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钰站在面前,扯着春娇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
靖云晚不知在马路边究竟等了多久,终于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司景琛从车里走了下来,满脸慵懒地看着她:“小丫头终于良心发现了?”
低沉浑厚的声音,让靖云晚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睨了他一眼,根本没打算理会司景琛:“走吧。”
靖云晚说完,便立刻抬脚走进了餐厅。
“司……司先生……”才刚刚进门,就看到服务生毕恭毕敬地看着司景琛。靖云晚下意识地回过头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经常下馆子的人呀?”
软软糯糯的话音里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司景琛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靖云晚在调查他。即使今天希瑞没有说漏嘴,他也隐隐约约能够猜到。
毕竟,靖云晚这个人的警惕性比较高。
“偶尔会有些小事情,和朋友选在这里。”司景琛顿了顿,冷静道:“一则是因为这里安静,二则是因为这里的东西还不错。”
这是一家西餐厅,装潢算不上华丽。
但却附和当下的年轻风尚,从设计到服务生的穿着应该都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在我吃过的西餐里,他家的东西算得上精致。”司景琛的声音相当冷静,两个人一边说着已经坐在了餐厅的位置上。
靖云晚拿着菜单,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
这所谓的还不错的小餐厅,餐费并不便宜。甚至比她原来吃过的米其林餐厅还要贵。
看到靖云晚这副模样,司景琛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怎么?嫌贵?”
靖云晚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人。
要说她身边最奇怪的人,似乎就是司景琛了。
这个男人似乎知道她所有的秘密,甚至连她出事他都是第一个赶到。可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连自己能够买得起那么贵的别墅司景琛都知道,但他却从不问她钱从哪里来的。靖云晚在靖家的地位明明一目了然,司景琛却一点都不好奇。
“怎么会呢?”靖云晚抬起头,将面前的菜单递到了司景琛的面前:“司先生您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了。”
软软糯糯的话音让司景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他接过菜单,对着服务员开了口:“来一瓶82年的拉菲。”
“……”
靖云晚吸了一口气,这臭男人平日里收入不咋地,好像乘火打劫的本事还不错。
不过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一想到司景琛为自己买了一辆车。
她也就懒得计较这些了。
男人拿着菜单,继续有条不紊地在点菜。就在这时,靖云晚看到餐厅进门处走进来一个人,女孩带着鸭舌帽,极力掩盖着自己那张苍白的脸。
靖云晚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对司景琛开了口:“我去一下洗手间。”
刚才陈静静进门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她看了一眼自己。
这说明,陈静静来这里并非一个巧合。
靖云晚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洗手间。
“你来做什么?”看到陈静静出现在这里,靖云晚似乎并不惊讶。她站在镜子前面,慢悠悠地问:“昨天靖云月见到的那个人是你吧?”
陈静静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她从镜子里睨了靖云晚一眼。
见她不说话,靖云晚反而觉得好笑起来。
她轻轻地勾了勾唇角,“看来你不是来找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要走。
身后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靖云晚,帮帮我。”
陈静静有些无助地看着面前的人,白净的脸上露出了几份无助。靖云晚的美目微微眯着,唇角上翘:“你找错人了吧?毕竟,靖云月才是你的闺蜜。”
说到闺蜜这个词,靖云晚注意到陈静静的眼眶里闪过了一抹恨意。
她咬了咬牙,随后极不情愿地开了口:“靖云月不是我的闺蜜,她在利用我。”
她说的话,无非是个既定事实。
靖云晚从来没有将她当成朋友,她一直在利用陈静静。
在这一点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呢?”靖云晚勾了勾唇角,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陈静静,我和你也不是闺蜜。”
她没有理由帮她,即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靖云晚并不需要这样一个蠢货朋友。
“我知道。”陈静静咬了咬唇,小声地说:“之前要害你,都是靖云月指挥的。是我没有是非观念,我也是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那又怎么样?”靖云晚冷笑:“你应该清楚,即使现在你给我说一句‘对不起’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她的声音很轻。
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里,真正的靖云晚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那样孤立无援的绝望如今提起来,靖云晚都会为她打抱不平。
“我知道,可是……”陈静静顿了顿,她终于抬起头来和靖云晚对视。企图靖云晚能够从她的眼眶里看到一点真挚:“昨天我和靖云月发生争执,她进了医院。我担心她会找我的麻烦……”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靖云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觉得你会帮我。”
陈静静的声音很轻,却让靖云晚不自觉地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你的直觉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我不会帮你,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靖云晚可谓是将陈静静所有的路都断掉了,一想到之前陈静静在靖云月指挥之下做的那些事情,一想到自己差点没能从他们的魔爪里逃出来。靖云晚就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但她清楚他们的游戏还很长。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靖云晚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转身就准备离去。
可是身后却突然传来“噗通”的一声脆响,等靖云晚回过脸去就看到陈静静已经跪倒在地。她一双眼里满是水汽,小心翼翼地乞求:“靖云晚,我实在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