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绶说完后,一个老头儿从一颗榕树后缓缓走出来,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年绶看着老头儿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位老前辈应该姓姒(si),而另外一位则姓姜,两位的姓氏都属中国上古八大姓氏,而这里是滇省,我想两位应该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两位一位姜姓老头儿缓缓从年绶和夕环身后走出,但两人都没有手持任何武器。
年绶又问:“两位前辈,不知你们手中是否也有一本无字天书?”
姒姓老者和姜姓老者互相对视一眼,也没有任何表情,让年绶无法判断出他们到底对这句话的真实反应。
姒姓老者只是问:“在老村的人形俑和干尸是不是你们偷走了?”
年绶摇头:“不是我拿走的,而是被相关部门带回去研究了。”
姜姓老者皱眉:“那就是偷!既然如此,那你们得付出点代价。”
年绶以为他们要动手,立即拉开架势护住夕环,可两位老者却根本没有动手,只是各自朝着左右离开。姒姓老者来到洞口,蹲在边缘,将一些粉末倒向下方还在坚持的珐琅面部,随后扔下绳索,示意他绑在腰间,自己拉他上去。
珐琅心有其他盘算:“我抓着绳索,你把我拉上去就可以了。”
姒姓老者道:“是吗?那好。”
珐琅握紧绳索,姒姓老者稍一用力,珐琅却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劲,一用力手臂处就拉扯得生疼,他这才明白先前那些粉末肯定有毒,只得按照老头儿所说将绳索绑在腰间,被老者拖拽上去。另外一边的商重也被下毒,无法反抗,乖乖的跟着姜姓老者回到龙抱树跟前。
年绶见两人乖乖返回,很是诧异,因为这两人必定会反抗,但为何此时温顺得像小猫一样?珐琅解释道:“我们都中毒了。”
“中毒?”年绶忽然明白,为何老头儿不对他动手,因为先前自己和夕环也许也中毒了,按照珐琅所说,他稍微用力,哪怕是要攥紧拳头,都会拉扯得浑身疼痛。
姒姓老者道:“放心,这种毒不会让你们丧命的。”
姜姓老者则拿出绳索,绑在四人的腰间,又绑在旁边的树上,然后挖坑准备篝火,似乎要原地休息,期间无论年绶等人说什么问什么,两个老头儿都是一句话都不说。
入夜后,姒姓老者将干粮分给年绶等人,自己则爬上树,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姜姓老者则坐在篝火旁直勾勾看着他们。
年绶等人抬眼看着榕树之上,那里树枝晃动,不时有树叶落下,说明姒姓老者爬到树冠之上,很快,他又爬下来,对姜姓老者道:“灵星已现。”
灵星是什么意思?年绶看向珐琅和商重,两人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此时,姜姓老者来到龙抱树跟前,和那姒姓老者一起叩拜,只是他们叩拜的姿势很奇怪,整个身体都要趴在地上,还要挖出一个坑来,将脑袋伸进去,嘴里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夕环有些害怕,问:“他们在做什么?”
年绶摇头:“不知道,别怕,有我在。”
商重和珐琅却在试图解开绳索,但就算解开又如何?根本用不上力气,就算奔跑都会因为疼痛而摔倒。
两名老者在叩拜完毕后,走到龙抱树树干中心的位置,也就是长出四根树干的中心点,从那里抓出一根如人手臂大小的绳索来,然后使劲拖拽着这根绳索,随着地面的震动之后,整颗龙抱树的根基开始上浮,并倾向向后,同时出现了一扇高两米,宽一米的青铜门。
青铜门左右都有人在叩拜的图案,而青铜门的中心位置似乎是一些星辰,而代表那些星辰的则是一些玉器玛瑙。
两位老者各自拿出一把青铜钥匙,合并在一起后,塞进门孔之中,刚塞进去,那扇门就缓缓打开了,而钥匙也直接落在地上重新变成两半,两位老人各自拿起自己那一半后,转身来,抓着绳索,示意年绶等人进去。
夕环忙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年绶也问:“两位老前辈,你们听我解释。”
两位老头儿将他们带进青铜门之后,沿着下方的阶梯下行,一边走一边点燃旁边石壁上面的火把。
年绶发现就连阶梯都是青铜的,而插火把的凹槽也包裹着一层青铜制品,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青铜有关系。阶梯是环形朝下,从上至下至少有七八米之高,最下方是一个类似床的青铜台。
来到青铜台跟前后,姒姓老者扫视了一眼年绶等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珐琅身上,割断他与其他人连接的绳索后,示意他躺在青铜床之上。
珐琅自然知道躺上去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两个老头儿摆布,直接压在了青铜台之上。
姒姓老者按住珐琅的双肩,而姜姓老者则按住珐琅的双脚,随后两人朝着头顶看去。年绶、夕环和商重见状也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他们头顶的位置,竟然是透明的,不仅透明,而且可以透过树干和茂密的枝叶直接看向天空,天空中的繁星也是清晰可见,最重要的是,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将那些星辰一颗颗放大。
年绶、夕环和商重都看傻眼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珐琅身处危险之中,而青铜台之上的珐琅也睁大眼睛看着上方,目不转睛看着那些正在缓慢移动的星辰。
姒姓老者忽然道:“左向廿三,右走七五。”
姜姓老者闻言,松开珐琅的双脚,双手抱住青铜台的边缘,稍微用力,青铜台竟缓缓移动。年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姜姓老者的目光实际上此时是落在青铜台的地面之上,而地面上似乎有很多古怪的纹路。
年绶缓缓起身,忍住疼痛去看上面的纹路,发现纹路也像是星辰图,就如同他在斗城精神病院下方古墓中看到的一样。
姒姓老者抬头看着上方,指示着姜姓老者移动着青铜台,足足过了五分钟过后,姒姓老者才道:“好了,与灵星的位置刚好重叠!”
姜姓老者松开石台,再次按住珐琅的双脚。
珐琅赶紧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两人依旧不回答,就在此时,青铜台却开始猛地往下沉,沉了大概是来厘米后停止。两个老头儿赶紧松手退开,而在青铜台上的珐琅原本想挣扎起身,但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奋力向从石台上翻下去,可就在此时,石台表面直接从中间打开,珐琅直接掉落下去,随后石台表面恢复如初。
姒姓老者长吁一口气:“完成了。”
年绶急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姜姓老者看着年绶道:“献祭。”
“献……”年绶意识到了什么,咬牙要冲上去,却被姜姓老者轻而易举一把推翻。
姜姓老者道:“你们偷走了我们重要的东西,那就必须付出代价。”
夕环道:“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不是偷,是研究,为了搞清楚古滇国的历史!”
姒姓老者闻言大怒:“闭嘴!不要提两个字!”
两个字?哪两个?年绶想了想试探性地说:“研究?”
两名老者没反应,年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滇国!?”
刚说完,姒姓老者上前就给了年绶一个嘴巴,夕环怒了,起身要去撞那老头儿,被那老头儿闪过,自己也摔倒在地。
年绶忍住疼痛搀扶着夕环,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个老头儿对滇国这两个字反应如此之大,难道说他们所属的部落与滇国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姒姓老者和姜姓老者则开始准备返回,看样子是准备将他们丢弃在这里,年绶和夕环互相搀扶着也要往回走,但人站立是需要力气的,迈开腿更需要力气,可这种毒一旦用劲,浑身上下肌肉都会撕裂般疼痛,所以,两人刚迈出一步,就因为支撑不住倒地。
姜姓老者驻足转身看着他们:“不要挣扎了,没用的,好好在这里度过你们最后的时光。”
姒姓老者催促道:“快走,献祭时间快到了。”
两人加快脚步朝着上面走去,也就在此时,青铜台对面的石壁突然间缓缓打开,打开的那一刻,年绶、夕环和商重三人都看到黑暗中漂浮着两盏泛着黄光的灯,而两盏灯正缓缓往黑暗外移动。
商重意识到了什么:“不好,快走!快走!”
话虽这么说,但三人根本没办法走,只能留在原地看着黑暗之中,很快,他们终于发现,那根本不是两盏灯,而是眼睛,一对泛黄的眼睛,而眼睛的主人却是一只怪物。
那怪物从其中爬出来的那一刻,商重等圆眼睛道:“恐龙?”
年绶看清楚后道:“不是恐龙,是蜥蜴,是巨蜥!”
那的确是一头巨蜥,只不过这头巨蜥的大小,原本世界上现存巨蜥还要大上一倍,身体大小如一头象。
巨蜥的出现,让姒姓老者和姜姓老者加快了脚步,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巨蜥竟然一眼就发现了移动的两人,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直接攀爬在石壁之上,朝着两人奔去,在即将靠近两人的瞬间,伸出自己的舌头卷住了姜姓老者,直接将其吞入口中大嚼。
巨蜥嚼着姜姓老者的身体的同时,鲜血和残肢也从上方掉落在年绶三人身旁,三人吓坏了,但因为无法动弹,只得闭眼留在那听天由命。