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低着头，还在继续摆弄他的玩具。
薄妈妈找不到机会委婉地引入话题，等了又等，只好咳了一声，主动出声发问：“对了，祁祁，奶奶刚刚听说，你拿东西砸了姑姑，是不是真的啊？”
闻言，祁祁找拼图碎片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向她，眼神微微变了。
她是来替那个“坏女人”找自己麻烦的？
“……”
薄妈妈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温和、询问的目光注视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祁收回目光，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薄妈妈笑了下，知道祁祁这是同意和自己沟通了，于是又问，“那祁祁可以告诉奶奶，你为什么要拿东西去砸她吗？发生什么事了呀？”
祁祁头也不抬，继续拼着他的拼图，“我讨厌她。”
“啊？”听到祁祁的回答，薄妈妈有些愕然。
虽然，萱妍对顾瑜有些偏颇，也不见得多有喜欢这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胡娇。
但她对祁祁欢欢的喜欢，却是做不得假。
刚刚她跑去厨房、看见自己。
要是换成别人，她早就告状，要自己帮她找场子了，就算是不教训回去，也好歹要有个道歉什么的。
毕竟，萱妍这丫头从小就被她养得有些娇气。
可她却没有。
只是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才一脸委屈的告诉了自己，祁祁拿东西砸了她。
但说归说，最后说完了，她还是半点没有要怪祁祁的意思。
当时，薄妈妈听完都有些震惊。
所以这会儿再听祁祁这么说，她更是不理解了。
祁祁怎么会……讨厌她呢？
难道他就真的感觉不到薄萱妍的好吗？
“……”
薄妈妈满脸诧异和不解，直勾勾的盯着祁祁，“为什么啊？能跟奶奶说说吗，你为什么讨厌姑姑啊？姑姑不好吗？”
祁祁皱皱眉，听到薄萱妍的时候，心里想到她刚刚说妈咪坏话，冷淡的小脸上瞬间浮满了厌恶：“她讨厌小瑜，那我也讨厌她。”
“什……”
薄妈妈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心里一惊。
她不觉得他一个小孩会无端对一个人产生那么大的反感，尤其还是在萱妍本身就喜欢他、一直在对他表达善意的情况下。
但祁祁刚刚说的是什么？
他说，他是因为萱妍讨厌顾瑜，所以才讨厌萱妍的。
所以……
难道是顾瑜因为跟萱妍关系不和，就故意在背后说了萱妍什么坏话？！
“……”
这个念头一闪过，薄妈妈就想起了薄萱妍每次见到顾瑜，确实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
这下，她就越想越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但，顾瑜怎么能因为自己和萱妍的私人问题，就悄悄在背后教坏两个孩子？
这样，还怎么让人放心把孩子交给她带？
孩子就这么跟着她，指不定要学成什么样！
“……”
薄妈妈心里这么想着，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低下头，她看着祁祁闷闷玩着拼图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问他，是不是顾瑜在背后跟他说了些什么吧。
又怕她以为自己对顾瑜有意见，也“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