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禾在台下站着，见地中海出了教室，她连忙跟上，“老师。”
两人站在楼梯间的拐弯处。
地中海手里的水杯倒腾了手，看着她，“许斯宇是你弟？”
许念禾点头，地中海感慨，“说起来也是真的巧，几年前带你，几年后又带你弟，不过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这姐姐。”
“他在学校可能比较安静，他的性格就不是多说话的人。”许念禾笑，“就像那会儿的我一样。”
说到她，地中海可记得，他摇头，“你们姐弟可不一样，你弟听话是真的听话，你当初听话可是给我装着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特别喜欢在自习课看小说，还经常跟周徐也一起，你两轮流看老师。”
“当时是看在你们学习好的份上我才没追究，不然早就跟你家长沟通了。”
无论毕业多久，地中海跟她说话的语气还是在教导自己学生一样，许念禾笑，地中海推了推眼镜，又提了一遍刚才话里提到的人。
“周徐也怎么样？毕业以后你们有没有联系？”
“有。”许念禾点头，“他现在发展挺好的，有自己的事业，只是比较忙，前两天他还说过有时间回来看您呢。”
地中海叹了口气，“看不看我都行，只要你们现在都生活的好就行，当年他家出事，他在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候给我申请退学，我生气归生气，但就怕他后悔，怕他当初退学是年轻气盛的决定，怕他在社会上闯荡完一圈后没有回头的机会。”
长廊里洒满了金黄色的太阳光，在墙上打出许念禾的侧影，她轻轻开口，“老师，我想替他跟您说声谢谢。”
“谢什么，你们都好就行了。”地中海喝了口水，看了眼手表时间，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班的作业没批，他准备回办公室，刚走几步突然想起来忘记问了。
“你和周徐也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我两……挺好的。”许念禾顿了一下，不打算现在就公布两人的关系。
地中海笑，“你不要以为老师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们每天站在那个三尺讲台，哪儿哪儿都看得门清，既然你两又联系上了，那该发展的感情就得发展，别错过了再后悔。”
许念禾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老师……”
“老师得回办公室批作业了，希望你下次来看我的时候，不止是一个人。”
她望着地中海的身影，走到走廊尽头，进了办公室。
从教学楼出来，她给沈亦欢发消息，那边人的电话很快过来，“念念，我在高三楼，你快来这边找我。”
她过去时，沈亦欢正背着手在学校荣誉墙面前走来走去，这个荣誉墙是按他们当年的高考成绩排的，第一位是那年外班的黑马，一个英语和数学拿满分的男生。
许念禾在第二位，她和前一名总分差三分。
沈亦欢在第二排的第一位，但也进前十了，这是理科的荣誉榜，下面是文科的，沈亦欢第一眼就瞅到了那个人。
她走到许念禾身边，“董文萱高考也考进前十了？”
许念禾抬眼看去，荣誉榜上有她的照片和名字。
沈亦欢继续说，“当时高考分儿出来时候，我光顾着看理科了，没有留意文科。”说罢，她轻杵了一下许念禾，“我记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她，还有于盛怀，我们三个之间有什么事吗，以至于我高中时候看她特别不顺眼。”
“什么事儿？”
沈亦欢环抱着臂，“初中时候，她喜欢周徐也，但老招惹于盛怀，而且除了他两，她还跟别的男生玩儿的也很好，其实当时跟男生玩的好的女生也很多，但只有她一个那么装的。”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周徐也人瞧不上她，照于盛怀那么傻兮兮的性格，他两可能因为董文萱会闹矛盾甚至翻脸，当然，其中百分之百的原因是于盛怀在闹腾。”
沈亦欢说的肯定，许念禾抱有怀疑，“不是吧，他两初中就开始玩的感情，应该挺好的啊。”
“感情是好，但比不上董文萱的心机深，所以你这下知道我讨厌她的原因了吧，高中那会儿没跟你说，是怕你多想。”
“但那会儿我记得周徐也和她关系挺好，两人见面还互相打招呼呢。”许念禾转头看旁边的人，沈亦欢切了一声，“初中时候，班里女生基本都讨厌她，最后的底线是男生，如果男生那边也讨厌她的话，她可能会被……”
沈亦欢话语突然噎住，抿了抿唇，再开口往轻里说，“她可能会有一个印象极度深刻的校园生活回忆。”
许念禾哦了一声，听懂了她的话，“所以周徐也跟她打招呼是在帮她。”
“答对了！”沈亦欢撇了下嘴，“有周徐也带头，其他男生大多也开始跟她打招呼，所以就算班里女生再讨厌她也是背地里讨厌，不会做什么很过分的事。”
许念禾又哦了一声。
现在是午饭点，他们从高三楼出来，正好碰上许斯宇，沈亦欢看见他手中的饭卡时，眼睛在发光，“斯宇，能不能带姐姐去吃食堂？”
许斯宇看了许念禾一眼，然后点头。
沈亦欢心满意足的拉着许念禾，两人跟着许斯宇一块儿往食堂走，省实验今年新修了个食堂，面积大，窗口多，可供选择的菜样也多。
当沈亦欢从九窗口买完绿豆冰沙后，跟许念禾分享，“我在外面喝的每个绿豆沙冰都没学校的味道。”
吃过饭，两人跟许斯宇告了别，准备出学校，结果又碰见了地中海，这是许念禾今天的第二次见面，但沈亦欢是第一次。
看见沈亦欢，地中海挺新鲜，“你这丫头当年考的成绩也不错，结果返校时候怎么没来？”
沈亦欢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当时高考，考完最后一门去吃烧烤了，结果吃坏肚子了，在家躺了好几天，没法出门，连志愿书都是让别人捎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