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该死的地下室。
苏靖松想到,外面的人只需要守在门口就行,或者他们扔炸弹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扔下来。
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活着离开这个地下室房间。
情况已经明了,向来神秘莫测的龙谷这一次被人知晓了位置,而且还大有被一锅端掉的趋势。
“我们有机会突围出去吗?”先知龙扛着一把步枪,干巴巴地说道。
外面人不再走动了,他们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既然外面的人,在第一时间没有对那可怜的窗户动手,那就表明,他们想要活捉这个房间里的人。
不然的话,他们大可以打碎窗户往下面扔一大桶炸、药。
苏靖松紧张地守在门边,目前为止,他能做的似乎就是那么多了。
砰!
还好这个地下室房间的那扇门足够坚实,在第一下撞击之后没有立即倒下。
苏靖松一个跨步站在门后面朝外面吼道:“外面是什么人?!”
他刚说完,就马上朝刚才的位置扑了过去。
果然没错!
接连几十颗子弹打在了那扇已经被撞得弯曲了的门上,不多时就出现了十几个弹孔。
那扇门已经坚持不住了,地下室里的龙谷成员已经做好准备决一死战了。
就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苏靖松已经看到那些穿着戎装的士兵的脸时,那些人举着枪倒下了。
下一秒苏靖松才意识到,有新的一批人闯进了酒店,把正要破门而入的士兵打死了。
外面的枪声响了很久,龙谷成员们纷纷躲在房间靠门的墙后面,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门口,那里已经没有门了,可能会出现任何人,任何事物。
脚步声传来,有人已经挪到了这堵墙的后面,而且还不止一个。
“苏少,你在里面吗?”红胡子喊道。
一直紧绷着身子的龙谷成员们瞬时就放松了下来。
苏靖松做了一个手势,说道:“红胡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说来话长,我现在进去了,别开枪。”
随后他们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红胡子,他扫视一圈这个房间里的人,对苏靖松说道:“等下城主的人就会过来接管这里,快跟我到驻地去吧。”
银枪龙也只是迟疑了一下,就跟上了众人朝着军事驻地赶去。
红胡子带了一个小队从驻地那边抄过来,解决一些杂牌军不在话下。
他们这一行人一路上都十分紧张,说不定一个街角后面就会冒出一大群人来。
隔着几个街区,他们就听到了很多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红胡子咧着嘴说道:“他们铁定是赶到那里去了。”
……
苏靖松手里提着那个黑箱子,在红胡子的带领下进入了黄器的办公室。
黄器十指交叉地坐在椅子上,看到苏靖松时耸了耸肩,“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把那黑箱子随便往边上一放,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说道:“可以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黄器的动作保持不变,他似乎很喜欢现在这个姿势,让他有一种掌握大局的感觉。
“显而易见的是你们的位置暴露了,遭到了袭击。而我这边有消息来源称一大波护城自卫军正在去杀你的路上,当我听到是你的时候,我就派了红胡子过去。”
苏靖松摇摇头,“你这消息来源可够厉害的啊。”
“是啊!”黄器感叹着说,“就像你们猜测的那样,你们的其他伙伴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直到现在,苏靖松都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这么突然发生了。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想到,好吧好吧,猎龙人……
“我们接到任务,出城执行任务返回途中就和猎龙人失去了联系。”苏靖松如是说道。
黄器站起身来,双手撑着办公桌说道:“很快我们就要从这里撤走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苏靖松蓦地抬起头,“从这里撤走?你的意思是放弃在海湾地区的军事驻地?”
黄器点点头,本想说点什么,他那电脑屏幕上却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看着电脑屏幕,用遗憾的口吻说道:“我得到了三十一具尸体,身份还有待核实。不过你要是想,可以亲自甄别一下。”
苏靖松的心咯噔一下,托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仅仅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图片就别过头,“就是他们。”
黄器叹了一口气,说道:“加上你们六个,一共三十七对不对?”
“不对。”苏靖松颓然地说道,“还有一个人,相当于龙谷的最高长官,猎龙人。”
“你确定你没看到他?”
“他是一个瞎子,长得挺恐怖的,一眼就能认出来。不,他不在那死人堆里。”
黄器关掉了电脑,开始窸窸窣窣地收拾起办公桌上的文件。
“这么紧迫?”苏靖松错愕地问道。
黄器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道:“我在这里任职,恰好龙谷三分之二的成员都被各国联合谋杀,回去之后就得引咎辞职了。”
“是啊。”苏靖松苦笑一声,“没有谁能够单方面地发起一场针对龙谷的暗杀,只能联合到一起。”
黄器感慨道:“真不知道是该为你感到高兴还是怎么样,你刚进龙谷,这才没几天龙谷就没了。重获自由。”
苏靖松看着那个黑箱子,“这事还没完呢!”
黄器的视线同样落在那上面,干巴巴地说道:“放心吧,老伙计。这事上面会派专人来解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做各种各样的报告。”
“龙谷不用做报告。”
“但是你们需要了,至于这个箱子,带回去交给那些要处理这些事的人吧。”
整个军事驻地的撤退是一个大动作,不断有飞机在起飞、降落,士兵们把一切需要带走的东西都运上飞机,把一切不能带走的都销毁掉。
苏靖松和其余五个龙谷成员,站在一旁若无其事。
直到天黑时分,一切收拾就绪,他们才像失败者一样登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