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满心不可思议。
而这时，顾正国也是埋怨似的拍了她一下，“吃饭！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
“哦哦。”
顾瑜二次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薄斯年坐在她身边，有意无意看了她一眼。则是唇角微勾，然后十分自然的伸出筷子，给她夹了些牛肉。
“吃吧。”
“......”
他俩这些细微的小互动，落在顾正国眼里，也让顾正国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复杂。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顾瑜和薄斯年的这段婚姻，给顾瑜留下的，只有累累伤疤。
可如今真的见到了薄斯年本人，他却又忽然觉得。薄斯年和他想象里的模样，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他仿佛也不是那么傲慢、不可一世。他对顾瑜也有关心，也有照顾。
这倒是有些出乎顾正国意料。
可想到每每在医院看到的，顾瑜那失意沉寂的模样。
顾正国深吸口气，还是坚定了自己刚才在医院里升起的想法。
“......”
“......薄先生。”
吃完饭以后，顾正国对薄斯年唤了一声。
他的称呼生疏又客气。
连顾瑜听到都是恍惚一瞬，更遑论是擅长把控人心、对人态度尤为敏/感的薄斯年？
“......”
放下筷子的动作一顿。
顾正国看薄斯年和顾瑜一同抬起头来，这才继续说道：“可以跟我去阳台那儿谈一下吗？我想和你说些事情。”
“......”
顾瑜怔了一下，低低唤了声，“爸......”
她不知道父亲能有什么事，要找薄斯年去谈。
只看他那态度，便忍不住有些担心，他会惹了薄斯年不快……
“没事，你吃你的饭。”
“......好。”
二人异口同声。
一个是回答顾瑜，一个是回答顾正国。
“......”
顾瑜听到薄斯年答应，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担心父亲在阳台说错话，会让薄斯年恼羞成怒，直接让人断了他后续的用药......
而薄斯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她的眼神。
总之，在离开之前，他有意无意的用手在她肩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或许是在安慰她，告诉她不用担心。
顾瑜心里惴惴，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
另一边。
阳台的门很快便落了锁。
外头有些起风了。
顾正国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又高大的年轻后辈，心底微沉，脊背却是微微弯下。
“薄先生，实在很抱歉，把您叫到这里来，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
他的称呼，依然客气。甚至他的态度，都有些卑微。
这话听得薄斯年眉头不由紧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顾正国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您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毕竟您是顾瑜的父亲。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薄斯年沉了口气，这样说道。
而他话音落下，顾正国那边，却是沉默了半晌。
“......”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顾正国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放在从前，他还是洛大教授。那不用薄斯年说，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这么低声下气、卑躬屈膝。
而顾瑜作为他的女儿，她的出身，自然也配得上任何人。
可现在......
到底是和之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