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等看吧。”
沈妍这两天连司马玉嘉的面都没见着,调养身子的事只能先顺着侯夫人,横竖她和司马玉嘉不会圆房。
“也只能如此了。”
青菱原先还想劝姑娘和世子好好过日子,如今眼见姑娘心意坚定,便就一心支持姑娘。
横竖论起来,姑娘才是她的主子,只要姑娘高兴,姑娘做什么她都支持。
她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决定做一件事,自然就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眼见一时半会也没事可做,便把先前做衣裳剩下的布拿出来。
她想做几个荷包,兴许还能放在邓娘子的绣品里,随韩东家的商队带出去,到西州买个好价钱呢。
与邓娘子的交易要一个月后才交货,沈妍暂时也没事可做,加之春日容易困乏,她拿着还未看完的游记看上几页,便昏昏欲睡。
“苗大夫吩咐了,世子夫人不可太过劳累,青菱姑娘还需劝着世子夫人,莫要让她用眼过度,消耗太多。”
采薇中午送药进来,见沈妍捧着书本就睡着,她神色微变,如临大敌般,忙叫来青菱吩咐。
“是。”青菱人前没有不答应的,等到采薇走了,仍是坐下缝她的荷包,不去打扰姑娘。
“也是奇怪,世子连着几日早出晚归,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青菱瞧着姑娘等了世子几日,却连他一面都没见着,忍不住小声嘟囔。
先前世子一得空了就往栖云轩跑,如今倒好,有事的时候,想见他一面都难。
这几日时辰一到,采薇姐姐就会端着药进来,亲眼看着姑娘喝下去才罢休,连陈嬷嬷都插不上手。
若姑娘有心留在侯府,这倒不算坏事。
可如今不同,姑娘不打算留在侯府,这药却每天都要喝,等日后侯夫人知道此事,还不知道如何记恨姑娘呢。
想到这,她小脸一鼓,暗中又把司马玉嘉责备一通。
是啊,司马玉嘉消失的真不是时候,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沈妍放下手中的书,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若不是上辈子知道他有心爱之人,她都以为司马玉嘉是故意躲着她。
瞧一眼桌上青菱做的“正”字签排,已经画了一个半的正字,这也说,她已经有七八天没有见到司马玉嘉了。
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今晚若是再等不到他,明日我便去翰林院寻他。”
“嗯。”
青菱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既然姑娘想离开侯府,离开世子,早说总比拖着好。
姑娘每天喝那一碗黑糊糊的助孕汤药,一定很苦,她瞧着都心疼,这药原本可以不用喝。
“世子夫人,时辰到,该喝药了。”
两人话音刚落,采薇就在外头禀报,接着就见她端着药碗,笑意盈盈进来,朝沈妍曲膝行礼,这才把药端到她面前,亲手奉上,柔声道:“世子夫人,请喝药。”
青菱鼓着小脸很是不满,采薇姐姐还真是准时。
“你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沈妍虽说理解采薇是听命办事,但闻着药味就觉得干呕难忍,实在不愿再喝,皱着眉叫她放在一旁。
采薇垂着眸没有起身,温和道:“夫人说了,为了侯府子嗣,世子夫人还须谨遵苗大夫的医嘱,按时喝药调养。”
她先把侯夫人搬出来,也知道这样不妥,重话说过就躬身请罪:“夫人的吩咐,奴婢不敢不从,还请世子夫人见谅。”
“苗大夫还说这药不是非喝不可,偶尔一两次并无大碍。”
青菱知道姑娘对子嗣一事的态度,却还要每天被迫喝这苦得要命的汤药,实在没必要受这个苦,便皱眉道:“世子夫人天天喝药,嘴里苦,近几日饭菜都没怎么用,如此下去好了这边,身子却出现问题,可如何是好?”
“这.....”
世子夫人这几天的确胃口不佳,采薇也看在眼里,如今让青菱这么一说,她倒是不好再坚持。
但不喝药是不行的,她被夫人派来这儿,目的就是监督世子夫人按时喝药,若世子夫人没有好好调养身子,或是调养过后身子没有起色,到时候夫人怪罪下来,她也无法承担。
细想之下,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奴婢去请苗大夫来。兴许苗大夫有法子解决世子夫人口苦的问题。”
这.....青菱撇撇嘴,姑娘这几日的确没什么胃口,吃的东西也不多,但口苦是她胡诌的。
“罢了,不用如此劳师动众,拿来吧。”沈妍心知若是不喝药,只怕不能消停。
“是。”采薇轻叹,知道自己这这样得罪人,可有什么法子?她也只是听命行事。
沈妍端起药碗,“咕咚”就是一口闷,喝完皱着眉头,捂着嘴忍不住干呕。
“世子夫人.....”采薇心中有愧,忙去倒茶给她漱口。
青菱却是眼疾手快,忙给沈妍嘴里塞一块饴糖。
吃了饴糖,嘴里那股苦味才散去。
“世子夫人,请漱口。”采薇忙端来茶水,亲自服侍沈妍漱了口,这才行礼退出去。
“采薇姐姐每次都拿夫人来压姑娘,偏偏每次都很内疚的模样,真是讨厌。”
青菱眼见屋里没有别人,鼓着脸不满地嘟囔。
采薇姐姐平日里在栖云轩跟大家客客气气的,可对姑娘喝药一事,从不含糊,说她笑面虎都不为过。
“罢了,她也只是听命行事。”
沈妍不想追究太多,横竖这个家是侯夫人做主,下人丫鬟不听侯夫人的命令,难道要听她的?
青菱不满,鼓着脸嘟囔:“姑娘就是好性,处处为她们着想。她们倒好,哪里给过姑娘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