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有一瞬的沉寂。
薄斯年听到顾瑜的话，却是扯了扯嘴角，觉得她这模样有些好笑，脸上神态仍旧是不以为意。
“那是因为欢欢听话、乖巧，所以我才对她态度好，至于祁祁——
“他性格怪异，那就更应该趁他年纪小，把他教好。不然等他以后长大了怎么办？那个时候，还来得及吗？”薄斯年语气淡淡。
他并不觉得性格算什么借口。
就算是，那也只能是让他更认定，要把祁祁“纠正”而已。
因为，这就是他的经验之谈。
他相信自己，对自己也有绝对的自信。
“……”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似乎都被撵到了架子上，谁都不肯低头认输，以至于都有些下不来台。
顾瑜脸色再次变得很是难看，“长大怎么办？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可薄斯年，你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不是也一直活得好好的吗？他又能有什么问题？”
“……”
闻言，薄斯年有些诧异的挑眉，看向顾瑜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你这意思是......你觉得祁祁的性格，像我？”
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刚刚才说了祁祁的性格怪异，她立马就用了这样的话来反击。
所以，她的意思是……
她觉得自己的性格也很怪异？
“......”
看着薄斯年那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的样子，顾瑜生生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祁祁不像他，还能像谁？
他该不会一直以为他自己的性格很好吧？？
这个自大狂…！
“......”
“怎么不说话了？”
见顾瑜沉默下来，一旁等不到回答的薄斯年不依不饶。
可顾瑜却不想和他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他要是性格好的话，当初在洛大，追求他的人那么多，怎么最后却没几个能坚持下来？
还不都是因为他的性格问题？
冷淡又高傲。
也就自己那时候被蒙了心，哪怕看他臭着脸，也依然觉得他好，这才无怨无悔，一直爱了他那么多年。
“......”
“随你的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真的困了，关灯睡觉。”
翻过身，又抻了抻身体，按下自己这边的按钮，关掉台灯。
顾瑜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
“……”
啪。
眼前霎时黑了下来。
薄斯年有些不适的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视觉慢慢恢复正常，黑夜中，也能够看到一些物体的轮廓了，
但他看向顾瑜的背影，还是有些茫然。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为什么会觉得，祁祁是像他……
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根本就完全不同，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像祁祁那样冲动。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论调，让薄斯年少有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显然，把顾瑜叫起来，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现实，她已经又一次背对着他，摆出抗拒姿态了。
再问她，说不定就是一轮争吵。
“……”
于是，沉默一会儿，薄斯年也只能缓缓开始动作，在床上慢慢躺了下去。
寂静的黑夜里，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胃部。
有些不舒服。
但背对着他的顾瑜，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