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以前的李少可不是这种话多的人,怎么,李少的父亲一进重症病房,李少可就突然转了性?”
“……”
薄斯年抬眸,冷冷看着李成,不动声色地就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而李成也果然是一听到他说这种话,立马就脸色大变,眼里迸射出了一道凶狠的光:“薄斯年,你还有脸在这里提我爸?!”
“……”
他父亲年纪不轻,已经五十好几,快六十了。
可人到风烛残年,却经历了一场巨变。
李家的李氏集团没了、被薄氏吞并。
曾经在洛城也有名有姓的李家,从此没落。
他父亲受不了这巨变,也心脏病发作,当晚差点没救回来,人现在还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一直靠着药物续命。
当时,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又怎会那么狼狈的求到薄氏大楼,求到自己敌人面前?
但凡是个正常人,也知道,什么叫做,做人留一线。
不要真的把人逼到绝路。
可薄斯年是怎么做的?
他无视了自己的苦苦哀求,依旧在对李氏下狠手。
终于,曾经也算显赫一时的李家没了。
他连支付父亲继续住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的费用都感到困难。
每天夜里,他守在父亲的病床旁边,看着虚弱的父亲,都会想起那天薄斯年对自己的羞辱。
恨意逐渐发酵。
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爸他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爸他不会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你还有脸……提他?”
“呵,我为什么不能提?”
薄斯年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商场如战场,这不过只是一个轮回罢了,当年……”
“你放屁!”
“……”
薄斯年冷眼看着对面又一次开始激动起来的李成。
和在顾瑜面前时不一样,此时的他,就是商场上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薄爷”。
“商场如战场……是,你说得没错。那人命呢?人命在你看来就那么不值钱?道义又是什么,你完全不知道吗?你连等我爸病情稳定一点也不愿意等,就那么急着要刺激他?!”李成哑着嗓子,冲薄斯年低吼。
看上去,像是随时想冲上去跟薄斯年拼命一样。
寻常人面对这样的“疯子”,恐怕已经忍不住要开始构思逃跑路线了。
但薄斯年却没有后退。
甚至,他面上神情都没出现太大/波澜,只是颇为讥讽地扯了扯嘴角,“道义?难道李氏当年趁人之危,联合别的企业集团,意图围剿薄氏,就讲道义了吗?”
“……”
这话一出,霎时,李成就被噎了一下。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了。
当年薄爸爸生病,薄氏群龙无首,很多企业都意图对薄氏下手,从薄家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李家,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你这是,报复?”
“不,李氏还不值得让人想要报复。”
“你…!”
“仔细想想,你们李氏之前,难道就没有吞并过其他产业?我指的,可不单单是你们当年对薄氏图谋不轨的那件事。”
“……”
薄斯年冷淡的声音落下,不仅李成,屋下院子里的宾客们也都跟着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