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彻底被她无语到了。
她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喜欢上她这种神经病?
我侧过身,懒得理她。
开庭时间越来越近,她的代理律师却还没有到,她脸上有些开始慌了。
身体慢慢发抖,紧咬着唇。
到最后,开庭结束了,她律师还是没有来。
她六神无主地跪在地上,嘴里神神叨叨说着不可能。
我走到她跟前,她紧紧抓住我的裤脚,像是抓住了最后救命稻草。
我踹不开,只能把残忍的真相刨开个血淋淋的口子,一字一句告诉她。
“这一切,不过是我设的一个局,没想到你还真相信了!律师是我助理,你说他为什么不来?”
她不可置信盯着我,像是看恶魔一样,猛地松开我裤脚。
我往前走了几步,又倒回去看她。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助理是我奶的干孙子,故意骗你钱的!”
她彻底着魔了,先是咒骂周围的一切,然后又崩溃大哭。
可这一切到底有谁在意呢?
医生说,硫酸滴歪了,没伤到眼球,眼睛还可以恢复。
我缓缓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小老太的手哭出了声。
像是得不到糖的孩子,又不想小老太为难,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旁边默默压下情绪。
可这些小老太都知道。
犹如当年一样,去篮球场捡了好久的瓶子,给我买了一大桶糖。
自己身上和肩膀上,全是篮球砸的痕迹。
那天我抱着怀里的糖吃了很久,奶奶就在一旁默默地陪着我。
太阳从西边落下,又从东边升起。
小老太的身体好了不少,但全身上下都被纱布包裹着。
我每天下班了就陪她,她还会故意逗我笑。
“顾崽,你看我像不像电视里的木乃伊?”
“这个造型还挺有意思!哈哈哈哈,你看我上半身,独眼像不像海盗?”
“等我好了,我去给你寻宝藏!金币都给你花!”
“对了,顾崽,我以后再也不乱交朋友了,她们都好坏!你也是,少交点朋友!”
我在一旁给小老太削苹果,闻言连连点头。
我们又笑着讲了很多,她抱怨我没时间陪她,我抱怨她不听话。
最后抱怨着抱怨着又相视而笑。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