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红灯，许念禾终于挂了电话。
没了许母的声音，车里一片寂静，许念禾抿了抿唇，打破现在氛围，“刚才是我妈。”
“她现在对我印象还是那么差？”
许念禾转头看窗外，逃避这个问题，但沉默往往是最好的答案，见她不愿意说，周徐也单手握方向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今天是江科生日？”
“嗯。”许念禾，“上次我过生日，他给我定了蛋糕和花，我这次还回去了。”
周徐也能从她的话里听出距离和客气。
他忽然问，问的很直白，“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许念禾心上隐隐刺痛，“其实上了大学后，他跟我表过一次白，但是我拒绝了，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我们不可能断绝来往，所以到现在一直在做朋友。”
说完，她放开攥紧的手，夜晚冷风把手心的汗吹凉。
车子加速，一路开回家。
——
几天后，许念禾跟着周徐也飞国外。
酒店是已经定好的，私人赛正式那天，周徐也的心情明显上扬，跃跃欲试。
赛道设在一个盘山道路上，有几段特别崎岖的山路是分开而设，所有人在山顶聚齐。
山顶的风大，许念禾回车上拿了风衣外套，再折回来时，周徐也正在和其他人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私人赛。
山顶的休息处布置的像是宴会，更夸张的是有专门服务生，来参加的华人不多，大多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
她站到周徐也旁边，稍微往后退了半步。
周徐也正跟面前的两个高大男人交流，他们互相间说着流利的外语，当许念禾站过来时，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离她比较近的那个看见她，眼里是毫不夸张的赞美。
他低声跟周徐也说了句话，许念禾没听见，但是她听见周徐也很干脆的那声no，男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他接下来说的那句许念禾也听到了。
周徐也说她今天是自己的女伴。
许念禾因为这个名称有些害羞，低头。
那两个男人笑着走了，周徐也带着她落座，没多久，他们身边的女伴都笑着离开，过了一会儿，她们各自穿着最清凉的衣服站上了起始线。
许念禾大概知道那两个男人刚才跟周徐也说的是什么了。
周徐也在第三场赛，刚才那两个人跟他一场。
第二场赛比完，几辆车从山底上来，现在还有些空的时间，周徐也刚起身，那边有人过来，第一句先是夸了许念禾，后面的话让周徐也拉直了唇角。
交换伴侣。
今晚他们还有场聚会，交换伴侣到聚会结束。
周徐也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但是他越拒绝，那群人对许念禾的好奇心越大，有个男人吹口哨笑容里全是威胁，“周，看看你旁边的位置上是什么？”
周徐也眼神淡淡的，转头，看见那个黑漆漆的东西。
许念禾也看到了，忍不住背后出了冷汗，突然感觉她现在接触的是另一个世界。
周徐也拎起那个沉甸甸的东西，抛到那个男人怀里，面色不改，“期待这场比赛。”
那个男人的眼睛放光，“赌注？OKOK。”
他很感兴趣。
许念禾呼吸都是紧的，周徐也离开前俯身，给她拉了拉风衣外套，熟悉亲切的中文终于从男人嗓音蹦出，“别怕，等我。”
上车时，那两个男人冲他吹口哨，“周，goodluck。”
周徐也扯了扯唇，朝他们做了手势。
两辆车起跑，下山，许念禾没碰旁边桌上的望远镜，她的身影一直跟着那辆黑车的方向。
盘山路不好走，考验的应变能力。
周徐也的车冲在最前面，他看了眼后视镜，打了好几圈的方向盘过最险的弯道，速度又猛然加快，后面追上来的两人尽头势足，直接别车。
周徐也被连撞两次，车身不稳，偏移了至少有半个车身，那两人超过他后，又继续往前冲，周徐也眉眼轻皱，又加了油门，直接冲上去。
冲在前面的人笑了，周徐也面无表情，下一个弯道直接从他们车身擦过，低于一秒的时间就可能直接相撞，那个男人惊呼，周徐也冲了出去。
山顶的许念禾看的抿唇。
虽然那两个人超过周徐也的一次车，但他们的技术离周徐也有明显的差别，毫无意外，第一个冲向终点的车是周徐也。
冲过终点线后，他没有犹豫，车子原地调转方向，直接上车。
许念禾在山顶的屏幕上看到了山底的最终结果，但是她始终紧着呼吸。
周徐也再次冲上山时，他下车的动作很快，直直的朝许念禾走过来，将她搂紧怀里。
被他抱住的这一刻，许念禾的心才算真正的放下来。
下山时候，许念禾很安静。
周徐也忍不住握住她放膝盖上的手，“这种私人赛是最好玩的，因为没有规则，但也是最脏的。”
“对不起。”她听到周徐也道歉的声音。
“我没事。”许念禾转头看他，露出抹微笑，“就是刚才被吓到了。”
周徐也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车子开回市区，却不是酒店的方向，他们去往的是机场。
“现在就回国吗？”许念禾转头，有些迷茫的问，她记得刚才那些人说今晚有什么宴会，明天还有一场赛。
“你想回家吗？”
周徐也问她。
“想。”许念禾点头。
“那我们就回家。”
——
两人落地国内的时间是下午，向毅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不知从哪儿听了今天的事，直接到机场接他们。
见到许念禾，他手插进西装口袋，“对不起。”
“当初他们给名额的时候，我们只以为是一场比赛性质的，结果他们的人……”向毅说着，手又忍不住伸出来，在半空中不自然的比划着。
周徐也直接把他挡开，向毅看他，“下面的几场比赛你也不用参加了，以后我们公司会直接拒绝和他们的合作。”
“希望。”周徐也牵着许念禾，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向毅准备跟上，前面男人回头，“我的车在停车场，向总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