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想去啊祁祁？”
“……”
他又不说话、不回答了。
看着祁祁冷淡又坚定的模样，顾瑜张张嘴，最后还是把哄人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因为她知道——
她的话骗得了欢欢，却骗不了祁祁。
祁祁这个小家伙太聪明了。
本来他性格就难以接近，薄斯年这几天的冷淡态度，也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她只言片语就能解决的。
除非，薄斯年能够主动一些。
但如果他能主动，这会儿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她一个人了……
“那好吧。”叹了口气，顾瑜有些无奈地拉住了旁边欢欢的手，“你先玩吧，妈咪待会儿再来陪你，你不要乱跑，知道吗？”
“……”
轻轻把孩子房间的房门关上。
顾瑜盯着房门看了许久，这才敛下眼底的复杂，对身边的欢欢笑了一下，“走吧，妈咪带欢欢去看爸爸。”
“嗯！”欢欢用力点头。
……
拉着欢欢的小手，来到房门前。
屋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顾瑜安静听了几秒钟，才做了个深呼吸，伸手，“咔哒”一声推开门。
门一打开，就见薄斯年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腿上还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脸上表情冷淡而平静，仍然是最开始顾瑜离开时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僵硬。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顾瑜自顾自说，要把两个孩子带过来开始，他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听见房门“咔哒”一声，显然是顾瑜回来了的时候，那种突兀的情绪，更是达到了巅峰。
他向来平稳缓慢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也漏跳一拍。
“砰、砰——”
这种奇怪的情绪让他掌心都微微有些濡/湿。
所以，也让他脸上表情看起来更加僵硬了。
顾瑜已经带着孩子过来了，他也不敢抬头去看。
只是就那么坐着，假装专心办公。
“……”
顾瑜隐约感觉出了薄斯年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她也十分紧张，沉默了一会儿，才牵着欢欢的手，暗示似的把她往前推了推，“那个，你看，我把欢欢带过来了。”
欢欢感觉到妈咪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
薄斯年几不可查的缓慢呼吸，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当下，他表情没变。
可顾瑜却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闪了一下。
“......”
大概是想起那天车上，欢欢满怀忐忑、娇娇软软的叫自己“爸爸”的模样。
薄斯年心里一软，目光虽然仍旧冷清，僵硬的身体，却是开始渐渐变得放松许多。
“嗯，来了？”
“……”
在薄斯年目不斜视的注视下，欢欢看见他清凌凌的目光里，自己小小的倒影。
一瞬间，像是真的想到了哥哥！
欢欢又想起妈咪的话，不由鼓起勇气，又像着薄斯年面前主动靠近了一些。
“爸爸......”
“......”
他真的和哥哥好像，眼睛也是，目光也是。
欢欢把祁祁的形象带入到薄斯年身上，一下也不觉得他高不可攀、无法亲近了。
看向他的眼里，充满了喜欢。
“嗯。”听见欢欢脆生生的声音，薄斯年目光闪动，也不由悄悄勾了勾嘴角，应下了爸爸这个称呼。
“……”
旁边，顾瑜见状，不由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