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黏着宠着。
有时候病情严重起来，他发现顾瑜不在，还会偷偷溜出薄家，抓住路上路过的行人，委屈又惶恐的对他们问上一句：“小瑜呢？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小瑜？我家小瑜她跑到哪里去了？”
“......”
刚结婚那会儿，顾瑜还跟薄斯年住在薄家老宅。
她平时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做，就整天陪薄爸爸逗逗鸟、养养花，四处去走走看看。
薄爸爸在顾瑜的陪伴下，病情稳定了许多。
所以后来，薄爸爸清醒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才会为了抱孙子，不由分说的把两人从老宅里给撵了出去。
他说，他要给小两口留下充足的私人时间。省得他们天天惦记着他，倒把别的正事给落了下去。
薄斯年自然点头答应。
他把这些“私人时间”利用得很透彻。
每次回到家，他跟顾瑜之间，似乎都只剩下了那一件事情。
而顾瑜呢，当然也只能配合着他。
在那空荡寂寞的公寓里，顾瑜的生活，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片空虚。
两相对比，她倒是更愿意继续在老宅待着。
毕竟，真心换真心。
薄爸爸在那些年里，也一直都对她很好。
爸他......
顾瑜张张嘴，想问爸他怎么样了。
她也是真没想到，自己的离开，居然会让薄爸爸病情加重。
但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她主动开口。
因为她知道，在薄斯年面前，只要她一露怯，她就势必是输。
“怎么？问都不问一句？难道你以前对爸的好，都是装出来的？”薄斯年的声音里带着冷意。
顾瑜垂落在一旁的手，忍不住握得更紧。
“呵。”薄斯年轻笑一声。
看顾瑜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变化，眼底悄悄染上浓重的墨色。
在他眼里，顾瑜一直都是一个重情且心软的女人。可现在，她的表现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看着顾瑜那双乌黑平静的眼眸，薄斯年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他忽然在想，或许，她以前对他的爱，对他的乖巧顺从，也全是她装出来的。
只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她装给他看。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薄斯年直直望进顾瑜眼底。
他可笑的发现，就算知道对方以前很可能是装给他看的，他也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她离开。
“想要C型药？”
终于，薄斯年缓缓放开了抓紧顾瑜的手。
他语气淡淡，刺得顾瑜心里紧了一下。
顾瑜仿佛是有什么预感，抬起头来，看向薄斯年的目光，也不由跟着闪动起来。
“想要，就跟我回去。”
薄斯年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像是笃定了她不会拒绝一样。
而顾瑜闭了闭眼，也确实没有拒绝，“好。”
“......”
这是一场交易。
至少，顾瑜是这么认为的。
薄斯年给她爸提供C型药。而她，就和七年前一样，陪伴和照顾薄爸爸。以及......尽上她作为一个妻子的义务。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就是这样明码标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