跟着皇后派来的人走。
她要是没能早早回到雅福宫,陈妃就会跟君天临哭诉,君天临心疼痛陈妃,陈妃又病得这么严重,君天临就会将她从皇后那里叫回雅福宫。
翟庭芳在等她,看见她便朝她走了上来,“璃大夫,要辛苦你了。”
“什么事?”
“说一说你为什么要给陛下服药?服的又是什么药?”
“当然为了给陛下再添一个孩子,服的肯定就是回春.药了。”
“大胆!!是哪个狐媚让你给陛下服药的?”
“无论是皇后娘娘眼里的哪一位狐媚,这事首先要陛下自己愿意才行,陛下要是觉得没有必要,完全可以不必服用,把我叫去大骂一顿多管闲事。”
“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定是陈妃让你这么做的!”
“皇后娘娘,说到底这是陛下和陈妃的事,我只不过顺了陈妃与陛下的意。你何必跟我过不去,又不是我要给陛下生孩子。”
“你在承王府为所欲为也就罢了,到了宫里也不知收敛,本宫今天定要你学会点规矩,来人!!”
几个宫奴拿着板子和板凳进来,翟庭芳抬手一挥,宫奴就把她往板凳上摁。
她飞几脚踹开宫奴,“皇后娘娘,宫里宫规一大堆,但没有滥用私刑这一条。难怪曹嬷嬷单凭一面之词就去陛下面前诬告我,原来是跟皇后娘娘学的,身在高位便能理所当然无视宫规。”
翟庭芳的脸一阵发青,被她给气的,实不料璃秀一人前来也敢如此牙尖嘴利,半点不知道害怕。
璃秀不是不怕,而是没想过要害怕,正如有理走遍天下,不是她要招惹皇后,是皇后招惹她,嫉恨陈妃要给君天临添孩子,皇后又拿陈妃和君天临没办法,就想拿她出一通恶气。
几个宫奴连她的身都近不了,翟庭芳就叫来了侍卫。
侍卫将璃秀团团围住。
璃秀往后退了退,目测她打不过,侍卫手里有刀,她手里啥也没有。
但她的肚子里……
等着陈妃设法救她,不如自救,既然骗君无慕她有身孕了,把翟庭芳一起骗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摸摸她的小肚子,“皇后娘娘请三思,我这条命丢了就丢了,可我肚子里的小生命丢不得,承王的骨肉,陛下的血脉,就这样丢在皇后娘娘的手里,皇后娘娘想好怎么跟陛下和承王解释了吗?”
“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了承王的孩子,本想着凑个热闹,陛下寿诞的那天才说。现下看来不说不行了,皇后娘娘想杀我,我得保命,就只有说出来了。还请皇后娘娘三思,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娘娘若是也想给陛下添孩子,我的求子药卖一颗给皇后娘娘便是。”
“谁稀罕你的求子药!!”
“皇后娘娘肯定稀罕,别不承认,要不怎么如此嫉恨,都怪到我头上了。”
“你别得意,不要以为怀着承王的孩子,你就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去跟陛下说你的药只会把人往死里治。二就是死在这里,我有得是办法跟陛下解释,还能解释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畏罪自尽。”
“娘娘不要冤枉我,给陛下的药是我照方子抓的,方子出自我师父之手,绝对错不了。你明明就是嫉恨,自己不愿求着我,又不让别人求我,你可当真是皇后娘娘,最为仗势欺人的主。”
“大胆!!你这个泼妇,言无礼行无状,以下犯上,本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翟庭芳看向侍卫,“杀了她,趁夜扔到废井里。”
侍卫有些犹豫,又不敢不从。
璃秀咬牙把心一横,她打不过这些侍卫,但不是没有机会杀出一条血路,实不料君无慕突然出现,冰冷而又锐利的目光往侍卫一扫,侍卫赶紧收起手里的刀退到边上。
翟庭芳神色大变,没想到君无慕会来,君无慕明明出宫去了。
“皇后娘娘,”君无慕冰冷掀唇,“明知她怀着我的孩子,皇后娘娘也要要她的命,那就只有惊动父皇了,让父皇来保他的皇孙。”
“承王殿下息怒。”
曹桂芝跑了进来,脸上敷着药,若不是听声音,认不出是曹桂荧。
曹桂芝解释说:“皇后娘娘不是要为难璃大夫,娘娘担心陛下的身体,故而请来璃大夫,细细多问上几句。”
君无慕不想把事情闹大,她肚子里没有孩子,惊动君天临并不是件好事,但也不能轻易放过皇后这一回,否则皇后反而会怀疑其中有诈。
君无慕朝着翟庭芳弹出一指气劲,翟庭芳半边耳环就铛一声掉到了地上。
“皇后娘娘,若再有下回,掉地上的就是你的人头。”
君无慕把话一字一句搁下,带上璃秀走了。
翟庭芳紧张出一后背的冷汗,君无慕刚才要是想她,杀了天崇的后垢 ,完完全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可越是这样,翟庭芳越愤恨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