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顾瑜怔怔的盯着自己，看起来好像还有些失落的样子。
薄斯年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忽然发现，这一刻，他竟看不懂她那双眼睛里涌动着的，到底是些什么情绪。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
往事。
“……”
顾瑜收回目光，勉强一笑，而后，迅速冷淡下去。
车窗映出她面无表情的倒影。
薄斯年匆匆一瞥，能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不高。
可他抿着唇，思索片刻，却也猜不透她是为什么才这样。
难道，是因为母亲今天的话……
“顾瑜。”
将原本因为胡娇的话而酝酿的情绪放下，薄斯年张张嘴，想出声安慰几句。
可喊完名字，他才发现，自己连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也完全想不出来能说些什么。
到头来，对上顾瑜疑惑的双眼，他只挤出干巴巴的一句，“你不用把妈今天的话放在心上。”
“你这是……”
大概是因为平时的语气冷淡惯了，这会儿安慰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别扭。
但顾瑜了解他这个人。
当时，就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从前高高在上的薄斯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放下身段，说起这种安慰人的“废话”来了？
“我，怎么了？”
“你……”
顾瑜有些诧异，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盯着他看的更仔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薄斯年偏偏头，和顾瑜四目相对。
而就在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秒。
顾瑜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像从前那样，扒开自己，对他毫无保留：“我在想……”
“你”字还没说出口，声音便戛然而止。
“……”
车窗外，不停有霓虹闪过。
一道道灯光掠过薄斯年冷峻的面庞。
让顾瑜猛的一下就回过了神来。
“......没事。”硬生生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顾瑜有些脸色难看的对薄斯年摇了摇头。
“刚刚走神了，没什么，你继续开车吧。”
“……”
“是吗？”薄斯年看着双唇紧抿、重新又侧过头去看向窗外的顾瑜，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小结。
他分明能感觉到，刚刚就差那么一点，顾瑜就要向他吐露心声了。
可不知道是哪出了错。
下一秒，她竟又瞬间变回了原来那副拒绝跟他沟通的模样。
“你真的没……”
“别问了，我真的没事。”
看着车窗上薄斯年的倒影，顾瑜心里沉甸甸的。
甚至，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真是快被薄斯年弄昏了头，这才差点把自己对他的感情表露出来。
一旦泄露自己的真实感情，薄斯年肯定会像从前那样拿捏自己的。
而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她不只有自己，还有自己的两个孩子……
而他们，绝对不能有事。
绝对，不能！
“……”
想到这，顾瑜索性闭上眼，整个身子都向旁边侧去。而随着她那句话的话音落下，车内气压又陡然变得压抑起来。
但幸好，薄斯年并没有爆发。
他只是沉默了下来，看着顾瑜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