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塔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那是诧异的神情，即便如此，那种波动也不是很大，而是很轻微。
“不好意思。”他说道：“我没能听懂你在说什么。”
苏靖松暗自咬牙，他想到，这个老家伙要是不招的话，他还真的没有办法证明他参与了那件事。
任务的要求，是把古斯塔夫这种大鱼抓到，能活捉的话就把他活捉，然后让他招供，最后羁押回国。
苏靖松开口说道：“我不确定你是否知道，我们不在乎你到底承不承认，因为我们不会把你送上法庭。你是死是活，都不会因为你的供词而改变。”
古斯塔夫轻轻地一笑，“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能够换一个话题了。”
矫若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蓦地一巴掌打在古斯塔夫的脸上，愣愣地问道：“猎龙人在哪里？”
往生龙狠狠地把她给拉开了。
苏靖松责怪地看了一眼矫若龙，然后看向正在揉着那半边脸的古斯塔夫说道：“老家伙，你和哪些人合作了，在那件事里面。”
“你到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保护他们？”
古斯塔夫微微笑着，一句话不说。
苏靖松双手叉腰，走到那个咖啡机边上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对着诡影龙说道：“有烟吗？”
诡影龙测过身子给了苏靖松一支烟，看着古斯塔夫笑了笑，“老朋友，还记得我吗？”
苏靖松站在一边点燃了那支烟，他知道一个漫长的审讯要开始了。
不过他不知道诡影龙这是来哪一出。
古斯塔夫好不容易才看清楚诡影龙，他那一闪而逝的惊愕被苏靖松看在眼里。
“我以为你早就被判死刑了。”古斯塔夫淡淡地说道。
诡影龙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子，吐出浓浓的烟雾，然后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古斯塔夫跟前和他对视。
苏靖松啜了一口咖啡，静静地坐下了。
诡影龙对着古斯塔夫露出一个微笑，一只手伸进他的外套，从那里面拿出了一把柯尔特蟒蛇和一个雪茄盒。
“哈瓦那！”诡影龙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另一只手随意地拎着那把柯尔特蟒蛇，“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苏靖松定睛看了一眼那把柯尔特蟒蛇，说道：“这老家伙的身我倒是忘记搜了，话说回来，这把枪价值不菲啊，还有这雪茄，都是好东西。”
诡影龙一脸坏笑地看着古斯塔法，“老伙计，你肯定不会随时携带抽雪茄的装备吧，只可惜这飞机上也没有你需要的装备，你就将就着用吧。”
诡影龙接着，用给一个塑料打火机把那根哈瓦那雪茄慢慢地点燃。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直宠辱不惊的古斯塔夫，因为诡影龙的动作而变得十分痛苦，那双手在大腿上慢慢地摩擦起来，看样子就要伸手去夺那根哈瓦那。
诡影龙缩回手，不让古斯塔夫拿到雪茄，继续用塑料打火机点着根雪茄，“我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才是对待雪茄最好的方式，就这样吧。”
说着，诡影龙把那根哈瓦那扔到飞机的地板上，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古斯塔夫脸上的痛苦之情越来越明显了，这在苏靖松等人看来就好像是在变魔术一般。
诡影龙接着从雪茄盒里拿出第二根哈瓦那，对着古斯塔夫挥了挥，说道：“你都和哪些人进行了交易？”
说完，诡影龙用刚才对待那根雪茄的方式，对待这第二根雪茄。
苏靖松已经不紧不慢地从先知龙的背包里取出摄像机，打开对准了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风轻云淡的姿态了，他眼中持续闪过扭曲的神情，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根哈瓦那被塑料打火机的火焰点着。
诡影龙抽了一口那根哈瓦那雪茄，吐出烟雾说道：“老伙计，要是你来招呼这根雪茄，我一准能抽出咖啡或者威士忌的味道。”
接着，他把那根雪茄扔到地板上踩了一个稀巴烂，说道：“等你到了我们那边的监狱，连抽根我这样的劣质烟草都比登天还难。”
说着，诡影龙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古斯塔夫。“把名字说出来。”
古斯塔夫没有去接那根香烟。
诡影龙拿出第三根哈瓦那，这时古斯塔夫别过头去准备不再看。
可是诡影龙却大声地说道：“老伙计，这把柯尔特蟒蛇开枪时迸出的火星子不知道能不能把雪茄点燃。”
古斯塔夫猛地一下抬起头，刚好看到诡影龙把那根哈瓦那插进柯尔特蟒蛇的枪管里。
“我说！”古斯塔夫怒吼着，“杨科夫斯基，他是第一个和我联系的。是他告诉我的！”
站在摄像机后面的苏靖松快速地说道：“杨科夫斯基，那个E国的高级军官？他找到你告诉了你什么？”
诡影龙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那把枪管上插着雪茄的柯尔特蟒蛇。
古斯塔夫的眼睛，盯着那把华丽的柯尔特蟒蛇，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告诉我龙谷来到了坠落之城，要我和他联手除掉你们。”
“还有谁？”苏靖松问道。
接下来，古斯塔夫就把苏靖松那份名单上的人全都说了出来，并把那些人在那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也都交代清楚了。
苏靖松透过摄像头对古斯塔夫问道：“猎龙人是什么时候和你们联系的，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古斯塔夫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是在和杨科夫斯基联系。我只知道是猎龙人把那些龙谷成员的地址透露出去的。”
“他在事情发生之前没有到你那幢大楼里去？”
“去过，他是去那里搭乘飞机离开的。”
“你可知道他去哪里了？”苏靖松急切地问道。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躺在病床上的银枪龙淡淡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苏靖松失态地冲到古斯塔夫面前，拽着他吼道。
古斯塔夫被苏靖松拽得晃来晃去的，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