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当然。”
陈思远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这样，母亲算是开始稳定下来了，就也慢慢松开了环住陈妈妈的手。
“妈，我是您的儿子，所以我肯定想您能好好的呀，哪怕我人在外头，也想您能有人好好照顾，不然的话，我怎么能放心出去？”
“……”
陈思远目光恳切的看着陈妈妈。
陈芷月和他对视着，神态动摇的更加厉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眉头一皱，自觉想到了一个可以两全的好办法：“那你也搬过来。”
“……嗯？”
陈思远愣了一下。
陈芷月又重复一遍，态度不容拒绝，“要我搬来薄家老宅可以，但你也得搬过来。”
“……”
反正，她就是得看着她儿子，不能让她儿子有机会去找那个胡娇！
陈妈妈直勾勾的看着陈思远。
陈思远也能从她眼神里看出她的意思。
但最后，为了不让母亲再变回刚刚那样，他还是低低应了声，“……好。”
“……”
得到陈思远的回答，陈妈妈这才算是舒心了。
她对着陈思远慢慢笑了起来。
视线下移，落到他红肿的脸颊，还有那道道血痕上面，她的目光又忽然变了。
眼里充满了心疼和内疚。
甚至眼眶里，都氤氲出了一层薄薄的泪水。
“这……”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陈思远的脸颊。
她得的是心理和精神上的疾病，所以不会失忆。
每次情绪失控的时候做了什么，她平静下来，都会记得。
甚至，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模糊。
“这些都是我做的……？”
陈妈妈语气陡地变得有些无措。
“思远，对不起啊……妈妈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的……妈妈不是有意要对你这样……”
她抬起头，仰视着面前的儿子，小心翼翼的问，“思远你疼不疼啊？”
“……”
陈思远看着面前恢复了正常的母亲，也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不疼，都是些皮肉伤而已，只是看着吓人，待会儿妈给我上上药就行。”
“啊！对！”
她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上药这回事。
当即，就紧张的挽住陈思远的手，态度一下子变得格外急切：“那咱们快回去。你秋姨家里肯定有药，妈现在就带你去上药！”
“嗯，好。”
陈思远低低应了一声，也松了一口气，就这么乖乖地由着她拉着自己走。
两人转身，重新往主屋大门走去。
陈思远看着母亲盯着自己脖子的眼神，刻意想转开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那么自责。
于是，他便看着自己身上被饭菜油渍弄脏的衣服，又看看他刚刚抱住陈妈妈时，蹭脏陈妈妈衣服的地方，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妈，对不起啊，刚刚把你衣服也给弄脏了……”
陈妈妈闻言低头，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
她之前的注意力完全都没有往这方面放。
这会儿，也压根不在意。
只是很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你这孩子真是……走快点，看看你的小脸，都出血了……。”
“……”
她的模样，已经看不出刚刚的半点疯狂。
甚至，此时此刻，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格外母慈子孝……
“……”
顾瑜躲在一旁的假山后，看着眼前这副画面，只觉得满目荒唐。
侧过身，避开和他们正面撞上。
顾瑜靠在假山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下，她也不急着要去找陈思远询问和求证什么，只看着两人走进了主屋大门，也神情涣散地从假山后走出来，远远坠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