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晗终于走出浓雾,引入眼帘的就是那条小径。年晗站在那长吁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终于是穿过神秘的浓雾区了,不过就在这一刻,刚刚浮现在脸上的轻松表情消失了,因为年晗看到了坐在小径边上的江寻。看到江寻的那一刻,年晗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后的浓雾。他在想,如果能看到江寻的话就表示他失败了?也就是说,他依旧在这个鬼地方?
年晗一步步走向江寻,江寻终于抬眼看着他,无奈地笑道:“你看,我怎么说来着?”
年晗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江寻?”
年晗需要确认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江寻?祝余所说的关于江寻的故事又是不是真的。
江寻见年晗叫出自己的名字,也很诧异:“你认识我?”
年晗指着后方:“我在头七镇里,从祝余那听过你的事情。”
江寻就像是失忆了一样,麻木的看着年晗,重复了一遍:“祝余?”
年晗点头:“对,祝余。”
江寻摇头,但他又没说明自己到底是不知道祝余,还是说不记得了,只是在摇头。
年晗仔细看着江寻那副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抗战时期的人,因为在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还是这幅打扮了,更不要说留着猪尾巴一样的鞭子。江寻看起来更像是康熙年间的人。
原本应该继续向前的年晗,却是打算问个清楚:“你是因为江家女儿来这里的吗?”
江寻看着年晗,反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多问题?”
年晗见问不出什么来,江寻也不配合,只得继续往前走,走到前方又看到那条岔路口,岔路口那边的路依旧是风景优美,他并未留恋,因为他已经可以看到前方若隐若现的牌坊,只是无法看清楚牌坊另外一边的码头。
年晗来到牌坊跟前,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直接走了过去。当他穿过牌坊之后,再睁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年良、江观南和江安饶三人。年良和江安饶在看到年晗出来后也愣住了,江观南却是面无表情看着,下意识抬头去看向天空。
年良上前一把抱住年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江安饶也赶紧上前,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年晗能出来,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
年晗看着年良道:“爸,谢谢你。”
年良很诧异,不知道年晗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年晗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
江观南却是上前道:“你既然出来了,那就给我看看,你带回来的东西。”
年晗摇头:“我什么也没有拿,那里面的东西不应该带出来。”
江观南长叹一口气,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年良和江安饶依旧不明所以,不知道江观南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观南道:“看样子,你还是没明白。”
年晗立即道:“头七镇就是一个人造的太一,而且是建立在真正的太一之上,那里连同着其他每一个平行世界,这就是我在里面查到的。”
太一?平行世界?这两个词让年良和江安饶都倍感惊讶。年良略微思考后还可以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江安饶完全是一头雾水。
江观南闻言却是露出了相对满意的表情:“看样子你还是明白了一大半,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是没明白,不过没关系,你以后慢慢会清楚的,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江家的女婿了。”
啊?年晗皱眉,这什么跟什么呀?江观南说什么胡话呢?因为此时此刻对年晗而言,做不做江家的女婿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心里依旧牵挂着在头七镇里的那些人,虽然祝余说命运是不可以改变的,但是他还是想要阻止一些悲剧的发生。
年晗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江观南则对江安饶说:“安饶,你陪年晗先回去休息,我和你公公有些事要单独聊。”如今,江观南已经将年良称为安饶的公公,这让江安饶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因为实在疑惑的原因,江安饶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与年晗一起走向码头去乘船。
见两人上了那艘小船后,年良立即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为什么了吧?”
江观南道:“年兄弟,你我都一样,都是霾国后裔。”
年良微微点头:“我猜到了。”
江观南又道:“我们江家是宇部落的后裔。”
年良皱眉:“宇部落?”
江观南道:“对,霾国十二部落中最神秘的一个部落,十二部落算是一个循环,从格部落开始,到宇部落结束,如此循环。”
年良不明白,他其实对各个部落的职责和能力了解得甚少,完全不如他父亲年成凯,而且年成凯也仅仅只是有选择的告诉他。
江观南继续道:“十二部落各有一颗虵石,格部落的首领也是整个霾国的首领,就是凝神,但凝神的虵石并没有传下去,而是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宇部落,就是我们江家,江家的职责就是等待凝神真正的传人来拿走虵石。”
年良恍然大悟:“所以,江家所谓招女婿,实际上是在找凝神的后人?”
“没错,但是我们也不知道谁是凝神的后人,也无法直言坦白,那样会泄露秘密,唯一知道凝神后代筛选办法只有一个,”江观南说完,注视着年良的脸,“这人小时候必定生过一场大病,而且久治不愈,即便如此,还是活下来了。”
年良明白了,无论是他父亲还是自己,亦或者是自己的儿子年晗,曾经都得过类似的病,但现在看来这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病。但是江观南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个必要前提条件,而且,江家绝对不能主动去找凝神的后代,只能在此处等待,至于这个头七镇,则是由江家的祖先利用宇部落的虵石创造出来的,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藏匿格部落的虵石。也就是说,用宇部落虵石的能力创造了一个伪太一,又将格部落的虵石藏在伪太一之中,只不过格部落虵石具体在什么位置,江观南也不知道,只能让凝神的后代自己去领悟自己去寻找。
江观南说完后,看着年良道:“凝神的传人是一代传一代,虽然你曾经也是,但一旦你拥有子嗣,你就不再是真正的传人,你儿子才是,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虽然年良闻言点头,但非常勉强。
江观南又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而且,你会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真相,因为真相很容易接受。试想一下,如果我一早告诉你,你自然也会告诉年晗,那么试炼就失去了意义不说,年晗也许还会被困在其中。”
年良不解:“为什么我告诉年晗,他反而会被困在其中?”
江观南解释道:“当你知道答案的前提下去寻找答案,那就意味着你仅仅只是在寻找结果,而放弃了过程,对我们而言,年晗在里面经历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年良大致明白了:“所以,年晗还需要再进去一次将虵石找到?”
“不知道,我只知道江家千百年来的使命完成了,”江观南露出轻松的微笑,“江家只做引导,引导的任务结束后,之后会发生什么,全看命运。”
年良又问:“实际上驱动爻眼的就是宇部落的虵石?”
江观南道:“对,我们江家与其他后裔不一样,我们只能间接性使用虵石,而无法直接使用,更无法直接将虵石藏在自己的体内,虵石的力量如果乱用,会引起不可预知的灾难。”
江观南随后不再与年良交谈关于霾国虵石之类的问题,反而是兴致勃勃聊起了关于年晗和江安饶的婚事。同时,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江观南甚至愿意将江家大宅赠予年良,年良虽然拒绝了,但江观南还是将大宅的钥匙交给年良,让年良可以在任何时间前往爻眼处。似乎对江观南而言,江家的使命,他的职责真的已经完成了。
年晗与江安饶回到大宅后,并未立即将自己在头七镇内的经历告知,反而是询问江安饶关于少年失踪案的相关情况。江安饶很不解,为什么年晗反而对少年失踪案发生了兴趣?
年晗直言道:“小辉不是你虚构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小辉就是你曾经的同学陈辉,对吧?”
江安饶听到陈辉的名字后,更为吃惊,她下意识道:“我父亲都告诉你了?”
年晗摇头:“怎么可能。”
江安饶也觉得不可能,因为年晗没有单独与江观南交谈过,并且江观南也绝对不可能告诉年晗关于陈辉的事情,所以,江安饶只得问:“你怎么知道陈辉的?”
“这个先不谈,你知道陈辉接近你是因为他弟弟的事情吗?”年晗问完后,发现江安饶没有任何诧异的神情,又道,“看样子,他的确在离开你的时候坦白过。但是他离开你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始终在怀疑江家,怀疑你父亲,而是他自卑,他认为自己配不上你,也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而且,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江家绝对与少年失踪案没有任何关系。”
江安饶注视着年晗,问:“你是不是知道那个连环杀人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