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薄斯年为数不多带她出来吃饭的机会，都是来的这家餐厅。
时隔多年，她又回到了这里。
但是这家餐厅的装潢多少已经有些改变，和她记忆中的模样，有了一些差别。
或许，这就是时间吧。
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改变的。
比如这家餐厅的装潢，再比如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长长吐出一口气，顾瑜低下头，心内百感交集。
她感觉，这个巧合好像是上天故意送到她面前的，就是为了提醒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却不想，等她做好心理准备，来到约定好的位置。
那个位置上，却已经坐了一个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韩深。
“你怎么会......”
对上对方同样惊讶的双眼，顾瑜下意识转头看向四周。
但却没有看到第二个相同装扮的人。
三号桌，浅色西装，雪花型胸针。
H先生在信息中告知她的那些装扮，如今却穿在韩深身上。
“......”
事已至此，事实好像已经昭然若揭了。
原来那串号码是他的。
韩深就是她的新客户，H先生。
“......你是克丽丝？”
“对。”
“......”
看着骤然陷入沉默的韩深，顾瑜心里同样有一瞬静默。
气氛忽然间，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她、薄斯年，还有韩深，他们都是洛大的，算是校友，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不一样。
韩深跟薄斯年的关系更亲密一些。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当初在校期间，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所以，他大概也亲眼见证了顾瑜为薄斯年疯狂的那几年。
但凡顾瑜回忆起当初自己追在薄斯年屁股后头跑的那些日子，就总能想起他的身旁还有一个笑眯眯望过来的人。
那人，自然就是韩深。
可不管是顾瑜追薄斯年的那四年，还是后来，薄斯年娶了顾瑜的那三年。
薄斯年都没带她，走进过他的社交圈。
或许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又或许是他不想。
这两个答案其实无论选择哪个，都能让人看得出来他的不上心。
所以认真说来，她跟韩深，在她和薄斯年结婚以后，应该是没有正式见过面的。
而她此前也从未想过。
有一天，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再度接触到他。
但实际上，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洛城是薄斯年的领地。
那些能转到她手里的单子，多少都会跟薄斯年沾点关系。
毕竟......这群人非富即贵。
那都是属于薄斯年的社交圈子。
“......”
“坐下说吧。”
看着一直站在沙发旁，迟迟不曾落座的顾瑜，韩深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表情却已经恢复了自然。
“真没想到啊，你竟然会是克丽丝。那么......我是叫你薄太太好？还是叫你克丽丝好？”
“......”
听到他这么问，顾瑜目光不由闪了一下。
“薄太太”是她嫁给薄斯年后，薄氏赋予她的称呼。
这样子，就仿佛是在她头上安了一个薄斯年的专属物称号一般。
而克丽丝，却是她自己的名字。
在F国，克丽丝是建筑设计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那才是真正专属于她的荣耀。
但是......
“学长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