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秀跑着去把门窗关上,她还让洛晨和苦苦站远些,不准偷听。
她坐回榻边,知心小姐姐一样地握住君无慕的手。
“殿下,我是大夫,我知道男人有哪些难言之隐,这一类的病不好治,也因碍于颜面,病人轻易不愿袒露,耽误了治疗。所以,我的意思是说,殿下不要再有那么多的顾虑,把症状细细告诉我,我对症下药,早早治好殿下的难言之隐。”
君无慕被她这一番话给听愣了,她刚说什么了??
璃秀分析的头头是道,“坊间传言殿下不近女色,殿下也无妻妾,再加上我之前问了那么多,殿下什么都不肯说,就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殿下,请相信我一定能治好你,不仅如此,我保证殿下一年半载后取了妻,只要服我一颗药,想儿子生儿子,想女儿生女儿。”
“有这么灵验吗?”
“当然有!我就是卖求子药成了神医的。殿下把小不点儿交给我医治,府里的下人也交给我,这求子药嘛……我送殿下两颗,双胞胎龙凤胎,要啥有啥。”
“谁给我生呢?”
“殿下看上谁就让谁给你生呗,我的药,百分百灵验。”
“看上你了。”
“看上我的求子药,殿下果然睿智。”
“我的意思是看上了你这个人。”
“嗯啊嗯啊,殿下看上我才会让我在契约上画押,这是殿下对我医术的信任与肯定,我璃秀指天发誓,定不负殿下所望。”
这时,晴空一惊雷,轰一声炸响在承王府上空。
老天爷一点也不想给她做鉴证。
而且老天爷都听明白了君无慕话里的意思,她怎么就不明白呢?急得老天爷好想一记雷电现在劈死她算了。
璃秀丝毫不觉她的理解跑偏了方向。
她真诚地把君无慕的大手握在她小小的掌心里,“咱们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就都过去了,我这人其实挺好的相处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像翻书一样,把那些不愉快全都翻过去,咱们握手言和,我好好给你和小不点儿治病,还有王府里所有生病的下人,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殿下留下我,王府里就不能留别的大夫。”
“你想让我怎么做?”
“现在的府医叫张永明吧?”
“嗯。”
“把张永明撵回家带孙子去。”
君无慕起伏无澜地扫她一眼,她肚子里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他会不知道?
不就是为了不让张大夫抢她生意。
他可以答应她,但是她的医术那么差,不留个大夫帮她及时收拾烂摊子,王府会有很多人因她而抬出去。
璃秀等了半天,没见君无慕同意,她说:“殿下,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明天…”不行,夜长梦多,“今晚就打发张永明离开。”
“我考虑看看。”
“有啥好考虑的,放着我这位鼎鼎大名的神医不留,去留一个老郎中吗?”
“庸医。”
“殿下说的这叫啥话,我是神医。”
“你不是。”
“我一定能治好殿下的难言之隐,殿下你就相信我吧,我从来不吹牛的,我有医德医品,绝不出去到处嚷嚷殿下那方面不行。对了,殿下,你是晚上龙不抬头还是早晨龙不肯起?”
君无慕往卧榻里挪了挪,拍了两下空出来的位置,“你来诊诊看。”
璃秀坐到榻边,扯过被角递给君无慕,说:“在我们大夫眼中,男人女人都是病人,殿下不用觉着难为情,如果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就用被子蒙蒙脸,我只是检查,绝对不会乱碰殿下,不会疼的。”
“哦?”
到底谁会疼?
璃秀说着就要伸手解君无慕的束腰,君无慕摁住她的手,语气和目光一起冷了下来,“你检查过别的男人?”
“没有,我不瞒殿下,绝对不是我医术不行,而是如我之前所言,没有几个男人愿意袒露自己的难言之隐,我就还没有收治这类的病人。”
“我是唯一一个?”
“嗯。”
她很肯定地对他点点头,大夫给人治病,说到底就是一门养家糊口的生意,做生意最讲究的自然就是诚信了,她真的从来不骗病人。
君无慕眼里的冷意这才收了起来,由着她解了他的束腰,褪下他的袍子,她小手往下移的时候,他把她往榻上一摁,“不用诊了。”
“不诊怎么知道龙起没起?”
“你可以试。”
璃秀仔细一想,君无慕一定是难为情了,不好意思在她这枚小女子面前脱光光,她就说:“那好吧,我隔着衣物试一试。”
她捏一捏大概就能知道他病得严不严重。
可是君无慕又说:“隔着试不出来。”
“不会的,这个跟捏柿子一样,一捏就知道,殿下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疼,我相当有分寸,我毕生所愿也不是做神医,而是专研医道,为众生一解疾苦。”
“你…”
君无慕想说又没有把话说完,无法想象她专研医道专研到了何等境界,才能把‘男女有别’四个字意思给专研没了。
她这个样子,哪天遇上心怀不轨的假病人,又还是个男的,她很容易被人给……
不能放她离开王府。
绝对不能!
他没心思‘疼’她了,拂开她的手起身下榻,“改日再诊。”
“殿下是不是要去早朝了?”
“不是。”
“殿下身为皇子,朝上为陛下分担国事是分内之事,殿下不上朝就是不对的。”
“你该歇着了。”
说完,君无慕拿上袍子走了,开门出去看见洛晨一脸苦相,憋笑憋出来的。
璃大夫居然说承王殿下那方面不行,又被殿下骗到了榻上。
哈,哈哈哈哈——
伊夕要是在的话,又要把脸笑抽。
君无慕冷眼一瞪,洛晨急忙管住不停抽搐就快笑出声的嘴,给君无慕摆摆手无声解释。
不是他想偷听,而是清晨院子里安静。
承下和璃大夫说话的声不大不小,刚好传进他和苦苦的耳朵里。
苦苦尴尬地给君无慕行完礼,冲进房里就给她家小姐跪了,“小姐,好好医治小殿下就行了,偶尔医治医治府里的下人也可以,但承王殿下的病小姐不要再管。”
承王殿下根本没病,有病是她家小姐,而且还是天生的。
天生的脑子缺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