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科听到他的话,手里的速度加快,在许念禾还没出去之前就把他那条腿给拆了,专门把药盘放许念禾手上,“帮忙拿一下。”
周徐也,“……”
换完药就快到后半夜了,两人终于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于盛怀就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比赛结束了,周徐也在网上看到了消息,刘宏涛上了两场,总体队伍算是拿了个半赢水平。
“我今早往主办方那边跑了一趟,你猜的没错,车被人动手脚了。”于盛怀靠着病床护栏,他后面的几个人瞬间弹起来,“不可能吧,谁这么大胆在公开比赛的车上动手脚,而且咱们的车都是自己改的,没人能碰到吧。”
周徐也瞥了眼他们,“这件事让我想想。”
后面几个人先走了,就留的个于盛怀,他走到周徐也身边,“你猜,是刚才他们几个人里的谁?”
周徐也没说话,于盛怀口渴,给自己倒了杯水,坐沙发上,“不是吧,你刚才没观察他们几个的表情?”
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也不符合周徐也的做事风格啊,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他猜测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周徐也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于盛怀懂他的意思,翘起二郎腿,“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他?”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可能也不止有一个人。”
周徐也指腹摩擦着玻璃杯边,“再等等,我的人我只清理一次,但是一次就要彻底清理干净。”
过了两天正好双休,许念禾收拾了些东西来医院。
她看到床头柜有新的鲜花,随口问道谁送的,于盛怀在旁边嘴比脑子快,“向毅那孙子,早上送过来的。”
“啊?”许念禾转头看了他一眼,比赛结束了,向毅那边的人拿到的成绩很不错,现在的情况下他专门送花给周徐也,不是挑衅是什么,真碍眼,她抱起那束花准备扔。
结果于盛怀阻止,“你男朋友说他这个人不行,但花儿挺好看的,留下净化空气吧。”
“那我重新去买一束。”许念禾抱着花走了,江科正好查房,和她打了个照面,还回头看了两眼,“她抱着花儿干什么?”
病房里只有于盛怀一个人,他翘起二郎腿,“刚才周徐也求婚了。”
“……”
江科填完查房记录,转头就走,于盛怀在后面问他去哪儿,他冷冰的声音,“都有力气求婚,伤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还换什么药。”
周徐也从洗手间回来时,病房里还是只有于盛怀一个,他回到床上,找手机找不到,问沙发上的人,“念念呢,还没来?”
“来了,但是给你买花儿去了。”
“啊?”
周徐也住医院,许念禾是留的时间最长的人,于盛怀也几乎天天去,再加上江科,偶尔还有车队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每天的互动倒是挺有趣的。
以前周徐也和江科明里暗里的不对付,一个是自己男朋友,一个发小,许念禾有时候夹在中间不知道该不该劝,结果差不多一个月,两人莫名有了些敌对的感情。
在医院过了十二月份的圣诞,时间离过年很近了。
江科专门找许念禾,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宁溪,许念禾茫然的啊了一声,江科看了眼病房,“别管周徐也,他得在医院住到明年。”
“……”
其实周徐也恢复得很快,因为他经常健身的原因,过年前他就已经能下床正常走路了,但是腿仍旧不能使力,正常开车也没问题,但不能碰赛车。
一来车速太快,他踩油门久了伤处会迅速裂开,二来是冲击力太大,他控制不了。
出院的前一天他问了江科,江科没说后面的治疗时间有多长,只让他过年那几天记得复查,有了结果才能做估计。
后面几个人就都回宁溪了,许念禾一直惦记着他过年复查的事儿,都没好好的陪许母买年货,到了复查那天,她早早的就到了周家。
周徐也开车带她一起去,具体结果要好几天后才能拿到,从医院出来,许念禾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些。
大年三十,格外热闹。
今年许家父母商量了好把许奶奶接过来一起过年,许斯宇难得没有写作业,在沙发上陪着老人一起看电视,许念禾陪许母做年夜饭,菜品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后,她才钻空休息。
手机放在客厅,许念禾看一眼,有很多消息基本都是朋友的祝福,沈亦欢今年过年还没回来,给她共享了一张在南美洲的照片,看样子她玩的正疯。
周徐也却没消息。
许念禾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却是许母接的,挂完电话,许念禾匆匆出门,客厅正放着热闹的春晚,许母追出来问她去哪儿,她边换鞋边答,“妈你们别等我吃饭了,我有点急事。”
许奶奶也追出来,“什么事非得现在做啊,马上就要吃年夜饭了,你一个人能去哪儿?”
“妈,奶奶,我走了。”许念禾一把抓过钥匙,跑出门。
回到客厅,许母看了眼许斯宇,“知不知道你姐去哪儿了?”
能去哪儿,就她那点出息,还不是去找周徐也了。
许斯宇眸子动了动,抬头,清澈的迷茫,“不知道。”
——
另一边。
周母给许念禾开了门,终于等到她,周母着急道,“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没出卧室,我敲门也不给开,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子。”
许念禾看见桌上冷掉的一大桌菜,安慰道,“我知道了周姨,您先热热去吃饭,吃完就回卧室休息吧,他这边交给我。”
周母还没说完,许念禾就往楼上冲去,然后停在他卧室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敲了敲,尽量稳着声音,“周徐也,我是许念禾。”
她又敲了两下,软着声音道,“你开门好不好?”
许久没动静,她又敲了两声仍然没有回应,手搭在门把手上尝试,结果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慢慢的又打开了些,走道光线终于进入黑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