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小思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有光。
靖云晚相信他没有敌意，她放缓了车速，往城中心的地方开。
“我应该叫你大师吗？”
“我成名之前的本命叫刘杰，你可以叫我爷爷，你妈妈对我来说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她以前也开玩笑叫我老爸，你就叫我爷爷好了。”
“这……”
她的爷爷早就去世了，好久都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靖云晚勉强了自己半天，才犹豫地小声说道：“爷爷。”
“诶诶诶诶，我再呢！”
老头听到靖云晚这么叫他，实在太兴奋了。
他从位子上坐起来，安全带又把他的胸口勒住，因为疼痛他又老老实实地坐回去了。
靖云晚放缓了车速关心地说道：“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万一内部出血的话就糟糕了。”
“我自己的身体还能不了解吗？没事，只是淤青而已。”
“爷爷，你也太凶了，直接朝我车撞上来，万一我速度快的话，你真的要进医院了。”
刘杰六十来岁的脸上，浮现出老顽童一般的笑容。
天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也不傻，跟了你很久了，摸清楚了你的行踪才敢动手的。”
刘杰想摸摸她，犹豫了会儿觉得很不礼貌，又把手收回来，腼腆地笑了笑。
“你和她长得太像了，我忍不住会把你和她放在一起比较。”
“没事，我不介意。”
靖云晚的记忆里对小思没有过多的印象。
只记得是个很温柔善良，又很有才华的女人。
毕竟不是她的亲妈，她对小思的感情没有那么浓烈。
靖云晚笑道：“我妈妈是个美女对吧。”
“对啊，上学的时候很多男孩子围着她转，她是公认的系花，就连我们出国表演的时候，她收到的话也是最多的，可惜……”
刘杰突然面如死色，靖云晚想起靖腾安和妈妈相识的时候。
好像就是在一次国外的音乐会之后，他就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以前的事情就不谈了，爷爷这么费心来找我也不会是只想跟我叙旧吧？有正事儿？”
“有啊，就是关于这个琴谱。”
刘杰从背包里把琴谱拿出来，泛黄的琴谱封面，里面的纸张也泛黄了。
靖云晚瞧了一眼，就确定是她的那本无疑。
“南京路19号有一个琴行，去那边吧，我弹给你听。”
她导航到那个地方，是在一个巷子里面，把车挺好后，两人来到铁栅子门前面，他拿出一把看起来很旧的钥匙打开了门。
“跟我来。”
靖云晚跟着他，顺着木头楼梯上去。
很有上世纪租界的风格，楼梯和吊顶都是木头的。
踩上去的时候楼梯还咯吱咯吱的响。
年代很久远，用的东西全是上世纪的珍品，还有更古老的珍品。
靖云晚拿起柜子上的一个装饰餐盘：“路易十六年代的东西？”
“你眼光和你妈妈一样好，那是你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觉得放在这里特别合适！”
他掀开遮挡布，露出下面的钢琴。
靖云晚看得出他很爱惜这里。
来的不多，可是一尘不染，连水晶高脚杯都擦地亮亮的。
他憨憨的洗了两个杯子出来，用高脚杯给她倒了一杯泡好的茶。
“上次来把茶具弄碎了，你就将就点用这个吧，我还想跟你喝一杯呢，可惜你开车，不然今晚我一定点几个菜，跟你好好地喝一杯。”
“我喝茶就行了。”
靖云晚吃的很饱，实在吃不下了。
她也不想和刘杰浪费太多的时间，把琴谱拿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那个琴谱你能给我了吗？”
“不找，我先给你聊聊这个琴谱。这是一个改写版本的，本来是古琴的演奏琴谱，但是在你妈妈拿到手之后，有一天她用钢琴演绎了这个琴谱。我弹一遍你听听。”
他在钢琴面前活动了一会儿手部关节，把琴谱放在了架子上。
但是刘杰已经很熟悉琴谱了，几乎没有看，指尖在琴键上跳动的时候，一串诡异却又清澈的琴声就出来了。
清澈，是因为曲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诡异，是因为一个古琴弹出来的东西，用钢琴演绎后，味道品起来怪怪的。
靖云晚站在他的后面一直看着琴谱。
在几个地方琴声的转变格外奇怪，她把这几个地方记在心里，等他演奏完了，笑盈盈的回头看着靖云晚。
“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是好听，不过很奇怪。”
“听出来了？这个琴谱有几个地方被你妈妈改过的，原本会更流畅。”
“为什么要改呢？”
靖云晚把琴谱拿过来，改的几个地方还不在一个页面上。
这张琴谱里一定藏着秘密，否则她没必要这样改，刘杰也没必要偷走琴谱，又特意以这种方式找上门。
她皱眉说道：“爷爷，你能直接告诉我琴谱的秘密吗？”
“丫头，我拿走琴谱，其实是不想你介入纷争里面，你妈妈当年留下的东西是一笔钱，与其说是钱到不如说是她的宝藏，当然这也是个麻烦。”
“我不怕麻烦，但是我对你说的宝藏很好奇，什么样的东西能称之为宝藏？”
她已经拿回属于自己的十几亿了。
宝藏最少要比十几个亿更值钱，才能称之为宝藏。
他摇摇头：“不清楚，我只知道是一笔巨额，由一家公司帮她打理，你妈妈说如果你一辈子都没发现的话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发现了，就让我弹给你听，让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找这笔钱。
放这个琴谱的地方有个远程装置，别人进去的时候我就会知道，所以你一拿到琴谱，我就开始找你了。”
靖云晚越发好奇了。
她不惜用这么复杂的方式留下线索，肯定是很多的钱。
庄秋燕也说过，留着她是为了找一个东西，应该就是这个琴谱了。
所以庄秋燕也知道妈妈藏着一大笔钱，或者，是比钱还值钱的东西。
“有点意思，爷爷，你知道妈妈留下的东西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