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栀南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水递给单学军,内心吐槽不已:
单学军的老爸老妈真的是太闲了,这样折腾有意思吗?
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乖巧儿媳妇的样子,对单爷爷嘘寒问暖。
当着单学军的面,文栀南可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当然了,就算单学军不在,当着老爷子的面她也不敢造次。
车厢内,因为单爷爷呼吸困难,胸口堵得慌,大家一阵兵荒马乱折腾,总算到达了省城火车站。
单学军担心单爷爷的身体,提议先去省医院。
单爷爷记挂着单奶奶,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医院,要求先去单锦宸那里。
文栀南想在单学军面前表现一下她的贤良淑德,忙上前扶住单爷爷道:
“爸,您老不知道,锦宸没住在我们给他准备的住所。
上次我来,连他的人都找不到,要不这样,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让学军去打听一下锦宸的住处,我们再一起过去好不好?”
单学军满意地看了一眼文栀南,对单爷爷道:“爸,小文说得对,咱们来得突然,事先没有给锦宸打过招呼。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过来,在没在家咱们谁也不知道,还是去医院先检查一下行吗?
如果让我妈见到您这样,不是得把她给急坏咯?”
单爷爷一听,点头答应道:“行,那就去医院看一看,你抓紧时间联系锦宸。”
“哎,听您的。”单学军扶着单爷爷的手,把他送上了人力三轮车坐好。
他们和单爷爷的生活助理,一行四人叫了两辆三轮车,往省医院而去。
此时的单锦宸还不知道,自家爷爷已经到达省城。
这几天电话联系的时候,他有问过爷爷的助理,他说自己爷爷有些上火,身体不是很好。
他想着,爷爷既然身体不好,来看望奶奶的事儿肯定会往后面拖一拖。
这样等奶奶康复出院,再把奶奶手术的事情告诉爷爷。
到那个时候,爷爷不会因为担心奶奶而紧张,自己最多只是挨一顿骂?再不济被爷爷的拐棍打两下。
爷爷奶奶可以健健康康的,自己承受多少都无所谓。
此时,单锦宸双手抱胸,单脚站立,另一只脚蹬在身后的墙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手术室的灯。
然后,再抬起手,看一看手上的腕表。
从叶雨馨他们进入手术室到现在已经八个多小时了。
等在外面的单锦宸,感觉这八个多小时比八个世纪还要漫长。
他放下脚,来回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走了两圈,揉了揉肿痛得厉害的太阳穴,来到长椅上坐下,再次抬头看向了手术室的灯。
单学军陪着老爷子进入医院,找到一个护士询问道:
“同志,请问一下,萧忠萧主任的诊室在什么地方?”
护士看了一眼这群人道:“萧主任今天有一台手术,不知道现在出没出手术室,要不你们找其他人看吧!”
单学军蹙了蹙眉,在省城,他只认识萧忠这一个医生。
因为萧忠和尤家的关系,自己和萧忠见过几次面,也算比较熟识了。
找不到熟人看病,单学军总觉得放心不下,他再次客气地问护士:
“同志,请问一下萧主任进入手术室多长时间了?手术是不是快要做完了?”
护士看了看医院墙上挂着的大钟道:“萧主任进入手术室有八九个小时了。
至于手术是不是快要做完了,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您去手术室外面问一问?”
单学军点头道谢。
单爷爷的助理李建军对单学军道:
“学军,老爷子的身体要紧,咱们都不知道萧主任什么时候出来。
要不还是先挂号,找其他医生先给老爷子检查一下,等萧主任从手术室里出来,再请他来复查好不好?”
单学军扶着单爷爷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单爷爷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其他医生看也是一样的,人家萧忠做了八九个小时的手术已经很累了,你们别再因为一点小事儿麻烦人家了。”
单学军默了默道:“儿子听您的。”
文栀南噘了噘嘴,对单爷爷的话不以为意,有熟人才好办事儿。
她暗戳戳想:不是熟人,谁会上心给老爷子诊治,有些医生因为和患者不熟悉,还会黑心地给患者开大把没用的药,就为了提高他们的奖金。
单学军听老爷子的话,自己可不能惯着那老头。
如是想着,文栀南跟在他们身后,陪老爷子一顿忙活。
给老人看病的陈医生,看着单爷爷的验血报告蹙眉道:
“老人家前段时间是不是上火,有些感冒?”
“对。”单学军点头。
陈医生道:“这就对了,老人家现在的情况是感冒没有好完全,血象和其他指标全部偏高。
我建议开一些药输液吧,医院有给患者临时休息的床,如果有需要,交两元钱床位费就可以。”
文栀南一听,心道:果然,看吧,她就说嘛,不是熟悉的医生,铁定会开高价药物。
不但要输液还要交床位费,真是抢钱不用刀子。
陈医生如果知道文栀南是怎么想的,一定会喷她一脸。
他主要是觉得老人家累着了,提个建议让老人好好休息一下,床位费是医院的规定,也不是他个人要收取的。
还有,他用的药物是最适合老人家身体情况的,毕竟老头子的血常规检查下来,确实不太好。
好在陈医生不知道文栀南的想法,认认真真给单学军说了老人家现在的身体情况。
然后,开了药,还非常诚挚地告诉单学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几人好不容易把单老爷子安顿好,文栀南就坐不住了。
她借口去卫生间,寻着路往手术室的方向而去。
文栀南想第一时间找到萧主任揭穿陈医生。
只要能证明陈医生乱开药,让他们患者家属多付钱,自己就可以告他,让陈医生赔偿他们的经济损失。
说什么他们都不能花这么多冤枉钱不是,吊一次水就花了自己好几天的工资,这医院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