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云晚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周围的人却都听到了。
宋玉成和徐澄面面相觑地看着面前的司景琛,这男人究竟从哪里钻出来的他们不得而知。但靖云晚的话却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好半晌,她才听到司景琛开口问:“怎么?这么快就承认和我的关系了?”
这话一出口,靖云晚后知后觉地转过脸来。
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阵薄红,但却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于是乎,靖云晚转过头淡淡地开了口:“你想多了,不过是看不惯别人欺负我所以逞口舌之快罢了。”
她说完,兀自转身往外走。
这下,司景琛追了过来。
“司先生,”靖云晚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麻烦你以后稍微注意一点,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应付你的烂桃花。”
靖云晚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脸颊上却带着淡淡的薄红。
司景琛轻轻地皱着眉,眸光里多出了几分笑意。
“是不想花时间应付他们?还是看到贝雨薇之后吃醋了?现在你心里不是滋味吧?”低沉的话音让靖云晚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他。
“不要脸。”
她的声音很冷,目光里却不由得多出了几份笑意。
究竟是不是司景琛所说的那样?靖云晚突然就没了答案。她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转身走出了驾校。
烈日当头,正是一天里最炎热的时候。
靖云晚才刚刚走了两步就已经满头大汗,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今天马路上的出租车却好似和她过不去一样,任由靖云晚东张西望也没有一辆空车开过去。
靖云晚正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滴滴”的鸣笛声。
本来靖云晚就没打算搭司景琛的车子回去,她知道以这臭男人的性格一定会因为她搭乘了他的车子,继续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萌生了这样的念头,靖云晚只能假装没有看到他。
可是司景琛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男人故意打开了车窗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云晚,吹空调好冷。”
靖云晚连翻了三个白眼儿,这男人真是要气死她。
靖云晚正咬着牙,思忖着究竟应该如何回应司景琛的时候,男人竟然又一次厚颜无耻地开了口:“啧啧啧,这么热的天儿,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晒成黑人?”
越说越是过分,靖云晚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地皱起了眉头。
她直接拉开司景琛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里是二百块钱,送我去市中心的百货商场。”突如其来的话,让司景琛面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还真是个不服软的小丫头啊?
竟然打算用这种方法说他是黑车司机?
司景琛笑着,脸上更加露出了几分笑意:“我的车只有我未婚妻能坐,不收费。”
“司景琛,”靖云晚咬着牙,颇有恼羞成怒的意思:“你就是故意的吧?”
刚才自己那些话,如果单单说给贝雨薇听。
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用来宣誓主权的话。
可是若是说给司景琛听到了,那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这男人,一定会顺着往上爬。
“我怎么了?”司景琛笑,但是却慢悠悠地发动了车子。靖云晚咬着牙,好一会都不肯说话。
司景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开口问:“生气了?”
低沉的话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被他这么一问,靖云晚的眉头皱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一丁点的小事情,可是她却和司景琛闹别扭了。
她瞪大了一双美目,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自己生气了?靖云晚左思右想,却没有结论。
正当她正在迟疑的时候,司景琛却又一次开了口:“贝雨薇就是个被打人惯坏了的小孩子,没什么坏心思。你大可不必和她怄气。”
这一次,司景琛是很严肃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靖云晚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当然没有在和贝雨薇怄气。
在她心中更多的,她觉得自己是在和司景琛怄气。
可是,自己对他明明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却偏偏因为他的话而恼羞成怒。
靖云晚正在思忖着,司景琛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耳廓便传来了男人低沉的话音:“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司景琛转头看向了靖云晚:“出事了。”
低沉浑厚的话音让靖云晚突然转过头来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从司景琛的口中说出这句话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男人的眉头紧紧地皱着,随后靖云晚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张妈出车祸了。”
说来也奇怪,这场车祸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明明靖云晚做题才给张妈放了假,按道理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
靖云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双美目突然瞪大。
她张拉张嘴,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人……人没事吧?”
张妈是靖家唯一关心她的那个人,也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
“人……”司景琛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样的噩耗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说起。
“没了。”许久以后男人低沉的话音让靖云晚呆在了原地,她怔忡地看着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刀剖开了。
剧烈的痛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口喘不过气来。
“我早该想到的。”靖云晚咬着牙,冰冷的目光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恨意。
“庄秋燕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从一开始实施报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可是她竟然以为,对方做不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还在今天一大早给张妈放了假,甚至对她所说的昨晚的遭遇有所怀疑。这一桩桩一件件,分明就是早有预谋有人已经安耐不住了。
“云晚,你冷静一点。这也有可能是意外。”司景琛安慰的声音不大,甚至连他的心里都和靖云晚所想是一样的。
但他不能就这样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