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支吾吾。
系统却在我脑海里面激动尖叫：“宿主，你快和他说，你心有所属的人正是你师尊，断了他的妄想。”
对于系统的提议我还是拒绝了，顾今涧的表白我可以满不在意地拒绝。
但是江时尘我却没办法亲口告诉他。
没有等到我的回答，江时尘又唤了我一声：“匀匀很难回答吗？”
我立即回神，连连摇头：“不难不难，只是……”
江时尘神色温和，耐心地看着我。
我感觉今天的江时尘和往常不太一样，虽然并不严厉，但是却有点让我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抿了抿嘴唇，刚要说话，江时尘便开口。
“让我猜猜……”
“是慕辞吗？”他轻声问。
“自从你见到慕辞以后便一直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
“哇噢，他居然猜到了，你快承认了！”
攻略对象和我真正心有所属是两码事，这我还是分的清的。
但我没办法开口说不是，毕竟我确实攻略对象是慕辞，如果换一个人问我，我或许就会很爽快的承认了。
可对上江时尘我犹豫了。
10
我沉默了。
对上我的默不作声，江时尘轻笑一声“呵，竟是如此吗？”
我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不是，却被此刻的江时尘吓到了。
他面色不愉，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隐忍。
习惯了温柔如水的江时尘，此刻的他却冷冽而危险。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索性溜之大吉。
我也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了我的住所。
我浑浑噩噩躺在床榻上，感觉身心俱疲。
江时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原地许久。
他终于有些恍惚，原来曾经说过的爱他，愿意一直陪他的这些好听话都是假的吗。
没有人敢这样戏耍他，但偏偏第一个这样胆大包天的人，
江时尘竟然一点也舍不得拿她怎么办。
11
我许久没有见到江时尘了，好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系统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宿主，你快抓紧点时间，咱们进度已经落后很久了！”
我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把攻略对象认错了。”
系统有些赧然。
我没事便往慕辞那边晃悠一下，只是碰到他的机会很少。
慕辞总是忙来忙去。
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我端着糕点送到了他的案桌。
慕辞正在处理宗门琐事，看到我前来，也就放下了卷轴。
“你近日剑法修习得如何。”
“每日卯时开始习剑，这几日好久没见师尊，给师尊做了豆乳糕，师尊尝尝？”
慕辞对于我的勤奋修习嘴角上扬：“你肯静下心来修习，自是很好的。”说完他看向案前的糕点皱了下眉毛。
“我素来不喜甜食，你还是拿下去吧”
看见我失落地低下了头，慕辞叹了口气：“算了，放这里吧，也是你一番心意，只是往后不必如此。”
“好的，师尊，你快尝尝。”我星星眼看着他，期待他的反应。
慕辞神色平平，寻常地夸赞了一句：“不错。”
我却得寸进尺：“师尊，剑术方面有些地方还是有点不精通，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12
慕辞自然是应下来了。
竹林里，我在慕辞面前展示剑术，虽然动作行云流水，但却故意露出一些小错误。
一来为了体现我还是有在刻苦练剑的，二来便是希望他能指点几番。
果然慕辞拔剑在我面前又演示了一遍，并把我细小的错误着重和我强调。
“明白了吗？”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太懂，师尊你能再教我一遍吗？”
慕辞叹气，在我身后亲手指点我的动作。
只是动作很克制，并未有一点身体接触，并且稍纵即逝。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离开我的身后，和我拉开距离了。
我心里有些想笑，我是洪水猛兽不成！
只是面上不显，咬牙切齿假笑道谢。
“多谢师尊提点，我回去之后会着重练习的。”
13
等竹林再次回归寂静，一道身影却站立良久。
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一直在江时尘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泡在了酸水里面，酸涩的滋味一点一点渗透进来。
密密麻麻裹挟着他，江时尘指尖微动，缓缓抚上胸口。
他不想承认，此刻自己这样反常的情绪便是世人口中的嫉妒。
而这嫉妒一口一口地痛咬着他的心，然后又毛骨惊然地透过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弥漫到他的全身。
江时尘想着那张从前对着他笑的脸此刻却毫无芥蒂地对着别人笑。
他感觉自己心里的欲念一刻不停地叫嚣。
江时尘合上了眼，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
压抑住自己疯狂的念头。
江时尘转身离开之际便传令慕辞，让他前去汀州。
对于自己卑劣的行为，江时尘赶到很羞愧。
江时尘的提议慕辞没有半分起疑，听话领命。
14
我再找慕辞时，却发现他正在准备出行。
慕辞看见我，严肃地叮嘱我：“我正要去找你，我要去一次汀州，归期不定，你要照顾好自己。”
“啊？要去多久”我下意识询问。
“不会太久，短则两年，长则五年。”
！
这才相处多久，一下子就要分开这么长时间，还不算久吗？
刚找到攻略对象，逐渐步入正轨，结果告诉我要这么久都没办法见到面。
“师尊，我也想去！”我连忙开口。
“汀州危险，你资质尚浅，不必跟着。”
“可是，师尊我很想你，我见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我……”
我还想说着什么希望能打动慕辞让他答应带上我。
却被一声“宋匀”打断。
江时尘不知何时行至我和慕辞身旁。
“师尊”“师祖”我和慕辞同时出声。
“弟子先走了，劳烦师尊替我照顾我的弟子。”
江时尘颌首，便又将目光转向我。
他一步步向我走进，我一步步后退。
此刻的江时尘状态有些诡异，不复往日清冷出尘，仿佛落了世俗。
他的眼中充满着呼之欲出的暴戾。
我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他在我耳边低低出声，像是呢喃。
“匀匀？”
“你方才说你很想他？好久不见，那你想过我吗。”
15
江时尘的感情我是没有办法回应了，我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坚决摇头。
“师祖，我们过去了。”
江时尘沉默了很久。
他生硬地掰开我的手，强势地与我十指紧握。
我察觉到我脖颈有一滴泪水滴落，我身子颤了颤。
下一瞬我的灵魂离开体内。
系统尖叫：“你师祖是不是疯了，他在对你用摄心术。”
我灵魂离体，看着江时尘近乎偏执病态地对着我。
让我一遍一遍说爱他。
“他强行使用禁术，改变人的感情，会遭到反噬的。”
果然，下一瞬，江时尘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他却不以为意地试去，咽下喉口涌上的腥甜。
还是固执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双目空洞，他到底不忍心，撤了术法。
他抱着昏睡过去的我，默默无声。
我第一次看见江时尘这样狼狈。
他声音颤抖，对着不清醒的我一遍一遍道歉和忏悔。
系统还在耳边嚷嚷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拂过脸颊，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糊了我一脸。
我终于意识到，江时尘对我的感情似乎要比我想象中的更为深切。
我让他爱上了我，却不得已要抛弃他。
而我也认识到我自己也并不能放下对江时尘的感情。
16
再次醒来我正对上江时尘疲惫的脸色。
他对我却像是易碎的娃娃，小心翼翼：“匀匀，你爱我好不好。”
“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
“现在你是不要我了吗？”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
江时尘的声音更加低了，声音哽咽，语气里仿佛弥漫着委屈。
我不知道他就这样待在我的床侧多久。
而他对于我的拒绝无可奈何，最终只能落寞离开。
我却见到了本该前往汀州的慕辞。
“师尊，你怎么回来了？”
慕辞纠结万分，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和师尊到底怎么回事？”
“师祖？他怎么了吗？”
“师尊唤我回来照顾你，他重新派人去了汀州，而他自己闭关了。”
17
慕辞总算看出我和江时尘之间的不对劲了。
他惊诧于我的胆大，更加不敢置信江时尘的动情。
直到有一天，慕辞一脸颓败地找到我。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无可奈何和严肃。
“师尊，他有了心魔。”
慕辞语气顿了顿：“他不愿旁人去看他，你去见见他吧。”
我很震惊，修炼之人一旦有了心魔自是危险万分，轻则修为大降，重则形神俱灭。
江时尘不是这样一个不知分寸的人。
我失魂落魄地到了望竹峰。
往日里会笑着迎我的江时尘却对我避而不见。
“你回去吧，我状态不好，会伤到你的。”
江时尘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
“我不回去，我想见你。”我固执地站在门外不肯离开。
“你何必如此，你不该再这样招惹我了。”
话虽如此江时尘还是打开门，站定在我身前。
我知道的他从来不会对我严厉。
“师祖，我……”
江时尘打断了我的话：“你不是宋匀，你也不必唤我师祖。”
我一时间被惊地说不出话来。
我的身份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