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副眸里带泪、含苞待放的模样，是薄斯年以往最爱看的。
可现在，一想到她或许也在别人面前这样绽放过，他的心里就好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攥住了一般，生疼到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疼痛几乎要蔓延他的全身。
连带着让他的指尖都在轻轻颤抖。
他头一次尝到这种几乎要让人疯掉的难受感觉。
所以，他亟待发泄。
“顾瑜。”
凌乱的呼吸逐渐平稳，薄斯年的嗓音，也显得格外冷硬。
“你可真脏。”
他这么对顾瑜说道。
“......”
顾瑜被他强行勾起的情潮还没来得及降下，霎时，心脏却是“咚”的一声，又重重的落入了深渊。
她浑身发冷，怔怔看着薄斯年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而后起身，从沙发上离开。
“想离婚是吗？”
薄斯年站在沙发边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
姿态高高在上，心头却仿佛是在滴血。
因为他发现，就算是这样，他心里对顾瑜还是存有眷恋。
可......他曾经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啊。
四年前被她抛弃过一次已经够了。
难道他还要容许自己，再被她无情的抛弃一次？
“等爸清醒一些、病情稳定，我就带你去办离婚手续。”
丢下这句话，薄斯年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
大门再次“砰”的发出巨响，顾瑜整颗心都跟着轻轻颤了一下。
屋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顾瑜侧着身，蜷缩在沙发上，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手也不由自主的按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明明......她的愿望已经达成了。
可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嘀嗒、嘀嗒”
墙上的挂钟，静静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瑜手指动了动，终于用力撑着沙发，艰难无比的坐了起来。
她想......去看看她的孩子......
*
“砰砰砰——”
大半夜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胡娇换好睡衣，刚准备回房睡觉。
这时，皱起眉来，却是向着大门走去。
“谁啊？”
“......”
没人说话，胡娇小心的凑到猫眼处往外看了看。
外头黑漆漆一片，但隐约还是能看到一点微光。
一个女人的轮廓藏在暗影中，看得胡娇心里一咯噔，赶紧就拧开了身前的大门。
“小瑜？”
看着门外的顾瑜，胡娇满脸疑惑。
刚想问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突然，顾瑜抓住她的手，却是表现出一副，随时可能会昏过去的模样，“娇娇，我想看看祁祁和欢欢......”
“快进来。”
胡娇皱皱眉，赶紧先把顾瑜拉进了屋里，“你这是怎么了？祁祁欢欢这会儿都已经睡着了。”
她把顾瑜带到两个孩子的房间。
见顾瑜摇摇头，只是走到祁祁欢欢的床边，小心翼翼的抱住两个孩子，一副疲惫到不想说话的模样。
只能先转身离开，去厨房里给她接了杯热水。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瑜抱了孩子有多久。
胡娇就端着水，在门口站着等了有多久。
好不容易等顾瑜缓过神来，慢慢恢复了正常。
她这才把水递了过去，带着顾瑜回了自己的房间，“喏，先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