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一个声音像炸雷一样传来,那个警察回头,只见缉毒大队长赵鹏闯了进来。
那个警察回头的功夫,苏庆州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个豹子似的动作利索,丝毫没有了平时的和缓。
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把那个警察扣在了手里。
苏嘉木大惊,他急忙扑到苏庆州的跟前,“爸爸,你快放手啊,他不是坏人,他是警察,你这是干什么呢?”
赵鹏已经到了近前,他看着苏庆州的脸,话却是向着苏嘉木说的,“因为你爸爸就是那个幕后的神秘人。”
“不可能,你胡说。苏嘉木下意识的反驳。
“不信你问他,要他们不是一伙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鹏说着,转身看向张易,“这里你负责,我去搜查。”
张易也有些怀疑,“你确定?”
“确定。”
赵鹏说着,叫了十几个警察,开始敲打地面。
江陆离在电话里说,他被困在地下室,所以一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地下。
苏嘉木的眼神迸裂,“爸爸,你说这不是真的,你不是被他们陷害了吗?你不是来见那个女人的吗?”
苏庆州手里抓着那个警察,匕首虽然是对着他的脖子,但那匕首的冰冷,却仿佛一下子传遍了苏嘉木的全身,就连血液,都凝固了下来。
因为,平常人是不可能这个反应的,他爸爸明知道那个人是警察,还敢挟持他,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
“爸……”他用力喊了一声。
苏庆州手上青筋暴起,“都后退,把路闪出来,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想陷害我。”
他胡乱的喊着,手里的匕首乱舞,把那个警察的脖子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你别激动,我这就让人散开。”
张易挥了挥手,人群闪开,可是路的尽头却是一个女人,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她后面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全是训练有素的阻击手。
那个女人慢慢向着这边走过来,“老苏,回头吧!别再做错事了。”
苏庆州的手微微的颤抖,“阿曼,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回家,庆州,别反抗了,跟警察说清楚情况,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阿曼,我是被冤枉的,你信我吗?”
张曼满脸是泪,“我相信,你跟他们好好说,咱们没有做过的事,他们会还咱们一个清白。”
“他们刚才给我打了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会变成这样,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挟持警察呢?”
他的神情再次激动起来,拿匕首的手贴近了警察的脖项,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好在不是切在大动脉上。
……
地下室就在一层的地下,他们虽然找到了地下室的位置,却找不到入口。
岳南星急得快要哭了,“你们能不能再快一点儿,你没有听那个人说,江陆离快要死了。”
“别急,我们再找找,”赵鹏极力安慰着他。
他掏出手机,找到江陆离打来的那个电话拨了过去,声音却是在外面响起。
他循着声音找出去,声音是从苏庆州的身上传出来的,赵鹏忽然明白了,原来江陆离当时偷了苏庆州的手机。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让苏庆州愣了一下,就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就让张易有了可乘之机。
他趁着苏庆州掏手机的功夫,手里的枪就打在了苏庆州的手腕上。
他手里的匕首应声落地,那个被挟持的警察顾不上脖子的伤口,趁机一个过肩摔,把苏庆州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苏嘉木冲上来,忽然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向着那个警察就刺了过去。
噗嗤一声,是匕首入肉的声音。
那个警察摔倒在地上,苏嘉木又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一个阻狙手的枪响了,打在了苏嘉木的腿上,他仍然不肯罢休,手里的刀子又刺了过去。
阻狙手的枪又瞄准了他,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苏庆州忽然从地上翻身而起,一把推开了苏嘉木。
子弹射进了苏庆州的后背,他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就躺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把苏嘉木按在地上,手臂拧到背后,上了手铐。
再看苏庆州,已经昏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岳南星都快要急死了,他愤怒的走来走去,一把将身后桌子上的东西拂了下去。
他又去拿书架上的那个花瓶,想要一把摔碎泄愤,却发现拿了半天,那个花瓶纹丝不动。
他又拿了一下,还是没有动,而且这个花瓶的手感不对,它不是瓷器的,而是铁的!
“赵队,你快过来看看,这个花瓶有些不对劲儿。”
赵鹏几步跨过来,“怎么,你找到线索了?”
“你看这个花瓶,根本拿不动。”
岳南星说着,又把花瓶向上拔了拔,还是一动不动。
赵鹏两眼放光,“快,向左右转动试一下。”
岳南星把花瓶向左转动了一下,没有动,他又向着右边转动了一下,书架忽然朝着一边移动,一个向下的阶梯暴露了出来。
“地下室入口。”岳南星惊喜出声,他抬腿就要往下面走。
赵鹏一下子拽住他,“下面黑,万一有什么埋伏,就危险了。你跟在我的身后,我在前面探路。”
岳南星没有跟他争执,而是听话的跟在他的后面向下走去。
地下室里很安静,偶尔听到嘀嗒嘀嗒的流水声,和隐忍的闷哼
像是,像是江陆离的声音。
他还活着。
岳南星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不顾前面小心翼翼探路的赵鹏,自己几步就跨了下去,向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
“江三岁,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江陆离因为被注射了安非他命,连昏迷都做不到,他听见了岳南星的喊声,努力抬起头,“老岳,我在里边。”
赵鹏找到了电灯开关,按了下去,地下室立时亮了起来。
“赵队,江陆离在里面,快叫医生下来。”
“什么医生?老岳,你忘了,你不就是现成的医生。”江陆离轻声笑着,他的声音很虚弱,像是梦呓,“岳南星,我怎么又梦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