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一贯的语气。
从前，只要他这么问了，顾瑜便一定会回答。
可这回，顾瑜猛的回过神，却是一言不发。她像是来不及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些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话，脸上写满了紧张。
薄斯年本就皱着的眉头，见状顿时皱得更紧。
时隔多年，再次重逢。她却总是一副一看见他，就跟见了鬼一样、什么也不愿多说，提防着他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么邪念，她到底是去做了什么？有什么秘密？又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死死的隐瞒着他。
“......”
薄斯年心底有些不愉。
因为这场景让他清楚的认识到，顾瑜和从前不一样了。
她在他面前，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
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也因为时间的分隔，变得分外陌生。
但明明......他们的身体，刚刚还做过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
“不打算解释解释？”
薄斯年的目光在她手上落定，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被她藏起来的那只手机。
而这目光让顾瑜变得更加紧张，紧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似乎都出了汗。
“......解释什么？我不能打电话吗？”
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顾瑜观察着薄斯年的表情。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见薄斯年唇角一勾，对她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呵。”
那笑意不及眼底。
薄斯年看着顾瑜，目光冷得像是寒冬的坚冰，“看来这四年，你是真的变了很多。现在都有胆量跟我顶嘴了？”
“......”
顾瑜闻言，莫名一悚，后背就像瞬间是多了上千只的小蚂蚁在啃噬一般，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
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顾瑜看着薄斯年步步逼近。
那极具压迫力的身高，打下了重重的阴影。灰蒙蒙的影子，将她整个笼罩。
一秒，两秒......
他停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要对她定下什么样的审判。
而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的顾瑜，却是不由得闭上了惶恐的眼睛。
她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破，渗出了血丝。
苍白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恐惧。
薄斯年就这么看着她。
原本满腔的愤怒，以及那些早已打好了草稿的斥责与质问，忽然间，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灭。
他从没像现在这刻一般，那么清晰的认识到。
她在害怕。
......她很怕他。
“......”
“算了，你先休息吧。待会儿我去给老宅打个电话，明天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去看看我吧。”
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虽然压抑的怒火仍旧在心底涌动，可顾瑜的表情，却让他莫名有些心堵。
在她消失的这四年里，他好像逐渐学会了克制。
他想，要探寻真相，或许也并不急于这一时。
而他和她之间，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
见薄斯年不再追问，顾瑜悄悄松了口气，应了声，“好。”
她现在完全处于薄斯年的掌控之中，所以接下来，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太让人心惊肉跳。
她刚刚在对上他的瞬间，只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