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夜—内—厦门苏念衾小洋房客厅(人物:苏念衾、余小璐)
△ 黑暗的客厅里,苏念衾的手摸过墙壁,摸到灯的开关。他打开又关上,打开又关上。
△ 【闪回】8-22
桑无焉:(在苏念衾耳边)是温度啊,有光的时候,重要的不光是明亮,温暖也很重要,你没感觉到吗?
△ 【闪回结束】
△ 苏念衾的手停下来,把开关留在了开着的状态。慢慢走到书架前,把那本《小王子》拿出来,翻到夹着女贞树叶的那一页,轻吸了一口气。
△ 切余小璐一进来,发现开了灯,惊讶地多看了苏念衾几眼,发现他跟往常一样安静坐在沙发里摸书,便走近他。
余小璐:我今天跟李总吃饭来着,聊了上次给你听过的那个乐队,李总想签呢。他还问我了,问你什么时候出新歌。
苏念衾;再说吧。
△ 余小璐点点头,不意外这答案。
余小璐:诶对了,之前答应帮忙录的那个电台广告,抽时间去录音室录了吧。
苏念衾:熙姐帮忙问的那个吗?
余小璐:是呀,本来他们说是去电台录的,还要编辑一下什么的,但你不是不愿意走动么,就说好去咱自己的录音室录了给他们就行。
△ 苏念衾手指在书上点了点,脸微微侧向余小璐。
苏念衾:……去他们那儿录吧。
余小璐:啊?
苏念衾:我是说,去电台。
△ 余小璐挑眉。
删除 12-6。 日—外—厦门电台附近街道(人物:吴谓、桑无焉、环境人物)
12-7。 日—内—厦门电台节目部(人物:桑无焉、芳芳、环境人物)
△ 桑无焉声音进。
桑无焉(OS):苏念衾,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家……
△ 桑无焉郁闷地趴在桌子上,眼前摊开那本《闪开,让我拥抱幸福》。
△ 芳芳声音进。
芳芳(VO):好的,我去跟他们说准备。
△ 芳芳笑吟吟地走进办公室,又神神秘秘地靠近桑无焉。
芳芳:你猜下午谁来?
△ 桑无焉为了照顾芳芳的情绪,懒懒地直起上身,面无表情地捧场。
桑无焉:布莱德利·库珀
芳芳:(皱眉)什么?这谁……诶算了。
△ 芳芳朝桑无焉招招手,让她把耳朵凑近。
芳芳:(低声)是一今。
桑无焉:哦。
△ 桑无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淡淡应了一句才猛地站起来,睁大眼睛看向芳芳,吞了一下口水。
△ 芳芳见桑无焉这反应,满意地笑了。
芳芳:熙姐刚跟我说的,说因为是公益广告,他经纪人就同意了。但是先前约的是他自己录一句话就行了,今天早上他经纪人突然来电话说,一今愿意来我们录音室一趟。这回可终于有机会见到他了!不过听钟诚说他特别矜持——
桑无焉(OS):矜持个鬼呀……
△ 芳芳还在吧啦吧啦地说着,但桑无焉完全没在听了,脸皱起来,琢磨苏念衾一会儿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12-8。 日—内—厦门电台节目部门口(人物:桑无焉、苏念衾、聂熙、余小璐、芳芳、台长、环境人物)
△ 电梯口右手边的节目部大门口,以台长为首,节目部的人都自发列队,整齐地排在两侧,阵仗搞得莫名浮夸,人人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
桑无焉(跟芳芳咬耳朵):录个广告而已,需要这么多人吗?
芳芳:(笑)都是来看一今的好嘛——
△ 电梯门开了,苏念衾走出来,旁边跟着聂熙和余小璐在给他引路。
△ 桑无焉见他那副仪容英挺容光焕发的样子,又皱起了眉。
桑无焉(OS):好啊,没我之后过得倒更好了是吧,行!
△ 桑无焉扭过脸,目视前方,不再看他。
△ 苏念衾跟变了个人似的,待人和善极了,风度翩翩地握上台长的手。
△ 桑无焉一眼发现他手上的伤,立刻皱起眉,心疼起来。
桑无焉(OS):笨死了,才这么几天功夫就把自己弄伤了?(脸色一变)不对,老天开眼,就该让他疼几天,疼死他!
苏念衾:台长,好久不见。
△ 台长被苏念衾这和善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只得笑笑。
△ 桑无焉被这句话激得冷哼一声,别开脸,翻了个白眼。
桑无焉(OS):呵!跟台长倒是你侬我侬啊……示威是吧,行!真行!
台长:那个……(寻觅人选)桑无焉!杵着干嘛呢?还不赶快去给客人倒水!
△ 桑无焉没作声,径自走去倒水。
△ 苏念衾这才转向桑无焉离开的方向,眉头染上一丝失落。
12-9。 日—内—厦门电台会议室(人物:桑无焉、苏念衾、余小璐、女同事、环境人物)
△ 会议室的门开着,桑无焉端着有三个杯子的托盘走到会议室门口。她还没走进就听到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一今老师,能不能麻烦您签个名”“一今老师,您的下一首曲子什么时候出呀?”“一今老师,我想请您也上一次我们节目”。
△ 桑无焉走进会议室,见苏念衾迅速圈粉无数的架势,用力捏着托盘,重重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故意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念衾。
桑无焉:水来了。
△ 桑无焉说完就走到了离苏念衾最远的一个转椅坐下,看向窗外,置身事外的样子。
△ 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下来,空气凝固一秒。
△ 余小璐坐在苏念衾和桑无焉中间的转椅上,她在两人间来回看,最后决定闭上眼,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 苏念衾忍住不往桑无焉那边看,反倒抬头故意亲切地冲最后一个问问题的女职员看过去。
苏念衾:录节目的事宜,请跟我经纪人聊吧。
△ 余小璐猛看向苏念衾,意识到自己成了挡箭牌,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她还没来及说话,发现自己转椅的轮子居然被苏念衾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照桑无焉的方向滑了一点点。
△ 桑无焉听着苏念衾亲切的语气,轻“哼”一声,猛地站起来,众人都看向她。她就在众目睽睽下淡定地把本来给苏念衾的水拿过来,落座,跟
小区门口下棋喝茶的大爷似的,悠然自得地喝起来。
△ 苏念衾又轻轻踹了余小璐椅子下的轮子一下,有些不耐烦了。
△ 快进的蒙太奇:苏念衾身边围着的人一个一个被打发走,余小璐和苏念衾两人的椅子一点一点磨蹭,离桑无焉越来越近。
△ 剩下的最后一个是站在桑无焉旁边的女同事,她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女同事:(悄声在桑无焉耳边)无焉,你要不要找一今老师要签名,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帮我也要一个?
△ 女同事说着双手把笔和一打便利贴从下面拿上来。
△ 桑无焉看了眼女同事渴望的眼神,撇撇嘴,拿过来,不客气地推过去。
桑无焉:(故作冷淡)一今老师,麻烦签个名。
△ 女同事为桑无焉这架势感到惊讶,但立刻所有注意力都到了一今身上。
△ 余小璐瞥了眼桌子上的笔和便利贴,不禁偷笑,努力向下压嘴角。
余小璐:(凑近苏念衾小声)小姑娘看起来够紧张的,拿便利贴就来了,你要不给签一下吧——
苏念衾:我手受伤了。
△ 苏念衾说着把手拿上来,冲桑无焉亮了亮,一副求关注的样子而不自知。
△ 余小璐实在没眼看,只好尴尬笑着冲女同事看过去。
余小璐:不好意思,下次吧。
△ 女同事失落地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苏念衾的手。
女同事:那……(小声)无焉,我先回去了。
△ 女同事说着就悻悻地走了,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拿。
△ 苏念衾听到动静,又踹了一下余小璐的椅子。
△ 余小璐实在忍无可忍了,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转椅向后滑去。
余小璐:我去找聂熙看看,怎么还不开始。
△ 余小璐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膀,像是刚才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似的,逃
一般大步走了出去。
△ 一瞬间,苏念衾和桑无焉都目视前方,沉默着较劲。
△ 几分钟后,苏念衾深吸一口气,伸手越过一臂的距离,摸索到桑无焉的转椅扶手,拽向自己这边。桑无焉猝不及防,被拽得朝他滑过去,停在他旁边。但她反应极快地站了起来,还得意又轻蔑地看了苏念衾一眼,气鼓鼓地朝外面走,没走几步就看到吴谓迎面走来。
吴谓:诶无焉,正好问你,你晚上真的要吃食堂?
桑无焉:(偷偷侧脸瞄苏念衾)嗯。
吴谓:多没营养,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正好还来得及看场电影。
△ 苏念衾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 桑无焉挑眉,神色变得狡黠起来。
桑无焉:(故作腔调)那家西餐的味道真的很好吗?
吴谓:我也没去过,不过应该是挺好的,我看网上评分特别高(嘿嘿笑起来)
△ 苏念衾的脸上出现了要杀人的神情,手摸到那打便利贴,紧紧抓在手中。
桑无焉:牛肉随便吃吗?
吴谓:牛肉?……哦,当然啊,那是牛排店啊可不就是吃牛肉去的。
桑无焉:可是看了电影之后太晚了,我回家不方便。
△ 苏念衾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摸到笔,随手在便利贴上画了几下。
吴谓:嗨没事儿,我开车送你。
桑无焉:那你可有口福了,我跟你说我室友——
苏念衾:(站起来)桑无焉!
△ 桑无焉抿上嘴巴,慢悠悠地回头,看向苏念衾一脸愤怒的样子,还一脸
“我看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 苏念衾大步走过来,精准地抓住桑无焉的手腕,带她整个身体转了个方向,作势要拉着她往外走,却没想到桑无焉手劲一使,把他给拽住
了。
苏念衾:(低声)跟我回家。
桑无焉:(声音从牙缝里出来)办不到。
△ 两个人就这样扣着手,面对面僵持,苏念衾又不敢太用力,于是立刻就被桑无焉给拽回去一点。
△ 吴谓一头雾水,光看这俩人的架势还以为是桑无焉得罪了苏念衾。
吴谓:一今老师,咱有话好好说嘛,无焉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我代她向你道歉。
△ 苏念衾因为吴谓这突入起来的话而愣了一下,桑无焉借机甩开苏念衾的手。没想到吴谓的后半句话完全惹毛了苏念衾,他勾着桑无焉的肩把人给搂回来,另一只手顺势往她脑门上贴了刚才写的那张便利贴。
△ 吴谓看看桑无焉脑门上的便利贴,又看苏念衾,傻掉了。
△ 此刻余小璐和聂熙聊着天走进来,见这状况就停住了,隔着几米观望。
桑无焉:搞什么?
△ 桑无焉回过神来,伸手抓掉脑门上贴的东西,拿过来定睛一看,也傻了,上面是一连串用笔尖划出的盲文点,隐约能看出是一今的签名。
△ 苏念衾还在较劲地盯着吴谓。
△ 桑无焉辨别出了签名,猛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低下了头。
12-10。 日—外—厦门电台门口/余小璐车上(人物:桑无焉、苏念衾、余小璐、聂熙)
△ 苏念衾冷着脸,下巴绷紧,可整张脸都很红。
△ 桑无焉一直笑着看那张便利贴,却故作嫌弃。
桑无焉:你把签名给我干嘛?我又不想要。
苏念衾:不是你说贴了带名字的标签就是私有物品吗?
桑无焉:我什么时候……(反应过来后吐槽)那这写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啊,写个艺名算什么,搞得跟给粉丝签名似的——
苏念衾:你知道我名字写成点字有多长吗?你脑门上放不下。
桑无焉:苏念衾你——
△ 桑无焉被气笑了,猛地伸手捧上苏念衾的脸,两只手并用,揉了揉他的脸。
△ 余小璐见状,不禁一惊。
桑无焉:你好可爱!
△ 苏念衾愣了一下开始挣扎,却不是生气,而是更羞赧了。
苏念衾:(忍无可忍)闭嘴。
桑无焉:(故作生气)你敢让我闭嘴?你居然对你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人说闭嘴?哇,苏念衾,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搞不清楚状况啊——
△ 苏念衾干脆不讲话,反正是说不过她。
△ 桑无焉看他又恢复冰山脸,顿时来了逗他的心思,在他手心写他名字。
桑无焉:感觉到没有,你名字的汉字是要这么写的。
△ 桑无焉故作嫌弃地眯着眼,手指却在挠他手心最容易发痒的地方。
苏念衾:别闹。
△ 苏念衾还在最后挣扎,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去。
△ 桑无焉却更闹他,伸手冲他的胳肢窝捅过去,闹得苏念衾绷不住,往车窗那边倒。桑无焉冷不丁碰到苏念衾的手,苏念衾便故意“嘶”地低呼一声,惹得桑无焉顿时紧张,抓过他的手来看。桑无焉光顾着低头看
苏念衾的手,丝毫没注意到苏念衾偷偷弯起的嘴角。
△ 余小璐和聂熙站在门口。
聂熙:我还是很好奇,他怎么突然就特地来电台了,不会就是为了——
余小璐:(打断)对啊,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最近吧……好像是青春期来了。
△ 余小璐说完,如老母亲一般叹了口气,摆摆手,朝车走去。
12-11。 日—内—厦门领光投资公司(人物:许茜、张组长)
△ 许茜推门走进张组长的办公室。
许茜:组长,你找我?
△ 张组长抬头,冲许茜点点头。
△ 许茜走近办公桌,没有坐。
张组长:下周三路演的提案会,你准备一下,代表我们组去提案。
许茜:(震惊)我?
张组长:怎么了,你学校有事要请假么?
许茜:不是,我……可是我——
张组长: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没有科班背景而不自信,开会也都是听他们说。但是既然你已经接了这份工作的 offer,决定进入这个行业,你最好尽快让自己自信起来,不专业就变专业,该补习就补习,该考证就考证,何况反正不管做哪一行说到底靠的都是能力。
△ 许茜深受鼓励地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许茜:好,我一定好好准备。
张组长:嗯,没别的事了,出去工作吧。
△ 许茜转身往门口走,到了门口又转身看向张组长。
许茜:组长,谢谢你。
△ 许茜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 张组长缓缓抬头,有些欣慰地微笑了一下。
待定 12-11A。 (原 12-13)日—内—厦门领光投资公司某处(人物:许茜、同事
A、同事 B)
△ 许茜坐在角落里,高跟鞋脱在一边,揉着酸痛地脚。脚步声临近,许茜
把鞋穿上,扶着墙想站起来,却为响起的话声愣住了。
同事 A:没有人吧?
同事 B:嗯
△ 许茜立刻又往墙边贴了贴。
同事 A:我觉得组长八成想把转正名额给许茜了。
同事 B:怎么可能?她才一本科生,又不是咱这专业的,差得也太远了。你一留学回来的硕士,你怕什么?
同事 A: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她怎么进公司的呢?她能进来,说不定就有办法能留下。
同事 B:这……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次路演提案让她去讲,确实挺奇怪的,这
可是在老总们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啊。
同事 A:说的就是啊。那天我问张组长转正的事儿了,他说今年缩减用人预算,还不定到底有几个指标呢。
同事 B:唉——
△ 许茜屏住呼吸,用力握住扶手,脸上露出一丝狠色来。
12-12。 夜—内—厦门东湖大学乐队排练室(人物:许茜、魏昊、赵英、吴风、刘
磊)
△ 魏昊微微弓着背接听电话。赵英和吴风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他,刘磊淡定地坐在一边。
魏昊:好的好的……好的到时见,谢谢小璐姐!嗯拜拜。
△ 魏昊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看看赵英又看看吴风,没说话。
吴风:相面呢?干啥,赶紧的,人说什么了?
赵英:……是不是,是不是说我们的歌,不怎么样啊?
△ 吴风一巴掌拍赵英脑袋上。
魏昊:小璐姐说,星际唱片公司可能愿意签咱,下周三去公司面试!
△ 吴风和赵英都愣住了。一直坐后面的刘磊倒缓缓站起来了。
赵英:他刚说啥?这,这,这什么意思?
吴风:你个傻子,这意思就是咱可能要成正儿八经的乐队了,能靠唱歌赚钱的那种!
刘磊:意味着,我也许不用去上班了。
赵英:啊!想不到啊,活久见啊,哥哥我竟然也要成歌手了!
吴风:(又一巴掌拍过去)哪儿还没到哪儿呢!哥哥啥啊你!
△ 开门声响起,许茜进来。
魏昊:你来得真巧,有好消息!我刚刚接到星际唱片公司的电话,让我们去面试!
△ 许茜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许茜: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加油。
△ 众人都愣住了。刘磊最先反应过来,嘲弄一笑。
赵英:姐,闹呢?你这是又要退团啊?
许茜:你们去这么大的公司面试,肯定是要去做商业歌手的对吧。但我要去公司里上班,我没法跟你们去当歌手,所以这不明摆着——
赵英:姐你咋就非得去上班啊?你有什么想不开——
吴风:让他俩掰扯吧。
△ 吴风说着拉住赵英。
魏昊:不是,许茜,你这想得也太远了,就说眼前,咱先把这面试去了成么,行不行的之后再说。
许茜:我那个时间要去路演提案,而且这不是时间撞了的问题,是我们——
魏昊:嗨这多简单一事儿,我找小璐姐约另外一个时间不得了。
许茜:魏昊,你能不能别老是只看眼前,你往后多看哪怕一步行不行?我问你,要是真面试上了人家要签约,我没法签,到时候不还是得分道扬镳么?
△ 魏昊因为分道扬镳这个词愣住了。
许茜:我也特喜欢跟大家一起唱歌,我很想跟大家一起在毕业晚会上演出。但是爱好跟糊口的事业是根本两码事。真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马上要毕业了,是时候脑子清醒清醒,想想以后了。
△ 许茜看着他们,眼圈有些发红,她转过身,抬手遮住了眼睛。
12-14A。 夜—内—厦门苏念衾小洋房客厅(人物:桑无焉、苏念衾)
△ 桑无焉走到客厅,见苏念衾背对着她站着,不禁觉得古怪。
桑无焉:怎么了?
△ 苏念衾闻声愣了一下,轻咳一声,伸手露出手里的一个小方盒,从盒子里拿出之前他的那块盲表。
△ 桑无焉见状,露出疑惑的神情。
苏念衾:小璐找人给修好了。
△ 桑无焉一把抢过去,戴在自己手上。
桑无焉:归我了!
△ 苏念衾拉过她的手,仔细在她的手腕上摸了摸,满意地偷笑了一下。
苏念衾:(故意嘴硬)戴在你手上太不秀气了。
桑无焉:现在时兴女生戴男表,这很有个性啊。
苏念衾:(笑)你喜欢就好。
桑无焉:(得意地小声嘀咕)而且这难道不是道歉的礼物吗,那我当然要收了。
△ 苏念衾听到,知道自己被看穿,羞赧地抿住了唇。
△ 桑无焉的眼神黏在这块表上,一副宝贝得不行的样子。
△ 桑无焉手机响起,她随手拿出来一开,见屏幕显示是她妈妈,看了苏念衾一眼,才接起来,朝院子走去。
桑无焉:(低声)喂——
△ 苏念衾感受到她刻意躲开,猜出来那是桑妈妈打来的电话,撇撇嘴,神色黯然地低头。
12-15。 夜—内—厦门苏念衾小洋房(人物:桑无焉、苏念衾)
△ 时空过。
△ 客厅里传出《朱雀桥》的钢琴旋律。(后期配)
△ 桑无焉走回客厅。
桑无焉:嗯,嗯……知道了,嗯挂了。
△ 钢琴声停了。
△ 桑无焉挂了电话,朝坐在钢琴前的苏念衾走来。
苏念衾:你妈妈打来的?
桑无焉:嗯。
△ 桑无焉在回微信,随口应了,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苏念衾。
桑无焉:我看我手机上有个我妈打来的电话是已接的,你接的吧,她说什么了?
△ 桑无焉问完不免有一丝紧张,可苏念衾的脸上毫无波澜。
苏念衾:就寒暄了几句,她问了一下你论文答辩的事。
桑无焉:哦。(松了一口气)
苏念衾:(鼓起勇气)……无焉,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事?
桑无焉:啊?
△ 桑无焉被问得一头雾水,她是真的认真想了想。
桑无焉:没有吧……(低头琢磨,眼前一亮)啊对了,你这家宝贝钢琴,我之前弹的不耐烦,踹了两脚。
苏念衾:你!
△ 苏念衾本能地一瞬紧张生气,想知道她到底踹哪儿了。
桑无焉:(故意夸张)我本来很害怕的,但我想了想,琴怎么可能有我重要呢,对吧?
△ 苏念衾被噎住,猛地倒吸凉气,抱歉地摸了摸手下的琴键,又看向桑无焉。
苏念衾:无焉,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问过你……你真的一定的不介意我的眼睛吗?
△ 桑无焉看过去,缓缓伸出手,抚在他脸侧,微笑起来。
桑无焉:嗯!我反而很羡慕你,有一双还没被不得不看到的事而沾染过的眼睛。
(猛地凑到他眼前,鼻尖对笔尖)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眼睛。
△ 苏念衾愣住,惊讶而感动。
桑无焉:苏念衾,我好像也从没有认真问过,你到底为什么想要做词曲人呢?
苏念衾:你不是早就都猜到了吗?
桑无焉:有吗?
苏念衾:(笑)我看不清这个世界。可我希望全世界都看到我却又不知道我是谁。算是一种,报仇吧。
△ 桑无焉看他不自知地露出倔强孩童般的表情,蓦然笑出来,喜欢得不
得了。
桑无焉:(低声呢喃)骗人,你才舍不得呢……
苏念衾:什么?
桑无焉:(提高音量)我说,这报仇方式太酷了,我也要!赶紧让我来练习一下
——
△ 桑无焉手伸出来,十指像小狮子一样在空中抓了抓,可爱地皱了一下鼻子,她伸手按在键盘上,手背塌下去,明显是不对的手型,弹得不成调子,声音刺耳,让苏念衾皱起眉头。
△ 钢琴曲为德彪西《梦幻曲》
苏念衾:一听就是折指了,我不是教你了么,手要像握着鸡蛋一样——
△ 苏念衾说着摸到桑无焉的手,用自己的手当模具似的,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标准的手型里。
△ 桑无焉却露出一丝急于求成的神色。
桑无焉:你别光抠这些嘛,一般要多久才可以学会弹这首曲子啊?
苏念衾:每个人天赋不一样,有人三年有人几天。
桑无焉:那我呢?
苏念衾:……不好说。
桑无焉:那,要不然我别学了。(看向苏念衾)主要是,你好像教得很痛苦。
苏念衾:(调侃)哪里……不及桑小姐学得痛苦。
桑无焉:切——本来还想最后一节课上给学生们露一手华丽告别,唉——
△ 苏念衾听了,一副搞不懂她怎么会这么有自信的样子,垂怜地摸了摸自己饱受摧残的钢琴键盘。
12-16。 日—内—厦门特教学校教室(人物:桑无焉、李老师、小薇、环境人物)
△ 李老师站在教室门口,像看自己女儿似的看着讲台上的桑无焉。
桑无焉:今天就是老师给大家上的最后一堂课了。当然,明天的郊游我还是会去的,以后也会经常来看大家(笑)真的很感谢大家,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我都很开心,你们让我成长了很多,谢谢你们。
△ 桑无焉说着带了些哭腔,如同谢幕一般微微欠了下身。
班长:起立
全体学生:谢谢桑老师。
△ 小薇在其中声音最洪亮,可爱地笑着。
△ 桑无焉看着小薇,眼泪没有绷住,流了下来,脸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
12-17。 昏—外—厦门特教学校门口(人物:桑无焉、苏念衾)
△ 夕阳下,苏念衾长身而立在女贞树下,在等桑无焉。
△ 桑无焉走出校门,一眼就认出他的背影。她眼神一转,表情古灵精怪的,悄悄地溜到他身后,快速拍了一下他的肩就跑到他身前。没想到苏念衾没转身,就微微颔首看着她窜到面前,在桑无焉想吓他的时候,手居然精确地抵住她的额头。
△ 苏念衾松了手,桑无焉退后几步,皱着脸,整理自己的头发。
苏念衾:你倒是不难过嘛,我还以为——
桑无焉: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明天不就要一起去玩么!
△ 苏念衾听她这样讲,放心地弯起嘴角。
△ 桑无焉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余小璐的车。
桑无焉:小璐姐姐呢?还没来么?
苏念衾:她没来。
桑无焉:嗯?为什么,她有事吗?
苏念衾:嗯。
桑无焉:哦,那我们打车吧——
△ 桑无焉说着要伸手拦车,却被苏念衾拉住手臂。
苏念衾:……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吧。
△ 苏念衾说完就低下了头。
△ 桑无焉挑眉,微微屈膝,歪着头向上看苏念衾的表情。
桑无焉:哦,原来是想跟我一起坐公交车啊——
△ 苏念衾不讲话。
△ 桑无焉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桑无焉:坐公交车多没意思,今天带你压马路!我爸妈就是这么谈恋爱的~
△ 桑无焉笑着,拉着苏念衾的手往前走,抽出耳机线,想要分一只耳机出来,却没拿稳甩了出去打到苏念衾身上,被苏念衾敏捷地伸手捞起来递回去,桑无焉就着他的手把耳机放到他的耳朵里。
△ 温暖光线中,苏念衾的模糊视线中,却似乎清晰看到了桑无焉的笑容,和两人紧握的双手。
画外音:苏念衾模糊的歌声出现在歌声里,逐渐变得只剩他的歌声。
△ 两人走远
桑无焉(VO):苏念衾,你在哼歌啊?
苏念衾(VO):没有。
桑无焉(VO):明明就有,我听到了!
苏念衾(VO):这么吵你怎么听到?
桑无焉(VO):我就是听到了!你唱歌很好听嘛,一下子就是那个调了!
苏念衾(VO):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跑调。
桑无焉(VO):哦——那你可以自己唱你写的曲子啊!
苏念衾(VO):不要。
桑无焉(VO):唱嘛!至少唱给我听一下啊——
△ 女贞树笼罩在夕阳光线中。
△ 粉色霞光下的城市空镜。
删除 12-18。 夜—外—厦门领光投资公司楼下(人物:许茜、魏昊、环境人物)
12-20。 日—内—厦门星际唱片公司专业录音室(人物:魏昊、余小璐、李经理、乐队成员)
△ 排练厅里,三个乐队成员都焦急又有些愤怒地看着魏昊。
△ 魏昊神色焦灼,眼神里却满是固执。
魏昊:不好意思,再等一下。
△ 对面的余小璐撇撇嘴,凑近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李总耳边劝了几句。
12-21。 日—内—厦门领光投资公司会议室外走廊 (人物:许茜、张组长、环境
人物)
△ 大会议室外,许茜手里拿着讲稿,她看了眼手机上未读的微信提示,按灭了手机。
△ 张组长打开会议室后门探出身。
张组长:许茜,到我们了!
△ 许茜倏然抬头,身体本能地朝门口走去。可她走到门口时却停住了。
12-22。 日—外—厦门海堤公园(人物:桑无焉、苏念衾、小薇、李老师、环境人物)
△ 蒙太奇(一半是现实视角一半是桑无焉 GoPro 里的视角):
△ 公园门口,李老师组织孩子们跟他走,
△ 桑无焉拿着 GoPro 拍苏念衾和小薇;
△ 苏念衾和桑无焉带着小薇走在草坡的阶梯上,三个人说说笑笑。
△ 切桑无焉,苏念衾和小薇坐在海堤上安静地看着海面上夕阳落下。
桑无焉:有闻到咸咸的味道吗?
苏念衾/小薇:嗯。/嗯!
桑无焉:有听到海浪的声音吗?
苏念衾/小薇:嗯。/嗯!
桑无焉:风吹在脸上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呢?
苏念衾:嗯。
△ 桑无焉不再讲话,握起苏念衾的手。
苏念衾:(看向桑无焉)怎么了?
桑无焉:有时候还是会觉得,要是这么美的景色,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就好了。
△ 桑无焉说着笑了笑,目视前方,视线向远处飘去,放在一边包里的东西滑到海堤边上都没察觉。
△ 苏念衾的心被戳了一下,一瞬不瞬地看着桑无焉,更用力地握了握她手。
△ 夕阳下,三人像是一家人一般,影子在堤坝上被霞光拉得很长。
12-23。 夜—外—厦门海堤公园大门口(人物:桑无焉、苏念衾、小薇、李老师、环境人物)
△ 最后两三个孩子在李老师的催促下集合,苏念衾领着小薇走过去。
△ 桑无焉一直在翻来翻去,翻完自己的背包又翻衣服口袋,一副丢了东西的样子,神色焦急。
△ 苏念衾意识到桑无焉没有跟在身后,向她看过去。
桑无焉;(抬头)你们先走吧,我得回公园里去找个东西。
△ 苏念衾听了皱起眉。
桑无焉:李老师,麻烦您带他们先走吧,我掉了个东西,得回去找。
△ 桑无焉一边说就一边转身作势要跑回公园里。
△ 苏念衾为她这把自己给托付出去的语气更生出一丝恼怒。可没等他讲
话便听到她匆忙跑走的脚步声。
苏念衾:桑无焉——
△ 桑无焉已经跑远了。
△ 苏念念摸摸小薇的头,转向李老师。
苏念衾:李老师,抱歉,麻烦你照顾小薇,我得去找他。(冲小薇)小薇,乖乖跟李老师和同学们回去,我找时间再去看你。
△ 苏念衾说完,也不等李老师和小薇的反应,便转身伸开盲杖,疾步朝公园走去。
李老师:诶——
△ 李老师看着苏念衾的背影,一时语塞。倒是小薇拉了拉李老师的衣摆。
小薇:(小大人似的老成)李老师,我们走吧,苏老师会搞定的。
△ 李老师一愣,更困惑了。
12-24。 夜—外—厦门海堤公园/垃圾分类处(人物:桑无焉、苏念衾、管理人员)
△ 桑无焉借着手机自带手电筒的光线,在公园四处寻觅。
管理员:诶?姑娘你干什么呢?
△ 一道光照过来,是管理员手里的手电筒。
△ 桑无焉一愣,抬起头看清楚是管理人员,立刻快步走过去。
桑无焉:您好,我想问一下这个公园里有没有失物招领处,我丢了东西。
管理员:我刚从管理处过来的,今天我们那里没收到过丢失物品。
桑无焉:(失落)那……请问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找啊?说不定是掉在地上,收垃圾的没看清楚就都弄走了。
管理员:(沉吟)要不你去垃圾分类的地方看看吧,今天的垃圾还都没收走呢。
桑无焉:(眼睛亮了)好的好的!
△ 盲杖点在地上的声音出现,而后是急促的喘气声。
苏念衾:无焉?
△ 桑无焉扭头见是苏念衾,一下子眼睛不自觉地红了,却生生忍住。
桑无焉:你怎么来了?
苏念衾:……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走?
桑无焉:我,我着急找个东西,可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所以——
苏念衾:那更应该让我陪你啊!怎么总那么让人操心!
△ 桑无焉悻悻地低头,不好意思地偷瞄向坐旁边看热闹的管理员,拽了拽苏念衾的衣袖。
桑无焉: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找一下,马上回来。
△ 桑无焉说完,不等他拒绝就蹿出去了。
苏念衾:你!
△ 苏念衾立刻皱眉,跟了出去。
△ 切分类垃圾箱旁边,堆着几袋垃圾。
△ 桑无焉已经拆开黑色垃圾袋找了起来。
△ 苏念衾声音进。
苏念衾: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桑无焉:哎我都说了你别来,你这么爱干净一人,来干嘛啊——
苏念衾:别找了!(伸手要拉桑无焉)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丢了我们再买不就得了——
桑无焉:买不到的!是我给你录的书。
△ 桑无焉一边说一边不放弃地继续翻着垃圾袋里的东西。
△ 苏念衾露出惊讶又困惑的神色,想要拉她的手停住了。
桑无焉:(接着)你说挺有意思的那个电影,我看同事手里有这本书,就把想书读一遍录给你,还没录完,但只差个结尾了,怎么就——
△ 桑无焉一愣,手指从一团面巾纸里夹出戴着白色橡胶保护套的 MP3。
桑无焉:(兴奋)找到了!
△ 桑无焉跳起来,开心地把弄脏的橡胶套拆了,又用袖子口擦其他的地方,按了一下开关,发现使用没问题,更开心地笑起来。
△ 苏念衾听着她的动静,感动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念衾:(拉开外套)给我。
桑无焉:嗯?……等一下,这屏幕上被沾了点东西——
△ 桑无焉以为他是要 MP3,又赶紧擦了擦。
苏念衾:我是说,你的手给我。
桑无焉:啊?
△ 桑无焉愣住,看了眼自己的手。眼前出现苏念衾手,他一下子碰到的是她的小臂,顺着滑下去,握住她手腕,拉到自己身前,用他穿在里面的那件纯白的 T 恤给她擦手。
桑无焉:诶你——
△ 桑无焉惊讶,却慢慢抿起嘴,露出感动的神情。
12-25。 夜—内—厦门苏念衾小洋房阳台(人物:桑无焉、苏念衾)
△ 苏念衾站在阳台上,耳朵里插着耳机,在听桑无焉念的故事。
△ 窗外的树影摇晃,路灯在苏念衾脸上打下星星碎片一样的光斑。
△ 桑无焉擦着刚洗完的头发走到苏念衾身边,看了眼听得入神的他,故
意拿湿头发蹭他。
△ MP3 里,她的声音读到“我在她美丽的睫毛中间轻轻地吻了一下”便停了。苏念衾立刻看向桑无焉。
苏念衾:(低声)然后呢?
桑无焉:(抬头)嗯?
苏念衾:到“在她睫毛间吻了一下”就没了。
桑无焉:哦……那里,那天因为录音室临时要录节目就甩了个尾巴。等一下——
△ 桑无焉边说边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包,翻出那本书。
桑无焉:在哪里呢?……啊这里……
△ 桑无焉走到苏念衾身边,借着暖黄色的光读完那一行字,笑了一下,垫脚凑到苏念衾耳边。
桑无焉:我能够感受到有几片雪花正在我的嘴唇和她温暖的皮肤之间慢慢融化,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 Tiffany 说:“我想我也需要你”。
△ 桑无焉念完,退后一点,看苏念衾的反应,可他的反应让她失望。
△ 苏念衾没什么表情,似乎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桑无焉:……你是没有搞懂这个故事吗?(蹙眉)呐,我给你讲解一下,就是吧,男主角现在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等于说我爱你。不是因为需要你才爱你,而是因为爱你才需要你,你懂吗?嗯……(苦恼)你应该是懂不了,嗯……这么说吧——
△ 桑无焉皱起脸,琢磨要怎么给苏念衾讲解,却猛地被他揽住脑后,凑近他。
苏念衾:闭眼。
△ 桑无焉像是被施咒一般缓缓闭上眼,苏念衾吻在她的睫毛上,而后退开一厘米的距离,额头贴着额头。
苏念衾:我想我也需要你。
△ 风又起了,光线又晃动起来,窗外桃树的光影映照在两人脸上。
△ 苏念衾摸着桑无焉的脑后,把她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脸贴着他的颈窝。
13-1。 日—内—厦门东湖大学乐队排练室(人物:桑无焉、魏昊、赵英、吴风、刘磊)
△ 夜转日空镜。
△ 排练室里,四个男生排排坐,桑无焉抱着肩看着都低头的四人。
桑无焉:所以……你们去的就是小璐姐帮忙联系的唱片公司,结果许茜到最后也没去面试?
△ 赵英和吴风同频率抬头,同频率乖巧点头。
△ 桑无焉挑眉,想了想之后撇撇嘴。
桑无焉:……其实吧,倒也不意外。
△ 魏昊抬头,有些不满地看向桑无焉,他到这时候都还是向着许茜的。
刘磊:(语气薄凉)别瞪了,连人家都看出来许茜是铁了心不去的。
吴风:行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那也就只能这样了呗。
赵英:啥意思?咱就地解散啊?
△ 吴风被气得猛一闭眼,一巴掌捂在赵英嘴上。
△ 魏昊的头颓丧地垂了下去。
桑无焉:要不……我去问问小璐姐,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魏昊:算了吧,连主唱都没有面试什么啊?(不自觉叹气)
△ 桑无焉听了,耸耸肩,也叹了口气。
吴风:我说真的,兄弟(拍在魏昊肩膀上)你要真还想把乐队坚持下去,就下狠心找个新主唱吧。
△ 魏昊缓缓抬头,朝吴风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赵英在猛点头,刘磊严肃看着他。他一扭头看桑无焉,见连她也摊开了双手,作无奈状。
删除 13-2。 日—外—厦门星际唱片公司门口(人物:许茜、唱片公司工作人员)
13-3。 日—内—厦门东湖大学门口餐厅(人物:许茜、许茜妈妈、环境人物)
△ 没有到饭点儿的餐厅里人不多。卡座的外侧放了一个行李箱,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在略显空旷的餐厅里看起来扎眼而怪异。
△ 许茜妈妈满脸都是笑意,把盘子的位置换来换去,往杯子里倒进果汁。
△ 许茜风风火火地进来,一眼看到她妈妈,几步冲过来,见这一桌子菜就愣住了。她又看了眼立在一边的行李箱,顿时眼神凄凉而带上一丝恨意。
许茜:你在搞什么?
许茜妈妈:(嗔怪)先坐嘛——
△ 许茜不情愿地坐下,粗鲁地放下包,皱着眉直直地盯着她妈妈。
许茜妈妈:(给许茜夹菜)来来来,点了你爱吃的——
许茜:(冷淡地扫了一下满桌菜)这不是我爱吃的,是你以为我爱吃的。
许茜妈妈: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我这不是看你快毕业了,参加不了你的毕业典礼,赶紧来陪你吃顿饭么,你怎么这么不领情?
许茜:(惊讶后冷笑)不领情?(站起来)我有说让你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么?我有让你来跟我吃饭吗?你要走就走啊,犯得着闹这么一出么?
△ 许茜妈妈被气得也站起来,紧紧地看着许茜,却说不出话来。
△ 一时之间,母女两人僵持不下。
许茜:算了你走吧……再也别回来了。
△ 许茜说着拽起包就往门口走。
许茜妈妈:许茜!
△ 许茜听到这声没回头,可走了两步又愤怒地走回去,两句话扔到她妈妈脸上。
许茜: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妈妈?(冷笑)到底为什么?
△ 许茜说完,头也不回地用力朝门口走,眼泪流下来,她却昂着头。
△ 直到望着许茜破门而出,她妈妈才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