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我的捉襟见肘，许诺道：“你同我回去，过往一切，均不追究。”
一旁的王朝生忽然将银子塞进陈怀景怀里，“赔你。”
不等我诧异，他护住我：“丞相大人，别是想强抢民女，大周律法您是一点不放眼里啊。”
陈怀景无视她，径直凑过来想吻我。
我一把撇开，转头亲上了王朝生。
又扯过王朝生的衣襟：“你娶了我，如何？”
面对两双震惊的眼睛，我终于意识到这事的不妥。
先不说小书生愿不愿意，就是说出这句话后丞相的报复必不可少。
惹麻烦了。
但王朝生咧嘴一笑：
“好啊。”
陈怀景认定我们作戏，也肯定我会回去寻他，随即恼怒地拂袖而去。
我呆愣在原地，见王朝胜褪去往日的嬉皮笑脸。
反而一脸认真：“陈雀，我会娶你。”
等我回到小宅中，阿荷一脸懵懂送来嫁衣。
我拧住眉，看着做工精致的红嫁衣。
其处处精细，显然价值不菲。
一个穷书生，哪来的钱？
街上被清了场，我按着约定穿着红嫁衣站在了门口。
第一个见的竟是陈怀景。
他扯过我，当场吩咐人来把我的衣服扯下：
“怎么，你真想嫁给那穷书生？”
我认出那人是公主的属下，而陈怀景任由我被他人撕扯，却无动于衷。
正在此时，利剑破空的声音和驾马的声音一同传来。
入眼的，是一身新郎服的王朝生。
他驾马而行，一把将我搂上马护着。
身后随之而来的是骑兵，似是要踏破这长街。
王朝胜挑衅般看着负伤的陈怀景。
“你碰我的夫人，想好是什么下场了吗？”
说完，看着那个对我动手的下人：
“拉出去，杖毙。”
陈怀景怒吼：“你敢？”
王朝生笑了：“我不仅敢杀他，还敢杀你。”
见我真要和王朝生走，陈怀景终于忍不住：“陈雀，别走！”
他捂住受伤的腹部，竟是祈求。
我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感受到背后胸腔在震动，王朝生笑得开怀，嘴上还说：“娘子快与我来拜堂成亲。”
我转头看被远远甩在后头的陈怀景，靠在王朝生的胸前，终于笑了。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着显然与过去我猜想身份不同的王朝生，与后面缀着得长长的队伍。
也确实好奇。
“我外祖是霍成。”
我诧异，霍成霍将军赫赫有名，是周朝开国功臣。
“没想到吧。”
他满嘴调侃，洋洋得意般。
我却能感受到他臂膀渐渐有些僵硬。
王府到了，他在紧张。
被这个念头逗笑，我反握住他。
“夫君，莫慌。”
他下马一个趔趄。
王府今日很欢闹，朝中大臣前来祝贺小王爷成亲。
我没带红盖头，迎面见了处于高位的夫妇。
他们朝我笑笑，又瞪了失了礼数的王朝生。
“是阿雀吧。”
“多好一姑娘。”
直到我与他扣首那瞬间，我才终于意识到，从今天起我是王朝生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